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灵族各处都有其他族的人游玩，而夜瑶在天界声望极高，每个人遇见了他都会主动上前行礼，然后瞥一眼旁边的风十一，弄的她十分无奈。

“夜瑶，这些人是不是都觉得我配不上你啊！”风十一撇撇嘴，打着趣儿。

夜瑶眉眼温柔，“是我配不上你。”

风十一向来不谦虚，“确实是，所以陌染君可要牢牢抓住我啊，不然一转身，我可能就不见了。”

“好。”夜瑶沉声道。

这时候，风十一的目光瞟向了不远处凉亭中的宁暮，眼珠子轱辘轱辘的转，“夜瑶，你有没有觉得宁暮变了。看着他这个样子，我觉得十分惭愧。”

夜瑶知道风十一对初晨君之死心有愧疚，“非你所愿，不要多虑。”

“唉，这就叫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说到底，如果不是我用了那样的方法找幕后之人，也不会给那个刽子手抓到空隙，篡改我的记忆，害了初晨君。”

“小白……”

风十一笑着说道：“哎呀，我知道了，我现在不会那么自怨自艾，为了那些因我而死的人，我也不能这么颓废，只要找到那个幕后之人，一切都迎刃而解。”

夜瑶赞同的轻轻点头。

风十一拉住夜瑶的手，“走吧，我们去会会宁暮，自当年凌霄宝殿一别，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呢！”

宁暮所在的这个凉亭十分僻静，周遭除了花族的几个人，再没有其他人，想来是那些人看到宁暮在这里，不愿过多接触，远远的离开了，有搭讪花族的功夫，那些小家族之人更愿意花时间去跟鸟族，龙族攀谈。

这就是所谓的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天界也不过如此。

风十一带着夜瑶陡然出现在凉亭，倒是让花族的人有些意外。

赶紧行了一个大礼，“陌染君……”

夜瑶依旧点头示意。“宁族长……”

宁暮回礼，“陌染君，别来无恙。”

风十一站在一边细心观察，总觉得这宁暮变得既陌生又熟悉，好像不久之前自己身边也出现了这样的人。

夜瑶实在是不善与人沟通，就这样打完招呼后，端的坐下，与宁暮面对面，竟然就熄了声。

风十一在一旁着急，她不能直接就去跟宁暮交流，还指望夜瑶能抛出一个话题，然后她随意能插进去，这样跟宁暮之间的攀谈就变得顺其自然了。

算了，靠他还不如靠自己呢，风十一想着该怎样打开话题，却听到宁暮笑出了声。“陌染君，你旁边这个仙子看起来好眼熟呀！”

夜瑶还未说话，风十一连忙插入了，“是吧，我叫风十一，宁族长可以唤我十一，好多人都说我像曾经的九悠魔尊呢！宁族长，你怎么看。”

宁暮尬笑了两声，手中的折扇忽的打开遮住了自己的嘴巴，“十一仙子不说，我还没发现，经你这么一提醒，到真是有些像。至少性格上很像，这声音也很像。”

“那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呢，刚刚斗诗大会上我听的出来，这白九悠似乎很不受天界待见，不知道宁族长是怎么看待这个人的？”风十一继续追问，因为她心里有一个猜测需要去证实，如果当年那个人真的是宁暮，而他的哥哥宁朝只是为了保护他认下了罪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是这样，那么这宁暮也太能伪装了。

宁暮轻轻的转悠着手中的折扇，道：“这九悠仙子啊，我曾经还是与她有些捉鸟摸鱼的交情的，只是可惜了……”

“哦，怎么可惜？”

“可惜时运不济，命途多舛，而她自己又太过重情重义，导致了那般下场。”

“看来宁族长很是看重这白九悠，但我可听说是她指认你兄长乃当年漆鸣凤之事的幕后之人，才让初晨君横死在凌霄宝殿之上，你，不怨她吗？”

宁暮手持折扇得手明显的一顿，随即淡然道：“当年之事的真相到底为何，我想她自己也莫名其妙，如今她也魂归尘土，我兄长之事也盖棺定论，所以，不提也罢！”

风十一道：“当真不提也罢？”

宁暮轻笑，眼神中的不平难以掩饰，“那还能怎么样呢，如今我花族式微，当年之事难道还有翻盘的机会？”

终于逮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风十一步步紧逼，“听宁族长这话，一定是觉得自家兄长含冤而死，如此，为什么不放手搏上一搏，说不定能还你们花族一个公道。”

宁暮道：“十一仙子这话我似乎不太懂。”

风十一放松下来，又恢复了之前的巧笑，“懂不懂，宁族长心里知道，我也只是一个凡人，你们天界的事我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发表了一点意见，望族长不要介意。”

宁暮笑道：“不介意不介意，”手中的折扇随着手开始抖动起来，“陌染君，这人间的女子当真是与九悠颇有些相似呢，不知你从哪里找到的，竟让我找回了当年与她在珈蓝山的感觉，过去了这么多年，我竟也没有忘了她。”

风十一在一旁有些心虚的笑了笑，当年在珈蓝山上，他们两个可是最让人头疼的，相比与珈蓝山的清净，他们俩实在是太闹腾了。

夜瑶低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子，沉声道：“她确实让人难忘。”

宁暮道：“只是可惜了，可惜了这么好的女子就这样香消玉殒了，世上再难找出一个白九悠。”

风十一看了看宁暮，眼中的层层迷雾终于拨开，如果他是那个幕后之人，那么只能说他的演技太好了，骗过了所有人。

宁暮看了看周围，接着道：“开宴的时间差不多了，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过去吧！”

夜瑶随着宁暮一起起身走出凉亭，还没走出两步，就听见宁暮“哎呦”一声，本来走在前面的风十一和夜瑶马上转身，风十一道：“宁族长，你还好吧！”

此刻的宁暮还倒在地上，尴尬的笑道：“还好，没看清路，跌了一跤，让你们见笑了。”

边说着，边扶着一旁的假山颤巍巍的起身，一旁的小弟子们准备上前帮扶，却被宁暮拒绝了，“不用，我自己来。”

“呲”……

一阵声响……

“什么声音？”风十一疑惑。

宁暮呆愣了片刻，“我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