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如何?”
当楚凌云品尝了一口刘小妹与印九娘调配的一碗汤粉后,管彤便迫不及待的问了。
在这一点上,似乎粉世界里的其他任何人,都比管彤有信心。
“可以!”
“只是可以?”
“不错!”
“只是不错?”
“……味道很好!”
“殿下,你能多说几句吗?多给我一点信心……哦,这粉虽然也是新品种,但我已经决定做这营生,便不能把做粉的法子卖给殿下,但殿下若想掺上一脚,可以从我这买粉……”
管彤说到这,又觉得是多此解说了,法子是她的,难道她自己用,还得他楚凌云同意?
现在想一想,她就不该签那种不公平的文书。
但她不签又能如何?
以楚凌云的身份与地位,捏死她就像捏死一只蚂蚁,即便她有利用价值,对方在利用她时,似乎也完全不用考虑她应得的利益。
“准备何时开张?”
“……哦,等殿下挥笔,把招牌做出来后。”
“那还不简单……”
“殿下,我没打算用布的,我想用木制的,正中间门框上一块,竖着的做……四块。”
“……招牌本王奉送,我那边不缺工匠。”
“呵呵呵,那就多谢殿下了,殿下慢用,觉得好吃,想吃几碗都可,免费……吕哥哥,你也是,觉得好吃吗?”
“哈哈哈……可以说得上是至尊美味!小姑娘,等到真正营业时,可别把每一碗的价格定低了。”
“这一点我懂,物以稀为贵嘛,就好比你们殿下卖的卤肉,一斤十两银子,与抢钱没分别了。”
“那是,但每日里,也不缺人前来购买,而且,还是供不应求的状态。”
“所以啊,我准备将一碗粉,按照浇头的不同,做法的不同,分别定价为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两纹银,如何?”
“……不错,值这个价。”
说实在的,在定价上,管彤还没有认真想过,准备等到天黑了,静下来时,仔细计算一下成本,然后再核定一套定价的。
但此时与吕良一交流,顺嘴胡咧咧之下,豁然开朗了,似乎,把一碗粉的价钱定高一些,或许也可以轻松一些。
六间铺子,一间用来做厨房与配料间,五间用来招待来此享用的客官,就现在这点人,实在有点少了。
“你所需要的招牌明天就可以送来挂上,后天就可以开门营业。”
“看不出,殿下还是急性子!后天?呵呵呵,是不是太急了?再说了,做营生,或是破土动工什么的,不是要请什么大师算一算日子么?”
“小姑娘,既然我们殿下说了后天可以开门营业,后天就是招财进宝的好日子。”
“吕哥哥这话我信,只是,我好像还没准备好。”
“丫头,在某种程度上,你虽然有点石成金的能力,但终究还是幼小了一些!”
“谁幼小了?按实际……我……我只是发育的慢了,或许,我比殿下还大!殿下才是真的年少,那冰脸上,明显稚气未脱……”
“放肆……小姑娘,你太放肆了!”
“随她!”
“殿下……”
“等开业了,这里肯定缺人,今后,每日里便在铺子里当店小二,打烊了,也不用回王府歇息。”
“殿下……那……那我去哪安歇?”
“这丫头去哪,你就去哪。”
“天啦!我怎么就混到这步田地了?店小二……”
吕良在内心里感叹着,想到“店小二”的称呼,忍不住一激灵,但想每日里能吃到美味佳肴,满足口腹之欲,似乎也不是很差。
“小女子谢殿下顾全!呵呵呵,殿下要不再帮小女子一个忙……算了,我不能再得寸进尺了,价格牌的事情,还是我自己想办法。”
“已经说了奉送招牌了,自然也包括价格牌,你只需把经营的类别一一列举出来便可。”
“好好好,那小女子就唯有再说一声感谢了!”
管彤一边说,一边抱拳躬身一拜。
她这一拜,确实是真心实意的,有了宸王的照拂,她心里多一份心安。
楚凌云与吕良各自用了七大碗米粉,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管彤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浅笑嫣嫣地提醒他们别忘了奉送给她的东西的时候,也忍不住感叹。
这时代的人,真能吃啊!
“彤妹妹,那位宸……”
“嘘……随意叫一声殿下便可,我们不用知道或是把他的尊号挂在嘴边。”
“对对对,殿下向来神秘,不过,彤妹妹放心,这些下人,我兄长第一交代他们的,就是要保住东家的秘密,去了外面,不能随意谈论有关东家的事情。”
“这人长着一张嘴,就是用来说话的,总有一不小心说漏了的时侯。”
管彤老神在在,她这么说,怕一不小心说漏了嘴的人,自然也包括她自己。
“大东家,我会记住少说话,多做事。”
为了区分,刘小妹他们对管彤的称呼为大东家,尚赫连则被称呼为二东家。
尚赫连许是觉得这个称呼新鲜,被他们这么唤时,表现得很开怀,应答起来也爽快。
“呃!”
他回答的这一声“呃”,很响亮,一个音,会被拉得长长的,管彤听了,有时还会忍不住发笑。
对于现在的管彤来说,一切都是新的开始,有些看似平常的事儿,也觉得有趣。
刘小妹是最先做保证的。
少说话,多做事!
也是尚赫连在对他们煞有介事的训话时,所强调过的。
内宅里,下人与下人之间,最容易传话儿,传来传去,或许就变味儿了。
“是啊,大东家,我也一定会奉行少说话,多做事的。再说了,大东家安,便是我们安,大东家的营生,也是我们的营生。”
“嗯,印婶子说的好,这是我们自己的营生,我们都自当珍惜。”
“珍惜!你们都用心记住大东家的话,啊!”
尚赫连跟着附和,说完了,似有意似无意地看向尚赫兹,眨了眨眼睛,继而呈现满脸寻认可的笑。
好像在问,我说话的态势是否足够威严了?
从他的智力没再往上成长时,尚赫兹强调的最多的,就是要他保持一个世子的威严,别让他人轻看了他。
然而,不管尚赫兹怎么用心教导,也无法纠正其兄长的孩童天性。
但,终究还是起到了一些作用的,起码在伯爵府里,他世子的威严多少保住了,虽然这其间也有她这个做妹妹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