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敖润额上不断的流出汗,滑到了他的脸颊。我将敖润推开来,看着他说道,
“不要在白费精元了,你的精元已经耗没了,在这样下去你会没命的。看来那契约解除了,我也就该消亡了,记住我的话好好照顾烈儿和奶奶。”
只见玄磊走过来又将我定住,然后又是源源的把他的精元输给了我。也不过片刻的功夫,玄磊也是汗流了满脸。我看着玄磊说道,
“赶紧松开我,不然你会没命的!”
玄磊则是摇着头,继续给我输着精元。我眼眶湿润,眼角流下了眼泪,闭上了眼睛冲着玄磊呵道,
“你给我滚!我从来都没喜欢过你,你觉得这样值得吗?”
“值得,只要你能活下去,什么都值得!”
“我不要你的精元,马上给我滚!”
后面的敖顺又上前将玄磊扶到一旁,继续给我输着精元。我又看向敖顺,
“你们是不是疯了,你们看我的精元消散的这么快,你们的精元全都用光了也及不上我消散的快。”
敖顺看了看我,
“前世我没能好好的照顾你,今生说什么我都不会看着你走在我前面。”
也是片刻后敖顺的脸颊流下了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的滑落下来。
我看着他呵道,
“赶快停下来,我不需要你们救,你们都给我滚!”此时眼前的敖顺半睁半闭的眼睛看向了我,没有回答,也没有松开给我输精元的手。
而后就是蓐收将敖顺也扶了起来,然后继续的为我输着精元。
“蓐收你听我说,就算加上今天西海所有来赴宴的宾客,都把精元输给我,我都没有在活下去的可能了。放手吧别让我带着愧疚离开。”
敖润则是在我眼前走来走去,一会就用手捂着我散出来的精元。然后看着我留着眼泪说道,
“锦儿,你在多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能想到救你的办法。”
随后只见敖润动用着修为,颤颤巍巍的幻出手里的金色透明卦,闭了一会眼睛,片刻后又睁开眼睛,
“死劫!”
然后拍着身侧的桌子,喊道,
“这不是真的,不可能的,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她那么善良,什么恶事都没有做过。”此时的敖润已经如歇斯底里的一般,又动用术法推出他手掌的卦,
“我一定是算错了,刚才的不算,在从来一次。”片刻之后他又微微的睁开了眼睛,站起身来,厉声呵道,
“我越想珍惜的东西,你越要从我身边夺走,从今天开始,我就做尽天下所有的恶事,屠尽你们那些伪善的神明。哪怕化魔,永远与天为敌。我就要看看你是怎么惩罚我的,来呀!我就不怕你。”
听到他说的一番话,随即我口中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敖润马上跑到了我的身边,
“锦儿你怎么样了?”我看向敖润,
“我不允许你那样做,你要好好的活着,照顾好烈儿和奶奶。”
此时给我输着精元的蓐收,也已经支撑不住了,只见他松开了给我输精元的手。手中幻出了一把刀朝着自己的手臂割了上去,我看着蓐收那鲜血淋漓的手臂问道,
“蓐收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的真身是那上古的神兽乘黄,我的血肉可以另你在多活个几千岁也不成问题。”
“我不吃,拿走,我是不会吃的。”
此时的敖润急忙上前搬开我的嘴,蓐收则是将肉塞到了我的嘴里。我拼命的摇着脑袋示意我不想吃,敖润抱住了我的头,吻了上来,随即用舌将那快肉推到了我的喉咙边。我睁大了眼睛看着敖润,只觉得那快肉滑进了我的肚腹之内。随后敖润才松开了我的头,挪开了他的嘴。
此时的谶花心疼的走到了蓐收的身边,扯了一块布想要将蓐收的手臂包起来。敖润上前忙拦了下来,则是动用了手里的术法,将蓐收手臂的伤恢复如初了。
一会的功夫我的身体似乎已经不是透明的了,但是精元还是不断的外泄。
敖润、玄磊、敖顺都看向了蓐收。
敖润问道,
“怎么精元还是在外泄呢?这该怎么办呢?”
玄磊回答说,
“这契约还真是厉害啊,都已经解除了,还能发挥这么大的效应。”
我看着他们说道,
“你们不用在为了我做那些无谓的牺牲了,生死有命。我今生能遇到你们,我刘锦瑟也不惘做了一回人。”
此时我驭龙珏里飞出那个储物盒,帝江就从储物盒里飞了出来。那家伙看向了我,随后飞了过来,抬起他的前蹄子将我驮在它的背上。又飞回到储物盒里,随后帝江就驮着我来到一片黑蒙蒙的境界。他一路飞快的奔跑着,我的精元也一路的消散着,这境界里如同耀眼的宝石水晶一样,从我的眼前飞逝而过。就如同奔跑在万花筒里一样,我也顾不上眼前的景致美是不美了。我抬眼望去,前面不远处一个微弱的白点。
随着帝江不断的奔跑,那个白点越来越大。最后我看清楚了,尽然是一个圆形的出口。帝江抬起前蹄,用力一跃,我们则是出了那一片黑蒙蒙的境地,然后悬浮在了半空中。此时的我就落在了一个妇人的怀里。我在看向自己一身雪白的毛,依偎在那个妇人怀里。我心想,难不成我这是变成了畜生了吗?
此时那妇人正腾云站在半空之中。我在抬眼望向那个帝江已经没了踪迹。我在转回头看向那个妇人,正是女娲。此时的女娲也看向我,
“雒嫔,跟我回九从天吧?”
此时的我周身还散着精元,我已经虚弱到了极致,于是微微的闭上了眼睛,没有回答。而女娲则是动用手里的术法,一会的功夫我便是恢复了过来。我在睁开眼睛看向女娲问道,
“母亲,我这是在哪里?”
“你为了将应龙杀死,已经和他同归于尽了。而后你投生在了青丘。现在你就选一下,你究竟是要和我回去,还是要继续留下。”
我的心颤了一下,难不成帝江将我带到了三千年前。我若跟她回去了,那我还能和敖润相识了吗?我改变了历史,那烈儿和奶奶不就不存在了吗?我微微的看向女娲,
“我要留下来,我不回去。”
只见女娲一掌拍在我的额上,
“你个不孝女,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休怪做母亲的我无情。那你就去吧。”说完就将我扔了下去。
于是,我就被扔到了冀州城的一户人家。不多时候,我就出生了,我睁着眼睛看着周围的所有人。可是那些婢女看到我的模样,都纷纷的夺门逃了出去。
我心想,就算我变成了婴儿也不会有多难看吧,这些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呢?一会的功夫进来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一身的戎装,好像是刚从战场打完仗回来一般。他的眼睛不大,但却十分的明亮有神,鼻梁挺拔,鼻头微翘,下巴上带着些许的胡渣。嘴巴不大,两片花瓣唇略带着暗淡,显然已经是三十而立,在这个年代来讲算是老来得女了吧。他举起了我,身后一个刚刚生产后的女人拦住了他,只见那刚生产完的妇人一头凌乱无序的头发,根根分明而又型如弯月的眉毛,一双双凤眼,眼睛明亮而有神,就算也有三十有余,但是保养的还很好,也算是个美人胚。虽然是刚生产完但是皮肤依然白皙水嫩,鼻子也是俏丽挺拔,两片薄唇,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我也顾不上他们说些什么了。就斜着眼瞧向了镜中,这一看不要紧,我这面容似曾相识啊!到是像极了我在无启国的洞外章尾山脚下,在幻境里的那个女子的模样。虽然我现在还是婴儿的模样但是我一看便知。
半张脸被一大块胎记覆盖着,一只眼睛是盲的而我的腿也是跛的。没想到我刘锦瑟竟然穿回了三千年前,竟然还成了这副尊容。可是没有帝江的帮忙,我根本也回不去,我也只能用这副身躯继续的留在这里。那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随后那男人将我放了下来,而后叫过来府里的所有的仆人和婢女,然后看着他们说道,
“今天的事情一定要守口如瓶,不得张扬,如果别人问起我侯府生的是男孩女孩,长相如何?你们就说是女孩,长相美到了极致。如若不然有谁走漏风声我就将他逐出冀州城。”
就这样一晃七年过去了,我的面貌还是一样的难以入目,但是爹爹找了个鞋匠,此人手艺非常的精湛,在他的巧手之下,为我专门的做了一双鞋子,在加上跛的也不是很严重,就这样我走起路来也和寻常人一样了。
一日爹爹带回个小哥哥,说是一位友人之子。那小哥哥姓姬,单名一个考。他比我大三岁,今年也刚好十岁。他不但非常的擅长音律,而且也很随和。长相吗?在我眼里就是个小屁孩,白白静静的皮肤,水汪汪的大眼睛,蠢萌蠢萌的。就这样爹爹也就是这个侯爷府里的侯爷,则是每日里让他教我抚琴。由于我的面貌怪异,爹爹则是让我每日面纱示人。而那姬考也从来不曾见过我的真容。
很快姬考就教会了我抚琴,就这样他也每天都来找我玩,随后我们成了最好的玩伴。
一晃那个姬考也就是爹爹口中唤的考儿在我家呆了半月有余了,他的父亲也过来接他了。而临走的时候那个考儿还拉着我的手,用他圆溜溜的眼睛看向头带面纱的我说了句,
“等我长大了就过来娶你。”
我差点笑喷了出来,这么个小屁孩竟然想要娶我,我没有点头也没有回答他。就默默的看着他,被他的父亲带出了侯爷府。
就这样,我没了那个玩伴,每天还都带着头纱,这日子过的即无聊又无趣。
一日,爹爹穿戴整齐,骑着马想要出门,我走到了他跟前问道,
“爹爹,你这是要做什么去?”
“爹爹去狩猎啊!”
“那爹爹带上我可好?”
“不好,你一个女孩子家,就应该呆在闺房里。”
“我不管,你若是不带我去,我就去找娘亲哭闹,让你也不准去。”
只听爹爹身边的几个随从则是说道,
“既然大小姐想去,就让她去吧,我们反正这次走的也不远,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爹爹看了看我,也是觉得他不带我,自己也是去不成。于是就抱起了我,给马套上了马车,就这样我和爹爹坐着马车,其他人则是骑着马。我们一同出了侯爷府。
不多时候我们便来到一座山前,爹爹便是停了下来,拿出了弓箭,准备走进山里,而我就坐在父亲的肩膀上。走进山里深处时,只见一只又一只的野鸡,从我们的身边飞了起来。父亲一箭射了过去,一对野鸡死在了他的箭下。
没想到这侯爷的弓箭倒是射的出神入化,一剑一双野鸡。还真不错,晚上可以吃野鸡了。
随后,我只听到一阵嘤嘤的哭泣的声音,我坐在父亲的肩膀上。父亲则是顺着声音走了过去,扒开了草丛,一个小女孩正蹲在那里被吓的浑身哆嗦,看到有人走了过来更是害怕了。身体蜷缩成一团,看向我们,
“你们不要过来。”
父亲问道,
“这荒山野岭的,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呢?你的家人呢?他们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出来呢?”
那个小女孩没有说话也没回答他,还是一直的哭着。
父亲伸出手,
“来,我带你去我家,从此以后我家就是你的家。”
那个女孩见父亲也是没有什么恶意,则是将手伸了过来。父亲也是一把拉起了她。
随后父亲把我俩放到了马车上,又和他的随从扫荡了一圈。最后则是抱着一些野兔和几只獾猪回来了。就这样父亲便带着我和那个捡回来的小姑娘一起回了侯府。而在回侯府的路上,我和父亲也不断的和那个小姑娘说话,可是这个小姑娘却是不大想理会我们的样子,无论我们问她什么,她都不肯回答。
父亲看着她最后又问道,
“那以后你将要和我们一起生活,你可否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名字呢?日后也方便我们唤你不是吗?”当我们都以为她是个哑巴的时候,
那个小女孩最终开口说了句,
“我叫凤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