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用过早饭之后一行人便又启程了。
楚安安休息了一晚精神头不错,因为从来没出过门对外面格外好奇,昨日又晚又困没来得及看风景,启程后便迫不及待的掀开窗帘看向外面的景致,脑中回忆着自己早前看过的那本《怪志杂谈》,心痒难耐,恨不得快些到远一些的地方,看看外面和京中的景致到底有什么不同。
风顺着窗缝吹响了龙奕君正在看的奏报,楚安安听见声音心虚的回头看了眼,就见着龙奕君神色莫辨的看着自己,不由心中一凛,手上把窗户关的小一些。
过了一会儿,视线却从窗外悄悄地溜到了龙奕君的身上。
前世的时候她曾听南夷国的那个人说中了这蛊毒的人会如何如何生不如死,可她看龙奕君除了外表有些变化以外,别处没什么变化。
若非要说和从前哪里不同了,大概就是脾气愈发喜怒无常了,这也正常,寻常人家的少爷生病难受也要脾气坏些。
可从他不落政务日日翻看奏报来看,头脑清醒的程度和传言中蛊毒的发作情势近乎天壤之别。
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病症。
正怀疑着,忽然又想起龙奕君昨日和她说这些日都没怎么合过眼,抱着她才觉得好受一些,不由一呆。长时间的困倦和疼痛确实会让人发疯,他现在状态好或许和昨日休息过有关,莫非自己真能平息他体内的蛊毒?
这怎么可能?!
这边平安无事的过了两日,安南侯府却是要炸锅了。
楚阔天坐在书房中,面色阴鸷的看着跪在下首的婢女,冷笑道:“什么叫做你三天没见小姐了?你作为安安的贴身婢女,不伺候在主子跟前难道四处躲懒吗?!”
落碧颤抖着跪在下首,头抵在地面上不敢抬头:“大婚之夜奴婢被王府的嬷嬷带到别处,然后就听到了王妃触怒王爷被罚禁闭的消息,奴婢人微言轻在怀王府中实难救主,且怀王府守卫固若金汤没有半丝间隙。
奴婢无能,寻不到机会见王妃,若不是怀王殿下顾忌老爷的脸面,怕是今日也不会放奴婢替王妃回门。”
侯府的人进了怀王府后就像是浮萍入汪洋,连个浪花都掀不起。
她甚至都不知道楚安安到底犯了什么错,怀王府里的人嘴严的像钉子,她借口想要去伺候王妃又被王府的总管阻拦。
还派了个丫头陪着她,让她连夜探的机会都没有。
她从得到消息就想往侯府递送消息,可被人盯着,又没有通融的人手,全无能为力。
本来以为自己和小姐就会被这么一直拘着,没想到早上主事嬷嬷竟然给了她几包东西,让她带着回侯府,替小姐回门。
她听后立即就收拾东西出来报信了。
“怀王怎么样?那日伤的严重吗?”楚阔天面色严峻,眸似刀锋。
“那日小姐拜堂虽是与公鸡,可奴婢陪小姐进新房的时候亲眼看到怀王端坐在椅子上,只是带着面具看不清面目……”可若说他伤的不严重,怀王那么好强的人又怎么会让一只公鸡替代自己,落碧咬了咬唇,有些羞愧的道:“后面几日奴婢一直也没见到怀王,不好说严重与否,只听说似是因为小姐触怒了王爷,使王爷的病症加重了。”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没亲眼见到,听来的东西便不能当真。
落碧咬了下唇,她总觉得这事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