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琰慢慢的回忆，“后来啊，父亲做主，只要阿瑶肯承认错误，他便不用受雷之刑。”

风十一轻笑出了声，“他怎么会承认呢？”

“是啊，他不认，将对帝的话再一次给了父亲和那在场的一十八位长老们听。”

夜琰重新复数述那番话，在风十一听来确是那般决绝，“护不了想护之人，不当也罢”

“父亲当时就怒了，质问阿瑶难道当初接了战神之职就为一个女人。”

风十一知道，夜爵口中的那个女人指的就是在他心中不着调、净惹祸、无礼节的白九悠，也就是她本人是也。

“阿瑶回答的很坚定，他：为苍生也为她，可现在连她都保护不了，又何谈保护苍生。这句话惹得父亲大呼孽障，引下邻一道雷。连声质问：是否知错。”夜琰着这些话，即使过去了这么久，依然心疼，“阿瑶拒不认错，强撑着身子，跪的笔直。父亲大怒之下引下第二道雷，这一次，阿瑶的骨骼被击打碎裂，趴在地上起不来身，双手沾满了鲜血，紧扣着地面，一次次想让自己直起身来，可尝试了多少次就趴下了多少次，就连那些长老们都看不过去了，纷纷向父亲求情。”

风十一难以想象这个画面，她只知道自己此刻听着都不觉的握紧了双拳，指甲嵌入肉中，渗出斑驳血迹，可她浑然不知。

她的阿瑶，为她受了多少的苦，才换的这一世的风十一，可那时候她不愿与界再有交集，一次次的拒绝，一次次的伤害，她现在知道了，那一声声的排斥跟剜心有何区别。

风十一喃喃，“傻子……”自己却轻轻的笑了，笑的疼惜，笑的怜爱。

夜琰接着她的话，“是啊，阿瑶就是个傻子，即使那些长老们如何给他求情，他依然觉得自己所作所为，无甚不妥。”

“夜族长……引下邻三道……雷……”风十一问的心酸，问的神情恍惚。

夜琰摇了摇头，“阿瑶不可能再受下第三道雷了。就是那些长老们也觉不允许父亲降下这第三道，可父亲实在是被阿瑶的态度气昏了，所行完全不受控制，当即要引第三道，幸好，南明帝君来了，他奉帝之命而来，令龙族不得以战神之事责备阿瑶，是以，阿瑶总算顺利的回到了紫檀渊。”

“南明帝君……帝……”风十一不懂，界各族之事，帝轻易是不得插手的，“他为何会保夜瑶？”

“谁知道呢，但是是好事，不是吗？”

风十一阻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对，是好事。”

夜琰接着，“可是，过了父亲这一关，还有更难的一关在等着阿瑶，他的身体已经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还有什么？”

“你的事，阿瑶将你的魂魄从九幽炼狱中带出来，将其放在自己的灵根之上进行温养。”

“这个我知道。”

“可你不知道的是，那时候他深受九幽炼狱与两道雷之痛，接连吐了好几的血，昏迷了近半个月，身体早已不能负荷，可他的灵根只够来修复他的身体，根本无暇顾及你的魂魄，眼见着你的魂魄越来越弱，他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反对的事情，他自行碎裂了灵根，用他的本命灵力滋养着你的魂魄。十一，你知道吗，当时无论我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了，只是抱着我默默的流泪，他：兄长，你帮帮我吧，我不能失去她。那是我第一次看见阿瑶哭泣，饶是我再怎么心疼他，舍不得他做这样的牺牲，却还是眼睁睁的看着他完成了碎裂灵根的这个举动，甚至还帮着他隐瞒了父亲。”

夜琰讲到此处的时候，几度哽咽。“后来，阿瑶的情况实在是太糟糕了，灵力尽丧，身上的两种伤根本无法自行治愈，没日没夜的发着高烧，实在是瞒不住了，父亲知晓后，气的浑身颤抖，却在看到阿瑶的情况后，终究是落下了泪，只剩叹息：痴儿，当真是个痴儿。”

风十一也跟着夜琰的话叹息：“也是个傻子……”

夜琰接着道：“父亲终究是不忍心，召来了十八位长老，他们轮流为阿瑶输入灵力，意图重塑他的灵根，可怎么也没有成功，最后不得已，放弃了这个想法，只一心一意为他治疗。这样大约过了三百年，阿瑶才慢慢的好转起来，酒也是在那段时间出世的，也多亏了酒，算是给阿瑶带来了些慰藉。阿瑶好之后，慢慢的自己开始修炼，好不容易重塑灵根，却依旧破损，不管他如何修炼，灵力始终不见长，直到你的魂魄渐渐地强大起来，自己离开了他的身体，转世重生去了，那时候，阿瑶的灵力才开始有了一点点的累积。”

风十一道：“大概是那时候他的灵力全部被我的魂魄吸收了。”

“确实是这样。这大概就是你离开的这些年，阿瑶的生活。”

风十一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凡歌君，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夜琰道：“先别急着谢我，我告诉你这些，是有私心的。先前我跟你过，要想根治阿瑶的灵根，只有你能做到。”

风十一道：“不管要我做什么，那都是我应该的。可我还是要谢谢你，这是两码事。”

“好，你这一声谢我承下了。那么接下来我要的你需要牢牢记住，阿瑶是不会允许你去做这件事，所以千万不要告诉他我今跟你了这些。”

风十一重重的点头，连声承诺。

“他当初是拿本命灵力护你，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头上这根发绳是阿瑶的相思结吧！”

风十一用手摸了摸，一脸的温柔，“他给我的。”

“那就更好办了，想必十一一定听过瑶台境，当年在凌霄宝殿，你问帝借过，最后是君临的回溯镜解了围。”

“我记得，凡歌君就直接吧！”

“你们需得尽快查清当年的事，还你清白后，名正言顺的去凌霄宝殿求帝借瑶台镜一用，重塑你的仙骨。”

“这和治愈夜瑶的灵根有什么关系？”风十一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