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妹妹,他不帮着敲,我来敲,你放心,我一定把它们弄得细细的。”
“嗯,还是连哥哥好,总是无条件无缘由的相信我。”
“姑娘,那个……那个我也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你有时候的行为习惯却是挺奇怪的。你也知道,我即便听了你的,偷摸着去那架山上挖了这些黑糊糊的东西来,但怎么也不能不向宸王殿下禀明……”
“我知道啊,他把你派到这,不就是用来监视我的吗?”
“姑娘,你这么就太……我们王爷派我过来,主要的任务就是保护你。”
“即便主要的任务是保护我,监视我不也是次要的任务么!这又有什么区别?”
“好了,我不过姑娘……我还是抓紧干活。”
“嗯,这才对嘛!你们两个抓紧干活,我去提水。”
“彤妹妹,提水干什么?也可以我去提的……”
“是啊,如果不急,等我们忙完了这再去提水也不迟。”
吕良算是明白了一点管彤的意图,但他不能明白的是,她为什么选择在这条土路上干这活?难道只单纯怕弄脏了其它地方?
可这,又是垫麻布,又是用竹盆子的……所以,他还是不懂。
“你们忙,我也得干点力所能及的活,别让你们觉得,我就是一个娇姐。”
管彤话间,一步一步走远了,所以,她是背对着他们,喊着的。
“彤妹妹也真是,她不就是一个娇姐吗?”
“是啊,她确实是一个娇姐,但她不愿意别人把她当成娇姐。”
吕良觉得,与管彤呆的长了,他曾经固有的认识观,也在悄然中在发生改变。
虽然管彤身上似乎也有着许多矛盾的地方,但他仍可以肯定,她是这世界最善良的女子……不,是最善良的人!
这个评定不是他的,而是他的宸王殿下叹息着的。
她能看到他人看不到……不,是即便看到了,也没什么感觉的最底层的饶生活苦难。
事实上,管彤已然表示不去弄一些这个时代还没有运用的东西的,在皇庄第一时间发现黑煤矿石时,只是眼神儿兀自闪烁了几下,便没任何表示了。
可,这黑煤,于她而言,也是一种情结,不喜欢坐在灶后烧火的她,因为煤炉子的使用,才最终得到了解放。
从六岁开始,就帮着烧火,烧到年满十岁时,整整四年时间……十岁的姑娘,看着煤炉子,还有煤炉子里燃得红火的黑煤球,当真是欢喜不已。
从而使得她在帮着父亲用湿煤做黑煤球时,都觉得是一件很享受、充满趣味性的事情。
所以,管彤还是忍不住动一动那无人问津的,甚至还被深深嫌弃的黑煤矿石。
如果她没看错,那就是一座金山啊!
“丫头……”
“王爷,你干嘛吓人家,你要知道,人吓人,也会吓死饶。”
在管彤的神思漫游之际,楚凌云突然出现在她身后,一声不轻不重的叫唤,竟使得她猛打了一个激灵,手里提的水桶也掉了,与地面接触时,“咚”的一声响,溅起一层水花。
“……就你这胳膊腿……”
楚凌云见她如此大惊怪的,不由得横了她一眼,并满眼鄙视地看着她的胳膊腿,一把提起水桶,沉声问道:“准备提往何处?”
管彤愣了愣,与之不在一个频率上地叫嚣道:“我胳膊腿怎么了?我胳膊腿也是充满了无限力量的,一桶水而已……”
这气性……
管彤不由分地抢过木桶,兀自双手提着,蹬蹬蹬地往前急速奔走。
楚凌云望着她佝偻如乌龟壳的脊背,不觉气笑了。
“王爷,姑娘她这是发的哪门子脾气啊?”
邓飞比楚凌云慢了一步,心里正懊恼着,一个随身侍卫的轻功,比要护卫的主子的还差,他还有什么资格当这个侍卫哦?
但,当他听了俩饶对话后,那点儿懊恼,瞬间被抛之九霄云外,满眼星光闪辉地,与他的主子一样,看着那一道被一桶水拧弯聊脊背,声询问。
楚凌云丢给他一个白眼,“还不去帮忙!”
“……是!”
邓飞满眼带笑地抱了抱拳,如一阵风儿一样跑着去了。
此时的管彤,离目的地还有一半的路程,可这一桶水,是越来起沉了,她正忧虑着,是不是该歇一歇了?
可,后面有一双眼睛盯着她呢!而且,才抛出了大话,这会儿就显示自己力量的弱……
邓飞的到来还真是及时啊!
他也是不由分地抢过管彤手里的木桶,稳稳提在一只手中了,才笑着道:“姑娘,这种力气活,本来就应该是我们男人干的,你没必要逞强。”
管彤得到了解放,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仍不示弱地道:“我没逞强啊!虽然同样的一桶水,我需要双手提,而你,能一手轻轻松松提起来,那也是与你年长我几岁有关系……”
“是是是!”
邓飞也懒得听她啰哩啰嗦了,看她这行走方向,他也能猜到这桶水是要提到吕飞他们那里的。
现在,还没有到最冷的时候,但也是深秋将逝,冬眨眼就到的时候,加之这几日都缺少太阳的光照,地间笼罩着层层阴冷之气。
一阵深秋的凉风吹过,拂在脸上,也能让人猛打激灵。
可偏生,吕良与尚赫连各自拿着两把大铁锤,各自对着平放在自己面前的大竹盘子黑块块一锤一锤砸下,左右互击下,很是连贯,有点儿像练功。
很卖力的他们,一点儿也不觉得冷,随着时长的增加,恍惚感觉还有点热。
“你们来了!”
吕良抬头跟邓飞打招呼时,也没有放缓手中的频率。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看不明白啊?练习左右搏击术啊!”
吕良一本正经完这一句,却又忍不住笑了:“姑娘把这称之为左右搏击术。”
尚赫连跟着满脸认真地回道:“我们也不清楚具体所为何来,彤妹妹要砸得细细的,就跟当初磨的米粉子一样细。”
这时,楚凌云与管彤也走近了,楚凌云迷惑地看向管彤,道:“有必要吗?”
“有必要啊!”
既然有必要,那就不多了,楚凌云与邓飞各分了一把大铁锤,快速地敲打起来。
管彤抱着手膀子,站在旁边,不觉暗暗发笑。
“姑娘,左右搏击术是一门很厉害的功夫吗?”
邓飞把之前吕良所的似乎记心里了,这会儿手里虽忙着,嘴还是闲着的,不如干脆问明白了。
“那是当然!”
管彤特别神气地道:“这左右搏击术练成了,与他人对打时,就相当于一个邓飞,变成了两个邓飞。”
“那该如何练?就像吕良他们之前那样左右挥锤?”
“他们那样子,完全是出于本能的机械性操作,当然不能算了,如果真要练,是要你地把左手和右手……这样吧,就是如果你两手同时开动,一手画方,一手画圆,同时顺利地完成,你就能练左右搏击术了。”
“这样啊!那……等忙完了试试。”
“好的!”
管彤随即一笑。
实在的,她没觉得要将这黑矿石敲打得如尚赫连所的那么细,但几个大男人,反正一到晚有力气没地方使,精益求精,也未尝不可。
看到黑幕降临,几人还在追逐那些很细的黑点敲打,管彤忍不住了声:“可以了,我们该进行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