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安有些动摇了,电光火石间似乎有什么在脑中闪过,让自己一通百通。
她今日被控制着出门杀人,那前世的时候难道就没有被控制着做过些不该做的事情么?
以龙奕君的性子,她身为枕边人如果真的做过恶事他肯定会发现些端倪,顺藤摸瓜的端了侯府满门也在情理之中。
楚安安被突然颠覆认知,越想越是心惊,一瞬间只觉得浑身冰冷仿佛浸在冬日的雪水中。
自己该不会才是那个为虎作伥的恶人吧,那她今夜刺了龙奕君那一下,岂不是错伤了好人?!
这种想法一出来就被自己唾弃了,前世自己清醒的时候对他如何就算是个木头也该开花了吧,即便她被人控制做下过错事,可他如果将她放在了心上怎会看不出她被人蛊惑?说白了还是辜负了自己。
她被下狱天牢后使尽贴身银子哀求狱卒想见他最后一眼,临死前倒是真看到了他最后一眼,却不是在天牢,而是斩人头的菜市口。
回忆起往事楚安安一口气没喘匀猛地咳了几声,这负心汉就是再多刺他几下都不冤枉。
没一会儿体力不支的昏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她身上的剑伤已经被包扎好了,翡翠、落碧和宫嬷嬷具是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她下意识的想要坐起身,扯到伤口才似发现异样,蹙起柳眉轻嘶口气懵懂的看向宫嬷嬷:“嬷嬷,我这是怎么了?”
“都怪老奴不好,昨日小姐饮了些桃花醉,非要舞弄刀枪,老奴拦不住,竟叫小姐自个伤了自个,老奴已经向侯爷告罪过了,等会儿就去领罚,小姐先把这汤药吃了吧。”
楚安安柔顺地接过药碗,吹了两下:“昨日我饮了酒?我怎么不知?”
“小姐昨日醉的厉害,许是断片将事情都忘了,您昨天那副样子可把我们都吓坏了呢。”翡翠扶着楚安安的身子让她半躺着吃药方便些,一边心有余悸的抚了抚胸口,神情不似掺了半点假。
楚安安看了眼外间,已经没了半点自己昨日的痕迹,这几个人睁着眼睛说瞎话毫无疑问都是楚阔天安排在她身边“知情的内鬼”了。叹息着揉了揉太阳穴:“我往日也不是贪杯的人,怎么昨日竟喝了那么多。”
又对宫嬷嬷:“这事本是我自己招来的,怎能因此怪罪嬷嬷,父亲那边我去说,您年纪大了怎么受得起责罚呢。”
既然要演戏,她就陪他们演个全套,她倒是想看看这安南侯府到底想做什么,弄清楚了,自己前世才不算死得冤枉!
“可……下午还有游园会,小姐受了伤不能见到怀王,将军怕是要失望了。”宫嬷嬷叹息。
楚安安连连摇头,清亮的眸子像是揽着湖水:“不过是一点皮肉伤罢了,闺秀们参加这样的宴会多是赏玩,我出去走走,或许还对伤口恢复有好处呢。”
“那您千万不要勉强自己。”
“不会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