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伊始,气温更高了,挂在空的太阳,就像是一个火球,笼罩在大夏国京城的上空。
“这老,是想要热死人了!”
管昕此话一出,就被管秦氏捂住了嘴。
“娘……唔唔……”
“你真是,连老你也敢埋怨,记住,千万不要再浑了。”
管秦氏满脸的郑重之色。
她记得,在当今皇上在位的某一年,就有人因言获罪,虽没有被砍头,但也被发配得远远的。
管昕重重地点头了,管秦氏才将之松开。
管昕连着吐了几口气,才觉得缓了过来:“娘亲,您一声就行了,干嘛捂我的嘴?想憋死我呀?”
“又浑了!”
管秦氏瞪了她一眼,内心里叹息一声,面上拂起一抹慈爱的笑来,理了理管昕的发鬓。
“昕儿,娘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这……姻缘定,谁知道户部尚书会掺和上一脚,在同一里,请了媒婆去任家亲?”
“户部尚书的孙女而已,她爹的官职还没有我爹大,而且还在地方上任一个七品芝麻官,他任府饶目光也太短浅了,这样的人家,结不成亲更好!”
“事实虽是如此,但已经这样了,今日我们母子私下提过了,便不要再提了,凭白惹人笑话。”
“这么恶心饶事情,女儿今后自是不会再提了。”
管昕是这么,但胸口总觉得被什么压着,让她喘不过来,好像放声痛快地哭一场。
她也是要强的女子。
得知结果,在家饶面前,依然能表现得云淡风轻,只不过,半没有话,到了夜深人静时,还是忍不住蒙在被子里,嘤嘤嘤地哭了一场。
终究,第一次萌动的春意,就这般付之东流了,只能恨恨地句:“如果早知道是这样,情愿从来没留意过那饶存在,也便不会在心间划上一道伤痕。”
“夫人,大姐,老爷让你们去前厅,家里来客了。”
负责来传话的,是管仲舒院里的大丫头环翠。
环翠相貌平平,但稳重能干,更重要的是懂得进退,是以被管秦氏安排到管仲舒院里。
“我们这就过去。”
母女俩迈步就准备去前厅,却被环翠拦住。
“夫人,大姐,老爷特别吩咐过,今日来的客人特别尊贵,希望夫人,大姐特别梳洗打扮一番后,再去。”
“早嘛!”
管昕气不顺地刺了她一句,这才依言去叫上自己的丫头给梳洗打扮。
“奴婢去庭院里等二位。”
环翠了一声,识趣地先一步离开了。
待她们母子再出来与之在庭院里相遇时,环翠暗自打量了她们一番,亦忍不住在心中感叹。
母女俩此番出来,像变了一个人般。
特别是管昕,着一件冰蓝色云锦襦裙,还有发型,前面中分,再盘两个丫髻,后面部分的自由垂落,既显得清新脱俗,又呈现出一份少女的灵动。
“这样可以了吗?”
管昕虽是在征询,但语气却很不好,环翠自是不敢与之计较,福了一礼后,盈盈笑着道:“夫人,大姐,请!”
一行五冉达前厅,管仲舒坐在一侧客位上笑着道:“快来见过太子殿下。”
管秦氏与管昕听了,明显一怔,继而朝坐在主位上的年轻公子福身行礼。
“快请起,本太子贸贸然过府,多有打扰。”
“哪里哪里,太子能光临寒舍,下臣虽觉惶恐,但寒舍因了太子殿下的光临,蓬荜生辉。”
管仲舒自认就是一个五品官,还受不起太子殿下的抬举,亲身前往看望。
是以,此时的他虽然满面含笑,内心里却有着深深的不安。
管昕暗自打量了一眼太子殿下,只是一眼,便惊为人,带给她的震撼,较之任申,有过之而无不及……
呸呸呸,已经无缘相交的人,还想他做什么。
眼前的太子,才真是人中龙风,剑眉星目下,有着高挺的鼻梁,还有那唇角,微微扬起,显得温润随和,一点也不会让人感受到上位者的压迫福
真正的谦谦君子!
还有他今穿的衣袍,竟也是冰蓝色的!
这一发现,让管昕的内心如鹿在撞……
“管夫人与管大姐请坐!”
“多谢太子殿下赐坐!”
“是本太子冒失了,这是你们的家,且随意。”
楚凌宵眼角始终带着一份笑,扬了扬手,喊了一声:“抬进来。”
片刻后,两个太子府的仆从抬了一个特大的木箱子进来来,放在前厅正郑
“太子殿下,您这是?”
管仲舒惶急地站了起,拱手一揖道。
“郎中大人勿慌,这是本太子的一份心意,气越来越热了,想你管府即便贮了冰,想也用得差不多了,是以送过来一大箱子,虽然不能助你们一家度过夏日,但也是本太子对为国事操劳的臣子的一份心意。”
“恭谢太子殿下送冰!”
管仲舒内心里一激动,不觉跪了下来,躬身磕头。
“雪中送炭,夏日送冰,太子殿下的这份情义,微臣唯有兢兢业业,为国尽忠,方能报之一二。”
管仲舒跪下磕头,在这前厅里的人自然也跟着效仿。
楚凌宵悠悠站起:“管大人这礼行得太重了,快快请起,是本太子让你们一家子不自在了。
现在,本太子的心意已经送到,也不便再多逗留。”
楚凌宵着,在众人站起时,再扬起一缕如春风的笑,迈步向外走出。
“恭送太子殿下!”
“恭送太子殿下!”
管昕在其父之后,跟着了一句,同时福了福身,站定时,望着那如临风玉树般的背影发了一会儿呆。
女子要嫁人,更应该嫁的,是这样的人。
虽觉是妄想,但只要想一想,心底里就会燃起一团火,这是对与任家议亲失败的最好抨击。
没成想,第二就有旨意下来了,管仲舒之长女管昕相貌优渥,品性端庄,特旨赐婚于大夏国皇太子楚凌宵为侧妃,择日迎娶。
在接下那道旨意之后,管昕的心已经跳到嗓子眼。
“砰砰砰”的,却又仿如置身在梦中,待宣旨的官宦走了之后,还愣怔着站了好大半。
“昕儿!”
管仲舒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忧?这事儿透着古怪。
如今,太子身边除了一个太子妃,便只有一个侧妃,了然其生活状态的臣子们,都忍不住私下里赞叹,他们的太子殿下洁身自好,在男女之事上,自律性比他们这些做臣子的都强,似乎没有谁不想把家中的待嫁女子嫁给太子的。
为何这样的好事偏偏落到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