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十一在去青丘之前先让夜瑶带她去了夜琰的从惜渊，之前拜托凡歌君帮她调查的事情，不知道有什么进展，风十一在心里忐忑。

夜琰似乎知道风十一会来找自己，早做好了迎接。

风十一大步跨进去的时候，调笑道：“凡歌君，你这迎接让我受宠若惊啊！”

夜琰的从惜渊跟夜瑶的紫檀渊不一样，前者布置的十分精致，琼罗玉帐，淡淡的檀香味从镂空的雕花香炉中一点点沁入心脾，古色古香，而后者十分简洁，整个房间中除了必需品，什么都没有。

“十一姑娘这边请……”

那案几上，夜琰早已备好了清茶和点心，风十一开门见山，“凡歌君，我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不知道你最近有什么发现没有？”

夜琰道：“以前未曾留意，经十一一提，我也留心了各族情况，确实有些不同寻常。”

风十一来了兴致，“凡歌君请讲。”

“我回来之时，既然在珈蓝山门口遇见了山灵族族长宋游云。”

“这有什么稀奇吗？”

夜瑶看着她说道：“山灵族曾与龙族有过节，已经十来万年没有来往。”

风十一好奇多问了一句，“为什么？”

夜瑶抿唇，未做回答。

夜琰虽神情变的有些伤感，但也保持温和，“因为我们的娘亲。娘亲出自山灵族，可却因为苍龙之角抑郁而亡，山灵族将此归结于龙族，自此再不来往。”

风十一摸着鼻子深思，“这确实很奇怪，这事好巧不巧发生在我跟夜瑶被劫杀之后，总感觉有着莫名的联系。”偏头，问道：“不知凡歌君可有问过，这宋族长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自然，”夜琰点头，“我问了父亲，他说山灵族前来相邀天界三千年一次的罗裙盛宴？”

所谓罗裙盛宴是由天族主办的一项美其名曰加深各族联系的赛事，每三千年举办一次，各族轮流操持，每次比赛的内容皆不相同，可由操持赛事的家族自行决定。之所以称之为“罗裙”是因为只要参加盛宴的女子皆可作为评判人。

风十一想了想，她曾经还在天界之时，每次参加罗裙盛宴，皆将自己的票给了夜瑶，也不光是她，天界很多仙子都投给了陌染君，谁让他是公认的天界第一公子呢！

偷偷的瞄了一眼旁边端坐的人，风十一在心里暗叹，要是那些仙子知道她们一直仰慕的陌染君如今被自己收归囊中，会不会想要撕碎了她。

收了自己的小心思，风十一说道，“这种小事随便让个弟子过来不就好了吗？”

“所以，这才是奇怪之处。”夜琰说道。

“那夜族长同意了吗？”

“这是天族主办的，父亲怎能拒绝。”

“那这宋族长还说了什么？”

“倒也没说什么，就是问了问我的去向？”

风十一道：“这宋族长真的好生奇怪，两族这么多年都不来往，如今上赶着来送邀请函，还主动关心凡歌君，一定有问题。”

夜瑶跟夜琰均同意风十一的观点。

夜琰问道：“你决定怎么做？”

风十一站起身，在原地转了几圈，“你们觉得这幕后之人会是他吗？”

“不好说，这山灵族依附于鸟族，虽算不上什么大家族，但也实在想不出觊觎漆鸣凤的缘由。这种事一旦被发现，像这样的小族，直接就是灭族之罪。想当年，花族那么强大，却因为被定上私藏漆鸣凤的罪名，得初晨君一死才保全全族。”

“凡歌君说的与我想的不谋而合，这山灵族恐怕还没有这个胆，不过，我们也可以借此次罗裙盛宴前去查探一番，说不定有新的收获。”风十一道。

夜琰颇有些担心，“十一，以你现在的身份，恐怕不宜随处走动。”

“凡歌君，我自有分寸。”

“兄长，我会保护她的。”

夜瑶很有默契的跟风十一同时出声。

“到时候夜瑶只管说我是他从人界带回的孤女，一直纠缠于他，其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天界仙子都痴迷于陌染君，别说一个人间女子了。”

夜琰听完就笑了起来，“这话也就从十一嘴里说出来才不觉得奇怪。不过确实是个好措辞，也可以堵住悠悠众口，只是于你名声而言恐怕不好。”

风十一道：“凡歌君说笑了，我在天界有什么好名声吗？只要夜瑶不嫌弃就行。”

“我不嫌弃……”夜瑶适时出声。

夜琰笑了笑，“阿瑶，你灵力受损，日前又受了伤，稍后去从惜渊的忘忧泉泡上一泡，再离开吧！”

“忘忧泉，听起来像是个好地方。”

“可修复阿瑶的灵根，确实是个好地方，十一要是想去，也可以跟阿瑶一起。”

风十一摆摆手，“我要是跟他一起去泡忘忧泉，夜族长知道了更该说我不成体统，不知羞耻，然后更你不待见我了。”一想到夜爵那个老古板一脸严肃的模样，风十一不禁摇头，“还是算了吧！”

风十一接着对夜瑶说：“你现在过去吧，我在这里跟凡歌君聊聊，你泡好了过来找我，我们一起走。”

夜瑶起身离开。

看着夜瑶的背影逐渐消失，风十一转头问道：“凡歌君，夜瑶的灵根受损严重，是不是跟我的重生有关？”

夜琰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你不必问我，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见风十一双眸紧紧盯着自己，夜琰问道：“我之前跟你说的，你没有去做？”

风十一脸倏地就红了，“这种事，饶是我脸皮再厚也做不出来啊，凡歌君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有时候为了接近真相，就得做出适当的牺牲。”

“可这牺牲的不是我，是夜瑶，你舍得吗？”

“他从内到外都属于你，我有什么舍不得的。”

夜琰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了一句让风十一脸红心跳的话来，“凡歌君，你这话……”

“算了，你还是顺其自然吧，有些事就算想瞒也是瞒不住的，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我答应过阿瑶，所以也请十一不要再为难我了。”

夜凡歌属于那种宁静致远的人，待人平和友善，语气永远适中，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