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也不清楚是谁将她带回住所,总之再醒来时,已是正午。
正午时分,太阳正胜。
“夫人,您醒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奴婢在门外听到了动静,走进来跪在地上服侍她穿鞋,这种待遇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过了,所以芮芮不禁有片刻的恍惚。
就在这恍惚的空隙,奴婢已经手脚麻利的为她穿好了鞋袜,扶她站起来后道“夫人是想先沐浴还是先用膳?”
芮芮陌生的看着她,打量了许久,方才开口问道。
“如今府里谁在管事?”
那婢女似乎没想到这个问题来的如此突兀,但还是很快反应回来道。
“如今大家暂时还是各司其职,并没有选出新的可以代替贺管家的人物。”
听到这儿芮芮心里已经多少明白现在的情况,却并不想管这些事,只挥挥手让她下去。那婢女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行礼退了下去。
芮芮站在窗前,看着正午的太阳落在庭院,偶有轻风吹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一切似乎都没变,却一切都不一样了。
“夫人。”云鹤突然出现在屋内。“那日用箭射杀主子的人,抓到了。”
芮芮如一滩死水的眸子里,忽然被人用石子激起一片浪花,她猛然转身,看着单膝跪在地上的云鹤。
“他在哪?”
暗牢,建在城西十五公里处,这是笃行之处置各国探子以及用来审讯的地方,这里看管的人,总共不过四五人轮班,却没有丝毫安全的问题。
因为能送到这里的,除了一张嘴还能动,其余部位早就丧失了行动能力,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只会在受尽折磨后,求一个痛快。
因为没有人可以活着出去,所以这里煞气极重,云鹤本不想让芮芮亲自前来,但见她执意,她也只好服从。
走过长长的石甬道,尽头,便是审讯室。
男人早被拷打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鞭刑与烙刑齐用,就连地上都是血与人类脂肪燃烧后留下的油脂相混合。
“云鹤大人。”用刑的,是一个身材矮的男子,见云鹤与芮芮进来了,他急忙放下手里正在擦拭的工具,跑过来躬身行礼,脸上带着的,是与这个地方好不符合的谄媚笑容“怎得劳烦您再跑一趟,有什么事,您招呼就是了。”
“我带主儿过来看看这个人。”云鹤板着脸道。“你先退下吧。”
那男子却没有立刻退下,而是上下打量了芮芮几眼,见她虽冷着脸,但眉眼间都不像是那般狠绝冷辣之人,又听云鹤唤她主儿,难道。。。
“云鹤大人,不是属下不服您,只是咱向来只听主子的,如今这情况,您凭空带来个主儿出现,这,这。。。”
“大胆!”云鹤呵斥道。
“无妨。”芮芮打量完四周的环境后,终于开口,从胸前拿出一枚玉佩。“你们主子曾过,拿此玉佩可以号令整个笃行之,我问你,是不是真的?”
那男人走向前,抬着头仔细打量了片刻,而后跪倒在地。
“参见主子。”
“很好。”芮芮收回玉佩。“你也不必出去,左右还需要你帮助,我可不愿意让这人脏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