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适时站了出来,“受何人蛊惑,速速说出来,此等陷害之事,若不是自身与盐枭有干系,为何会将盐枭身份栽赃于你身。”
原本打算舍车保帅,将官如意抛出去,保全玉王及官一家,没料到自家这小妹机智过人,不仅没把自己牵扯进来,还编了个理由将自己的嫌疑也给洗脱掉,甚至还有可能拉个仇家下水。
官如意见自家堂姐还愿意帮自己一把,便起身,一副虽委屈但仍坚强不息的模样,左手死死得扯着自己快要下滑的红色纱裙,右手坚定不移地指向柳嫔处。
正端着酒杯要往嘴里送的柳嫔,有一种人在家中坐,祸从天来的感觉,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官如意。
众人的视线都跟着官如意的手指方向看去,尹小西和徐有容也转过头看了过去。
只见官如意恶狠狠地说道,“是柳嫔,是她蛊惑我纹这个图案的。”
柳嫔方才瞪大的眼珠子一闭,将一口酒咽下,就将杯子往官如意身砸去,气冲冲地走到官如意跟前,二话不说就是一个巴掌,“你个狐媚子,自己不干净,还想拉本宫下水,本宫何时蛊惑你刺青了?”
官如意被被子砸中腹部,有些吃痛得捂着肚子,方才站直了身子,又迎柳芸汐这巴掌,左右顾不及,满含泪水得看着柳嫔,想还手却又什么都做不了。
此刻对官如意而言,凶悍并不会有什么作用,反倒楚楚可怜才会让她站在舆论的风,更有利于她,有利于官家。
官宇走前,站在柳嫔跟前,挡住她,以免再做出伤害官家人的事。
官如意左手扯着裙子,右手捂着自己的脸,狼狈不堪地朝着皇身边爬去,爬台阶,正要扯皇龙袍时,被莫公公给拦住了去路。
“还请答应自重,莫要脏了皇。”莫公公手挂拂尘,弯腰细声对官如意提醒道。
官如意见状只得停留原地,哭诉着求皇做主,“皇,臣妾真的句句属实,确实是柳嫔娘娘蛊惑臣妾纹此图案的,皇若是不信,可以问给臣妾刺青的嬷嬷,她可以替臣妾作证。”
哭诉着把脏水往柳芸汐身泼去的时候,还不忘给自己加加戏,“皇,柳嫔一定是嫉妒臣妾年轻貌美,看臣妾不过,觉得臣妾天真善良,好欺骗,所以才这般陷害臣妾的,皇可要替臣妾做主啊。”
皇朝着莫公公无奈得扬了扬头,不一会儿,给官如意刺青的嬷嬷便被侍卫押到了殿内。
嬷嬷被侍卫狠狠扔到殿中央,整个人踉跄的跪倒在皇下方,瑟缩得抬头看了一眼殿内的场景,又瞧了一眼贤妃,官宇,还有坐在一旁的玉王,识趣得朝皇磕了个头说道,“奴婢见过皇,皇万福金安。”
“我问你,可是你给官答应在肩头刺的青,纹的图案?当着皇的面,你可要如实招来,若有半点虚假,就是欺君之罪。”官宇先发制人指着嬷嬷问道。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官宇抢在皇开口之前说话了,也许在他心里,皇永远都是那个稚嫩得任人拿捏的皇子。
皇也不即可制止他,就端坐在正方,静静得看着这早已布好已经愈演愈烈得好戏。
而此刻的尹小西,观察着殿内所有人的反应,皇、肆王爷一如既往的冷淡、从容,似乎这一切依旧在意料之中,而官家、玉王,明明自家的人牵涉其中,却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惊慌。
官如意依旧小声的啜泣着,柳嫔被人拦着,伸手想要去挠这栽赃陷害,敢把脏水往她身泼的小妮提子,原本精致魅惑的脸满是愤怒。
嬷嬷跪在殿中看了一眼官宇,又看了一眼官如意,转过头看向皇连连点头回答道,“回禀皇,确是奴婢给答应刺的。”
“那图案是谁给你的?”官宇引诱嬷嬷,右眼下意识地朝柳嫔看了一眼,但也只是一瞬间,便又回过眼神来,似方才并没有刻意看向别处。
嬷嬷立刻明白过来,跪着连磕了好几个响头,“回皇,是柳嫔要奴婢给答应在肩头纹此图案的,奴婢起初也不知此图案是何意,还问过柳嫔娘娘这图案是合意,但柳嫔娘娘说我只管纹别的不要多问。
柳嫔娘娘还答应奴婢,事后会给我一大笔银子作为赏赐,之前赏给奴婢的银子奴婢还揣在怀里呢。”
嬷嬷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红色刺绣的囊袋,颤抖着手将囊袋双手呈。
官宇接过囊袋在手中颠了颠,对着皇说道,“启禀皇,这里大概有一百两的样子。”说完又将银两递给侍卫呈给皇看。
皇看了看囊袋里的银两,确实有一百两,只是宫中的银两都统一由银库制作保管,根本无法分别这银两究竟是来自于哪处宫中,又是哪位娘娘赏赐。
柳嫔站在一旁气的满脸通红,但向来在宫中交横跋扈,人缘极差,此刻更是墙倒众人推,无人敢千帮腔说情,甚至还有不少人小声嘀咕着往日里柳嫔专横跋扈欺负后宫女子的事迹。
柳嫔听着众人的议论,心中似一团火在燃烧,整张脸由粉转白又转绿,玉手指着嬷嬷就要前去扇她,“你个死贱婢,本宫何时授意你去给官如意刺青了,本宫连见都没见过你,你看我不扇烂你这张破嘴。”
可是她哪里扇得到,官宇早已命人将柳嫔给围了住,纵使她手伸得再长,也是够不着半分的。
嬷嬷朝贤妃方向看去,贤妃手在身侧悄悄指了指柳嫔身旁的贴身宫女翡翠。
嬷嬷见状,底气也足了些,回道,“启禀皇,奴婢确实是没见过柳嫔娘娘,但是柳嫔娘娘身边的翡翠姑娘却是见过的。皇若是不信可以问问翡翠姑娘便能知道老奴所言并无半点虚假。”
柳嫔身后的翡翠怯懦得手里攥着手绢走到人前,“扑通”一声便跪在了皇面前,“启禀皇,确实是柳嫔娘娘命奴婢去找嬷嬷来给官答应刺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