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瑶换了一身装束,虽然还是那样简单的白色,可穿在夜瑶身上就是那么与众不同。
白九悠搜寻了脑袋内所有的词,最终总结:好看。
不自然的移开目光,“夜瑶,你带我回来,师兄师姐可知道?”
“他们同意的。”
“哦,那就好,他们可有受伤?”
“白霜迟在攻打魔界的之时受了轻伤,无碍,但是你……”
夜瑶省略了后面的话,白九悠知道他要说什么。
瘪瘪嘴笑道:“我现在很好,好的不能再好了。那两魔王被我杀死了吧!”
夜瑶点头。
“所以,接下来我们就要揪出这幕后之人,如果不是他,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你当如何?”
白九悠摇头,复又说道:“但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白九悠,我知道青丘族长之死对你打击很大,但千万不要勉强自己。”
白九悠抬头望向远方,那里是青丘的方向。声音悠然道:“夜瑶,你不会明白的。或许师傅一开始就错了,他不该带我回青丘,不该九愿任重道悠,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我也不会逃避,找出幕后之人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为了师傅,也为了三界。”
眼前的人让夜瑶恍惚,感觉顷刻之间,她好像变了,又好像没有变。她还是那个贪杯断片的白九悠吗?“白九悠,做你认为对的事情吧!所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白九悠真心诚意对着夜瑶笑了,“谢谢!”
“对了,你可否告诉我,华曜怎么样了?”
“关在魔罗空间。”
魔罗空间里面关押了数万年来祸乱三界的妖魔,他们每天都要经受一道电闪雷鸣的痛苦以洗涤身上的罪孽,有忍受不住的,没有了求生欲望的,直接在雷电之下变为劫灰。
白九悠道:“魔罗空间?华曜从没有做过对不起天下苍生的事情,为什么会被关到魔罗空间,是天帝下的命令吗?”
“他是魔尊之子。”
白九悠此刻的笑让人心痛,“呵呵,就因为魔尊之子这四个字羁绊了他的一生,他何错之有。如果当时曜邪还在他身边,定然没有谁能将他带走。”
白九悠即刻起身。
“你要去见天帝。”夜瑶扯住白九悠。
“对,我倒要问问他以何罪羁押华曜。”
“白九悠,你不要忘了,是魔族血洗了青丘,是白璟行和白霜迟抓捕的华曜,你为什么总是要将自己置于两难境地。”
白九悠听罢陡然泄了浑身的力气,“可我答应过华曜,我要带他重见光明,却没想将他打入无边的黑暗。”
想到华曜此刻的无助,白九悠瘫坐在地上,双手抚面,有晶莹的泪珠从指缝中滑落。
这是夜瑶第一次见到她哭泣,之前面对那么多困难,凶猛的上古神兽漆鸣凤,狠绝的魔界两王,她都是轻松面对,从不曾真正畏惧,可此刻,眼前的女孩哭的像个孩子般,他知道,她现在是真的无助了。
谁还能给她希望。
夜瑶,你能吗?
他扪心自问。
怀中突然而来的温度让夜瑶怔住,白九悠扑进他的怀中,嗫喏着声音,“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一声声直击夜瑶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白九悠,我带你去面见天帝。”
夜瑶自己都不相信这句话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他只是不想见眼前的人多伤心难过一刻罢了,一起面对,如果能帮她抵挡什么伤害,那也是极好的。
“胡闹。”非常严厉的声音掷地有声的在紫檀渊响起。
夜瑶和白九悠同时起身抬头看去,夜瑶毕恭毕敬的向对方行礼,“父亲。”
来人正是从未露面,一直闭关的珈蓝山族长夜爵,后面跟着的是夜瑶的哥哥夜琰和鸟族的墨君临。
夜琰轻声道:“阿瑶,你怎么能如此糊涂,那华曜是谁,为了他去质问天帝,抛开青丘不论,你要置我们龙族于何地?”
墨君临也是一脸笑嘻嘻的劝慰,“是啊,陌染君,你就该多为珈蓝山想想,反正那华曜是魔,偏生救他作甚。九悠仙子也是,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重振青丘,何必将时间浪费在此等小事上,不值当的。”
白九悠看着墨君临,倔强的反驳,“华曜与我而言不是小事,他是我的恩人。青丘我会重整,华曜我也要救。”
夜爵道,“无知小儿,天帝的尊严岂容你亵渎,还妄想连累我珈蓝?”
白九悠道:“我自己的路自己走,绝不牵连任何人。”
转身对夜瑶行礼,“陌染君,我们道不同,就此告辞。”
“白九悠……”
白九悠走的决绝,夜瑶根本来不及抓住。
“凡歌,拦住他……”
夜爵带着夜琰和墨君临退出屋子,却在门口设了一道结界。
“禁闭三年。”
这是龙族的结界,是历任族长所习术法,用来惩治族人,隔绝一切术法联系,无人可解。
夜琰看着自家弟弟如今的模样,也只是叹气。“阿瑶,你灵根受损且好生修养,不要在操心外界之事。”
“兄长……”声音中有着一丝的绝望。
夜琰不忍再看下去,带着墨君临离开了紫檀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