薛定谔的渣女（三）

“嗯，知道了。”何起红也不想在餐桌聊公司的事，于是把话题转移到餐桌。“这是什么鱼？口感实在太好了。”

“这是春季的樱鳟，先熏烤再用盐渍，所以口感特别紧致平实，还有熏香和焦香的味道。”凌云皓的语气带有几分惋惜：“如果早些时候过来，就可以品尝冬日的河豚。”

……这些都是什么神仙菜式？还分什么春季冬季？我现在就像是一只乱嚼牡丹的牛，只知道好吃，完全不知道它们的妙处……何起红低头默默吃着饭，不知道该怎么展开话题。凌云皓见她突然变得话少，于是询问道：“是不是还有什么想问又不好意思问？”

“没有，只是见你难得跟我科普这些，我也想推荐一些好吃的东西给你。可惜我喜欢吃的都是垃圾食品，也没有你吃得那么讲究，想想还是不说为好。”她无奈地笑了一下，抿了一口茶来缓解尴尬。凌云皓倒是很感兴趣：“我觉得刚才杏仁酥加牛奶的吃法还行，还有什么类似的吃法？”

“我还真的有挺多贫民吃法，穷酸是穷酸了点，但好吃是真好吃。”她见他乐意去了解，也就把自己的奇怪吃法推荐给他：“比如说空心的蛋卷，你可以把它当成吸管去喝可乐，气泡跟蛋黄融汇在一起的感觉特别好。还有那种辣味海带丝，你可以把它们放到酸奶里面吃，虽然听去像黑暗料理，其实酸辣的感觉恰到好处，而且酸奶可以吸附海带丝面的油脂，口感超级爽脆……”

她正说得起劲，凌云皓手机的facetime有新的信息提醒。她自觉闭了嘴巴，好让他先处理要事。凌云皓本想发语音信息，但很快又打了两行字发过去，然后重新将手机放到桌沿，继续问她道：“还有呢？”

何起红看到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虽然他已经调成了静音模式，但她仍能看到面显示着几条未读信息。她不想表现得不识趣：“没事，等你忙完再说这些吧，我感觉这一顿饭已经耽误了你几千万的生意了。”

“不重要，餐桌就该聊吃的事。”凌云皓干脆将手机扔到了床，她见状就放心继续往下说：“那你试过将可乐兑纯牛奶吗？完全可以兑出旺仔牛奶的味道，只要牛奶多放一点，可乐少放一点就可以了。”她说完又立刻补了一句：“虽然我觉得你完全可以直接买旺仔牛奶，可是你买不到调配成功后的喜悦。”

“那还真是我没买过的东西。”凌云皓笑了笑，这个笑容让何起红看傻了眼。她终于明白眼睛为什么是心灵之窗了，因为他笑起来就像打开了脸的天窗，整个人连同周围的人都敞亮起来。他的眼睛顺着眼眶骨的弧度弯曲，眼头眼尾带尖朝下，弯弯的笑眼配合长睫毛丰卧蚕的助攻，简直是让人心空的神颜。她差点想拍拍自己的脸提醒自己，只有巨额的钱才能堆出这种温润如玉的贵公子气质，多看一眼怕是要收钱。

薛定谔的渣女（四）

“我能问你两个问题吗？”何起红看他听得起劲，心里盘算着要抓紧时间问想问的问题。看到凌云皓点头后，她便大胆问道：“为什么你总是一副很凶的样子？是故意要树立级的威严吗？”

“只不过是最近烦心事比较多，现在解决得差不多，所以就轻松了一些。”凌云皓放下了筷子，挺得笔直的背稍稍靠在了椅子。“如果问题还没有解决，你也不可能跟我坐在这里闲聊。”

“那我运气真好。”何起红瞄了一眼旁边那个透明浴室，把心一横果断问道：“第二个问题，你能出去一下吗？就十五分钟。”

凌云皓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过了一会才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想洗澡，这个浴室……采光也太好了吧……”她的话让凌云皓多看了浴室一眼，然后把门卡放到她桌子，带着他的随身行李起身离开了贵宾舱。她朝着他的背影说了一声“谢谢”，随即让人将餐桌清理干净，之后马跑进浴室洗澡。等她吹干头发后，便听到了一阵敲门声。她打开门一看，发现凌云皓也换了一套衣服，身散发出雪松和檀木的香气。他径自走进舱内，拿起自己的手提电脑便往外走。她忍不住问道：“你……也洗澡了？”

“嗯，对面本来就是你的房间，可我看你好像挺喜欢我的房间，所以我就搬到对面去了。”凌云皓的话让她瞬间崩溃。什么鬼？那我跟着你进房间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还以为是舱位满了不得不跟你住到同一个房间呢！啧，我不能跟苏橘枳一样看总裁文看头了，竟然以为这是什么两人同住的桥段呢！瞧，这才是现实。丢人，真丢人啊，还把自己老总指使到对面去，幸亏他的心情变好了，不然早就被他扔下飞机了。

何起红正在深刻反省自己的时候，又听到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凌云皓直接在门外说道：“对面电路有点问题，我想到这边充一下电。”

“好。”何起红帮他插好电源，然后自觉地对他说道：“要不我现在就回到对面去吧？免得在这里妨碍你工作。”

“不，我还有事情需要你去处理。”凌云皓开始恢复了工作狂应有的样子，坐在桌子前忙活起来。何起红也不敢说不，一屁股坐到原来的位置等待他分配任务。她的手机很快就收到了他发过来的文档和ppt，猜到他需要临时改内容，于是问空姐拿了一台ipad，照着他发过来的要求进行改版。当她顺利将成品发给凌云皓后，他终于结束了半个小时的沉默：“你做了两份？”

“对，我看了你发过来的范例，不是很确定你偏向于哪种主题色。我在微信和facetime面都有询问过你的意见，但你可能忙于其他工作没有回复我，于是我就做了两个版本。”她又快速浏览了一遍，然后等待他的修改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