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我准备把这院墙加高了一点。六哥来得正好,这院墙的高度有没有特别的讲究。”
“有,普通人家不能高于二丈,一般的官宦之家不得高于三丈……”
“六哥,连哥哥,我们还是进屋再。”
“好!”
任申见她的情绪挺好的,也便笑着应了,再打眼看了看她身边的丫头。
管彤跟着便做了介绍。
几人进屋坐下,大丫丫也不用管彤吩咐,给他们每人盛了一杯凉茶来,也给自己盛了一杯,一咕噜喝了,然后静坐到一边。
“妹的身边终于有丫头了!”
任申喝了一口茶,再看了大丫丫一眼,不觉又笑了笑。
“也不能是丫头,就是一个伴儿,别看她比我还高大粗壮,可还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姑娘。”
“高大粗壮?”
尚赫连终是开口话了,他觉得,高大粗壮这词,只能用在他身上。
而管彤刚才话里的意思,不仅那姑娘是高大粗壮的,还有她自己也是高大粗壮的。
“彤妹妹还真会用词。”
“听夏皇有意让连哥哥出任农建部的官?”
“任命已经下了,从八品司农主簿。”
“恭喜连哥哥!”
“有什么可恭喜的,按照我的意思,就做一个自由人,可我这既然享受了世袭勋贵人家的富贵,为朝廷出力也是理所应当的。”
“连哥哥本应就这么想。”
“彤妹妹准备加高院墙,所需工匠不如就请我们那边的,用饭什么的都不用你操心。”
“那也好,但工钱该怎么算还是得怎么算。”
任申亦,他也可以从家里调些人来,以便更快建好,是反正离得也不远,也可以不在这用饭,如果需要在这用饭,也由家里派人过来。
管彤也欣然应了。
第二,两方人马都来了。
从定远侯府前来做饭的,竟是阙琼与荆巧儿。
“大嫂二嫂,我这……怎么敢劳驾你们俩做饭?”
“丫头,我们主要的可不是来做饭的,而是来蹭吃蹭喝的,顺便学点厨艺。”
“这样也校”
管彤笑着应了。
她们来得早,她这虽也早起了,但总比不上她们,更比不上前来干活的。
好在昨尚赫连就了解了她准备怎么建?
把原有的推倒了重建,建好后的院墙,最上面还能走人。
只能建两丈高就建两丈高,但不妨碍在上面种上一排竹子当护拦吧。
对管彤的这种设想,两位哥哥也只能表示佩服。
尚赫连还没有到农建部报到,便正好,再一次领监工之职。
因为要给管彤当监工,尚赫连这两三都会回来住,尚同安很高兴,私下问起儿子,是不是干脆去上门求亲?
尚赫连叹息一声,实话实地他只有一边守候的份,亦或者,他只是一个兄长。
任家两位嫂嫂来时,干活的已经干了一会儿了,原有院墙的拆除工作已经完成,现正在清理场地。
“大嫂、二嫂,我这正准备去市场的,你们可否同去?”
“去,既然来了,也不能真的只管吃喝,多少还得做点事。”
阙琼爽快地道。
管彤让大丫丫把景嬷嬷与于嬷嬷叫来,将之介绍给了两位嫂嫂,还兜兜转转的,终于算是有了自己的人了。
“妹,你早就该这样了。”
两位嫂嫂认真地审视两位嬷嬷,从面相看,算是忠实厚道的那种,但依然免不了几句话敲打敲打。
“你们别看这彤苑只有一个姑娘当家做主,就存了轻忽之心。”
“不敢!不敢!”
两位嬷嬷连声表示,并表明,她们之前在其他府上,也是实诚做事的,都做了大半辈子了,没成想那位大商家老板夏京城的生意做失败了,准备去南边重启,就只得把她们卖了。
“你们能进到彤苑,是你们的福气,只要你们把彤苑打理好了,总归都有好处。”
“是是是!管府的刘嬷嬷也这么敲打过我们,我们自是惜福的,只求能扎根于此,不想再被卖来卖去的。”
阙琼觉得,跟她们到这,也差不多了,不过,还是顺口问了问两位嬷嬷是否有家?
她这话问的是管彤。
管彤于嬷嬷原本是有家的,只是家乡遭了水灾,逃离时走散了,一晃十余年过去,到底是死是活也不清。
管彤起这一点,于嬷嬷在一边听了,不觉抹泪补充,是那时她的孩子才三岁,因为水势凶猛,就把他放到了木盆子里。
计算起具体时间来,已经十四年了。
而起她的家乡,离京城不到一百里。
再就是景嬷嬷,却是在十年前,家乡遭瘟疫,先是老的死,再是的死,后来丈夫也死了,她捡了一条命,一年之后解禁了才出来讨生活。
而她的家乡,相对就远了,距京城少也有五百里,在北边,她是随原老板的商队进京的。
起往事来,于嬷嬷还哭的出来,她却是哭都哭不出来了。
阙琼不觉好奇问起,她怎么就没想再相一个成家?
于嬷嬷是不知道丈夫孩子是否活着,这么守着还得过去。她的情况显然就同了。
景嬷嬷也曾配了一个,却不是一个好的,她挣的一点钱全部他挤了去,她自己一文钱也没得到用。
“不瞒几位主家,老婆子被转到牙行时,身上是一个大子儿也没有,就是最后一点钱,也被搜了去,出来让你们笑话。”
她们这么闲着,便行到了市场。
管彤计划多采买一些。
蔬菜之类的肯定不用买,她们所需的,就是鸡鸭鱼肉之类,还有鸡蛋,更应多买一些。
大丫丫只管担买下的食材,于嬷嬷与景嬷嬷帮着挑选,同时也感叹她们的姑娘太大气了,换做其他的主顾,能给添补一样荤腥,就是莫大的赏赐了。
而她这,似乎不弄全乎了,就过意不去似的。
“我也是想,他们平日里自己舍不得,到了我这,让他们在辛辛苦苦干活之后,有一顿好吃的等着,干起活来能更卖力。”
阙琼与荆巧儿对此闭口不言,因为这是做给定远侯府的工匠们吃的,他们的工匠在府里是什么待遇?
平常的日子,确实是各家管各家,遇上节日,或是府里有什么大的建造,吃的问题会归他们主家管。
的确,能满足一样让他们吃饱喝足,就是最大的赏赐,他们也会感念主家的好。
像管彤如茨,在夏京城可能没有第二家。
见她们未置一词,管彤突然想到了什么,笑着道:“我这也是没法子,借用他府上的人干活,怎能不弄点好吃的?以期让他们开开心心的,把活儿干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