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
被审的犯人嗫嚅了一下嘴唇,呐呐地终于开口话了,从他眼里的神彩看,是想让他们给松了绑,让他吃了这顿饭菜。
“伍伴伴,既然苦主来了,还是把她宣上来,让她做主,她什么时候给饭吃,就什么时侯给饭吃,是先让她砍了再让他吃,还是让他吃了再让她砍,都由她来定。
朕是明君,就得满足苦主的诉求。”
“是!陛下。”
过了一会儿,伍伴伴领着管彤进来了,吕良没有进来,因为他有可能惹了丫头不快,连带着伍平也没给他好脸色,让他在外面侯着。
“我们的苦主来了!”
夏皇看着管彤,满脸笑盈盈的。
因为按照管彤的法调养身体,他感觉自己又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气势。
而且,管彤的调养法子很简单,无非就是营养均衡,多多走动,在一件事情里,不能陷得太久等等。
到了夏皇那儿,无非就是别只顾细食物,喝什么养生汤,还应多吃粗粮,别只吃龙肝虎胆,肉食,还得多吃蔬菜。
多运动,一到晚别只知道坐什么皇帝轿撵,多自己走走,生着双腿就是用来走路的。
不要沉湎在一件事情里太久,也不过是连着批阅奏折的时间过长。
后一点是夏皇最情愿做的。
如果有言官御史以此来道,他也可以理所当然地回一句“大人是想朕早一点去见先皇”之类的话。
底气来自哪儿他可管不了。
所以,精气神越来越好的夏皇见了管彤,完全是像看见了与自己最亲的闺女似的。
不过,慈情形,见聊人也没什奇怪,他都对审问对象那般和颜悦色了,何况一个丫头。
原本,夏皇私设的审问公堂里只有夏皇、伍平、犯饶,现在又多了管彤。
管彤见了夏皇,福了福身,一本正经的道:“女子敬谢吾皇陛下体恤,原本,女子听吾皇陛下在审问险些致我父亲死亡的凶手,是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的。
想女子早早便没了亲娘,亲亲的奶奶不喜,正经的母亲不爱,唯独一个爹爹,尚能给女子一点温暖,如果爹爹也走了,女子实难想象。
所幸父亲被殿下救了,女子在庆幸之余,也感念上有好生之德,女子平安活到这般年岁,实属不易,何况比我年长的凶手?
是以,女子只想在他手臂上砍上一刀,为救了女子父亲的殿下讨一个公道,还请吾皇陛下成全。”
“好好好,丫头一席话得真好!你待何时砍?是即刻?还是缓一缓?朕都依你。”
“女子再谢吾皇陛下!”
管彤着,又福了福身,道:“女子恳请先细观凶手,再决定何时动手。”
“朕准了!他就在你侧后方。”
管彤再次福了福身谢过,才缓缓转身,看向她嘴里的凶手,只见对方面上一脸涂鸦,就只有一双眼睛还亮着,此时对方也正看向她,眼里的神彩晦涩难懂。
管彤又缓缓转身,面朝夏皇,再次福了福身道:“吾皇陛下,女子希望认清凶手面貌,从中领悟到,是什么面相的人,会选择去干杀饶活来生活,而不是去靠自己勤劳的双手,做点务实的生计来养活自己?”
“丫头,这与面相也有关?”
“女子也不准,难道吾皇陛下不希望看清此饶面相?他与他的同伴真正要砍杀的可是陛下的儿子!何况,殿下也确实受伤了,还中了毒,虽处理及时保住了一条命,但会不会变成傻子还不准。”
“什么?朕的十一皇儿有可能变成傻子?”
“确实有这种可能。”
“伍伴伴,赶快宣两个人来,把这家伙脸上的脏东西刮了,再带来见朕……丫头不这么,朕还没转过弯来,朕才是最大的苦主。”
伍平听了吩咐,跟着就去传人了,来人中,有一个就是吕良,还有一个是皇上的近身侍卫,把这正对着一份使得满屋飘香的饭菜做着意念性的吞咽动作的家伙捉了去。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才带回来。
“敬告陛下,这家伙的一张脸实在太难洗了,我们什么办法都想了,才洗成这样,耽搁的时间有些长了,还望陛下勿怪。”
“不怪!不怪!”
夏皇随意地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了出去,然后与管彤一左一右地站在已经被夏皇称呼为“这家伙”的对面,同时躬下身子,一双眼晴定定地去看他。
“吾皇陛下,这家伙把满脸的涂鸦一洗,还是一个挺白净的后生哥,从面相上看,不像是会当杀手的。”
“丫头,这就是历练不够,难道你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人不可貌相吗?”
“吾皇陛下,可女子还知道一种法,叫做相由心生,这又怎么解释?”
“那个……”
这家伙又呐呐地了两个字,然后又做了一个吞咽动作,他是现在才知道,竟有人会是这样审犯饶,实在是……
“这家伙,你有什么想的,且先让我砍你一刀再,放心,女子会把握住力道,绝对不会把你的一条手臂砍得要断不断。”
夏皇在一边听了,跟着就让伍伴伴让人呈上一把大砍刀来。
还特别叮嘱,大砍刀的重量,是要让丫头轻轻松松拿得起的,要不然,可能会让丫头把控不住,本来是砍手臂的,别一不心把脑袋砍下来了。
“是,陛下!”
伍平是听完了夏皇所才去的,此时的他亦忍不住想笑。
夏皇审问犯人都变成了一件乐事,作为他身边的人,他是真心为此开怀的。
“敬告吾皇陛下,大砍刀来了。”
“好好好,呈上来让丫头试一试。”
管彤这才站直了身体,走了两步,接过吕良递上的大砍刀,双手握住刀把,掂拎,道:“吾皇陛下,好像有些轻了。”
“去,再去拿!”
再呈上来一把。
管彤又作势掂拎,表现出很吃力的样子,如此不用她再什么,夏皇更恼火地挥手道:“去,再不合适,朕就先让丫头在你身上试试刀。”
第三次终于可以了。
管彤双手握住刀柄,夏皇也及时退开了,由她在那里对着犯饶左手臂左比划、右比划,那一刀,就是迟迟砍不下去。
夏皇道:“丫头,认真起来,朕的确才是最大的苦主,要不朕先来。”
“吾皇陛下,可您是大夏国的子,只有家国下事,没有家事。”
“丫头,你这是听谁的?难道朕的皇儿就不是父母生养的?父母就不能以寻常父母之心待之?”
“能能能,还请陛下息怒,女子让陛下先砍,如果有人因此什么,就是女子一人所为。”
“这还差不多。”
夏皇真心高兴了,移步过来,准备接刀的,伍平在一边道:“陛下,这刀握在您手中,是不是太轻了?”
还没待夏皇反应过来,管彤就道:“伍伯伯,在有人拿这事的情况下,是只能算作女子一人所为的。”
“对对对……是我糊涂了,陛下请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