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说谎?姜维男友,还是姜鑫?”
“恐怕不是他们俩之中的任何一个。”
“那是谁啊,怎么越说越糊涂了。就算是没喝茶,喝水又怎么了?”
“我们和张队商量一下吧,一会儿你就能转过这个弯了。”
等到了办公室,房间里又是满是烟味儿,看来张队也经过了一番思考。
“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啊?”张队喝了一口铁观音,“坐吧。”
“张队,是不是喝惯了茶叶就没喝过水,只喝茶了?”
“差不多吧,反正泡茶也方便,进屋第一件事就抓上一捏,倒上开水,水壶里永远都有开水。等渴了一喝正好。”
“这就对了。姜维酷爱喝茶,而我们并没有在她家找到泡过的茶叶,这不合常理。
所以我大胆猜测,最有可能的情况是当天有两个人来过,姜维礼貌性地给他们倒了水。
我们问过,姜维男友只喝茶,而姜鑫去时她已经死了,而且那么短的时间他没有理由记得喝水,所以不会是他们。真正的凶手应该是坐下来喝水的两个人。”
“但是邻居只看见棒球男和姜维吵架。”
“姜维男友说过她家隔音效果非常好,他们只是拌嘴,没理由被邻居听到的。而且他明确指出他那天根本就没戴棒球帽。”
“难道是邻居看错了?”
“我看不见得。”
“领导,你的意思是?”
“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我们一直依赖的邻居有可能撒谎?”
“她知道姜维男友九点的时候去了她家,就假装说听到他们吵架,又用棒球帽诱导我们把凶手的帽子牢牢地戴在她男友身上。”
“其实至始至终,都只有她才最有机会掌控全局。可是我想不明白的是杀人动机是什么呢?哪两个人是凶手呢?”
“报案的大婶,另一个应该是她儿子,当然只是我的猜测,完全是直觉,要有证据才算数。”
“她说她儿子升了官,这个倒是有可能,那么这个节骨眼上如果出点儿什么不好的事儿,他的官椅恐怕还没坐热就要被人拿掉了。”
“于是找到母亲,帮她圆了一个弥天大谎,还以为可以顺理成章地嫁祸给姜维男友,没想到他找到了物证和人证,证明自己和本案无关。”
“这都是我们凭空推测,缺乏实质性证据,况且杀人动机还是个迷。”
鉴证科技术婷敲门,并笑着比了个胜利的手势。看来是有好消息。
“大婶儿子单位门前是砾石路,我交给技术婷做了比对,结果是和案发现场找到的砾石粒完全相同。”
“姜维男友说他走时姜维还没起床,怎么就在之后的一个多小时内被杀了呢?他怎么会无缘无故跑到她家呢?”
“我们大胆想像一下,杀人无外乎为财,为仇,问情。除了叔叔和橘子,并没有别人知道姜维有50万的存款,不太可能是为财杀人。为愁的话,姜维一向豪爽,而且刚毕业回来几天,没有理由和别人结下如此深的仇。最后只剩下一种可能就是为情杀人,激情杀人的例子也是数不胜数。”
“道理倒是不假,可是怎么都觉得推断出来的特玄乎。”
“怎么,你还是不信呗?”
“也不是不信,就是怕抓错了人,弄得自己尴尬。”
“也不是全凭想象,不是还有砾石沙粒这个辅证呢嘛。”
“但终究是没有铁证,你也说办案要凭证据说话。”
“他母亲是唯一的目击证人,又是她给的所有人的时间轨迹,又是棒球男,又是敲门的姜鑫,你不觉得她知道的太多了吗?”
“我就知道就现有条件,他们母子的嫌疑最大,但还是那句话,差证据难以服众,难以立威吖。”
“要证据大不了我们去他家找啊。就像姜鑫那样,只要是他们做的,就不怕查不出来。”
“还是领导厉害。”
佳琪小区。
“哎,你干嘛吖!这个楼门。”二林叫住走到别处的小磊。
“家里没人,我想爬上去看看。”
“你怎么知道没人?”
“有人的时候厨房窗户都是开着的。”
“既然没人,我们先回去吧。”
“来都来啦,总不能空手回去吧?”
“你还真要爬墙上去啊?!”
“怎么这是三楼,不相信我的实力啊?在学校那会儿,我的攀爬可是年级第一。”
“谁和你说这个了,咱是当警察的,不能干这不合规矩的事儿。张队若是知道了,还不把你皮扒了!”
“可我们如果就这么回去了,还得来,到时候如果他们真是凶手对我们起了疑心,毁灭证据,眼看要到时效期了,尸体会被家属要回火化,化成一捧骨灰,即使找到证据也定不了罪,我们可就后悔莫及了。”
“话是不假,可是……”二林话还没说完,小磊一个箭步已经翻上墙了,三下两下摸到了三楼厨房的外墙体窗台。
对于小磊的这个速度,二林真的是没话说,事实证明刚才的那句夸下海口还真不是顺口胡诌。
人都上去了,二林也只能做那个望风放哨的人了,自己兄弟在里面搜证,总不能放他不管,万一那两个人真是凶手,回来把不知情的小磊堵在家门口,他还真是有危险。
过去大概二十分钟吧,眼看母子俩从大门那边不慌不忙地进来了,二林赶紧躲到树丛后给小磊打电话让他收手。
这家伙也真是快,刚撂电话就出现在自己眼前了。
虽然整件事是不太光彩,也不在计划范围内,但二林还是对小磊充满了期待。
“怎么样,小磊?”
“嘿嘿,就知道你肯定迫不及待,兄弟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此行收获颇丰啊!说吧,想问什么。”小磊一脸得意。
“当然是证据啊,找到证据了吗?”
“手套算吗?”
“什么,你找到橡胶手套啦?”
“这不算啥,要就要铁证。手套的拇指和食指的根部还有两处橡胶轻微融化的痕迹,只要和喷头上的灰黑色粉末加以比对,就不怕他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