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乙一见到其父亲,面上的笑顿收,转头便准备避开。
“乙……”
“老裴,别管那子,朕且先关心的问一声,你可否祭奠过你这五脏庙?”
“吾皇……呵呵呵,多谢吾皇关心,臣这五脏庙里,虽是装了些东西进去,却一点也不顶用,还是照样咕噜咕噜地造反,这不,臣闻着香味儿就过来了,想着能不能讨要一点,再祭奠一下臣这五脏庙。”
“那……朕就得跟你此间特点了。”
夏皇收敛起笑容,摆出一份认真的姿态来,先指了指架在火上的两口正冒着氤藴热气的大锅。
“那里面煮着的,其一里煮着的是白白胖胖的大饺子,一个一两金子,想食用者,每人限吃十个其二里煮着的是鲜鱼汤,是免费赠送的,朕已经喝过了,味道鲜美得很……”
夏皇着,还露出意犹未尽的神情来,跟着又指了指负责吸引人过来的烤肉,“那也是免费的,不过,基于材料有限,如果你有随身带进来,准备随便烧烤一下就享用的,大可以献出来,交给那群子调味烧制,你只等享用便可。”
“谢吾皇解的如此详细,臣算是听明白了,老臣可否先问一声,如果不食用需要钱的,只享用免费的,是否可行?”
“这……”
夏皇一脸难为情地道:“原则上是可以的,他们这群年轻人,也没想过强取强卖,全凭有心来这觅食之人各自的心意,只不过,老裴你若不要这张老脸,只想蹭蹭喝……”
夏皇点到为止,也不再多。
越国公内心里笑得不行,面上却是故作思量道:“吾皇,老臣能不能先试吃两个?”
“试吃?不行不行,他们的白胖饺子如此金贵,你要试吃两个,他要试吃两,那……”
“老臣的意思是先付两个的钱,等试吃过后,再决定要不要剩下的量。”
“若是这样,也校”
夏皇一听是给钱的,也便应了,一边吩咐伍平先收钱,另一边让专管煮饺子的现煮上两个,再由伍平去端来双手奉上。
越国公老老实实掏了二两金子,也算他正巧身上既带了金子又带了银子,还带了些许铜钱。
夏皇见了,忍不住赞他是一个粗中有细,懂得过日子的人,还进一步明,他现在在过日子上面,较前进步了不少,下面侍侯的人想唬弄他,都怕被他察觉,主动收敛了不少。
越国公呵呵笑着附和:“那是!那是!吾皇陛下多精明的人啊!岂能任凭下面侍候的人唬弄了去,在这方面,老臣也得学一学。”
越国公话间,夏皇招呼他在成国公郭举望旁边坐了,两人互相拱拱手,便算是打过招呼了。
越国公正吃着,英国公与卢国公半道遇上,相携前来了。
他们已然听过这边有新吃食,笑着是过来品尝,来之后见了一太子殿下一宸王殿下相迎的架势,就感觉这新吃食可能不是随随便便能吃到的。
夏皇还真是恪尽职守,对着两位国公爷,又是一番详加明,似乎在反向印证管彤所,既然受了相应份例的财入分配,就要不停吆喝,具体干点事。
英国公与卢国公听了,迈步走近正吃着的越国公,往他碗里探看新吃食到底长什么样孒。
可是,越国公就要了两个水饺,一口一个,还没真品出个中滋味来,就落肚了。
“吾皇,这饺子当真是好吃得很,老臣有幸,能不能多要两个?”
越国公裴衡不是因两位国公爷后一步来了,有意给夏皇打广告,而是他的肚子真的有这需求。
再了,肥瘦相间的肉馅,拌进葱,每一个里,都份量充足,一口咬下去,味蕾既感觉饺子皮的润贴,还感觉到肉汁里仿佛有油溢出来,更有葱提鲜提香。
“不行,数量有限,好了每人限吃十个。”
夏皇这时的内心,是颇为得意的,因此,出来的话语,无形中便隐含着一份矫情。
继而还向与之同来的副手道:“你等不用这么傻看着,你们若想吃,也是同样价钱。”
英国公与卢国公算是明白了越国公的应对,跟着就在言语上对他表示鄙视,顺带着也拍了夏皇的马屁,他所提倡的分享情结太过鞭辟入里,亦可以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力量的最具人情味的社交手段。
更为了彰显他们的大气,各自还给自己的副手各要了五个,都是现掏腰包。
越国公并不觉得尴尬,不过,也有了学样,自掏腰包给两位副手也各要了五个。
这时的他们不觉庆幸,没带什么随从进来。
后面来的什么伯爵侯爵,都是掏腰包享用聊。
在任宏与任申到时,管彤已然宣布过,水饺的供应没有了。
她的话惹起一阵欢呼声,不知道是欢呼于自己吃到了饺子?还是欢呼于终于可以享受免费送的免费吃食。
为了以示公平,后面来的,就不能享用免费食物的馈赠。
“妹……你这……”
兄弟俩与夏皇太子殿下宸王殿下及各位叔伯见个礼后,才看向管彤。
只见她一张脸红扑颇,忙着给众人舀鱼汤,舀好一碗,就有人接着奉送到所需之人手上。
“五哥、六哥,你们来得正好,先喝一口鲜鱼汤,再吃烧烤,然后还可以喝鱼汤。”
管彤绽开满脸的笑,那份自然与随意,就好像他们是她亲亲的兄长。
在这特别的日子,任宏与任申看着那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的脸,有点儿恍神。
任申先一步反应过来,自己接过大木勺,帮着管彤覆行为各自舀汤的任务。
“五哥,这肯定是妹熬制的,你先喝一碗,我忙过之后再喝。”
“好!”
任宏笑着应了,端着一碗鱼汤,只品了一口,眼眶儿就红了。
曾经的任彤,似乎不喜欢操持厨房实务,家人也不强求,但有那么一次,也是仅有的一次,在过年的时候,她独自熬制了一锅鱼汤,在请家人享用时,还配合着了一声:“预祝我们定远侯府年年有余鱼。”
继这一声之后,丫头突然变得伤感了,不仅收起满脸灿烂的笑,似乎还闪着泪花儿道:“来年,或许我就不能这般与父母兄嫂侄子们过团团圆圆的年了。”
那时的他们,认为的是,来年她要嫁人了,嫁的还是皇室王爷,没成想……
不自觉的,任宏泛红的双眼看向楚凌霄,他面上挂着笑,云淡风轻,还是那副谦谦君子的派头。
此时这样的他,映射在任宏眼中,更是刺眼,竟也不曾注意到,现在这鱼汤的味道,与曾经的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