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所谓让出生的婴儿与其母睡,使其感受到母爱之类的言论,他还是听这丫头自己说起的。
具体是因什么说起的,或是什么时候说的,他也不记得了,只是遇到这番情形时,让他由然想了起来。
还有这眼前的婴儿摇床,他也是熟悉的,他宫里有孩子出生,也会用这婴儿摇床。
想来他还真是老当益壮,这几年,每年都会有几个嫔妃产子产女,他还真有多子多女的命。
相较而言,这孙儿孙女就少了一些,那么多成家了的儿子开枝散叶的能量还没有他一个人厉害。
为此,与太子楚凌霄私下里相对时,他没少念叨,每次也没什么新鲜词汇,太子楚凌霄能说什么?
他真的已经很努力,不管宫里还是宫外,供他享用的女孒都增添了不少,可就是没见有一个有身孕的。
他也让多个太医特别看过啊,多个太医都说他身体没毛病,他能怎么办?
现在的楚凌霄,也体会到当太子的苦恼了。
想想他的十一皇弟,就因为在天高皇帝远的西州,父皇想念叨他也难达成所愿。
要知道,这可是他心里的疼,没有人触碰也会疼,有人触碰会更疼,再与自己的父皇比较一下,会疼上加疼。
“禀陛下,宸王妃这次是多胎生产,生产时虽是风险万分,但好在有上天庇护,竟是奇迹般地安全度过了。”
周嬷嬷看他的神情,像是还不知道这一情况的,便多嘴说了几句。
夏皇愣怔片刻后,呵呵呵地傻笑起来,步子再次匆匆迈动,两步便走近了五张摇床的最中间。
他左看看,右看看
“好小的一张张脸!”
“陛下想想,五个孩子挤在一个肚子里,生下来时,自然就笑了,但御医与郑大夫他们都看过了,孩子虽然但尚算健康。
而且,他们还会每天常规性地做诊查,奴婢们给他们喂奶时及喂奶后,也是要特别注意的。”
周嬷嬷说了这么多,夏皇好像听进去了,又好像没听进去。
“呵呵呵”
夏皇还是左看看、右看看,仿佛受了刺激般,一个劲儿地傻笑。
在他还没什么动作时,楚凌云过来了,他是稍稍收拾了一番过来的,并运用了轻功,所以,路途花的时间可以忽略不计。
他与管彤的起居室与新生儿房不在一排,而是要穿过一座小公园到后一排,这样的安排甚是不合理,却是他特别强调的,就为了管彤产后能得到最好的恢复。
“父皇”
说实在的,楚凌云初为人父,还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自己的孩子。
他推开虚掩的门,轻手轻脚的走进来,内心不由的有点紧张。
真的,孩子已经出生两天了,可应最爱他们的父亲与母亲好似忘了他们的存在,一个还沉浸在产后的痛苦不适中,一个还陪在其身边,感受着其痛苦
“别吵!”
夏皇压低了嗓门提醒。
我吵了吗?
此时,夏皇的眼神关注着五张摇床上的小婴儿,面上满布慈爱之色,对楚凌云,却是一个眼神也没有给。
楚凌云不觉回想,父皇曾经这样注视过他吗?
或许,他出生时也是一样吧!
但,可能也不一样,就好比初为人父的他,整颗心似乎都扑在了与之相依相伴的娘子身上。
伍平静静地站立在夏皇的侧后方,脸上的神情几经转换,这会儿,似乎也浮上了几份慈爱的神情。
他不是在心底将管彤当自家闺女吗?那么,她的孩子不也可以被他当作孙孙?
虽说这样子,好像是他的非份之想,但仍不妨碍他心里这么认为,从而把他仅有的那点慈爱之心投注到这几个小婴儿身上,使得此时的他心底充斥着满满的柔情。
这么小小的孩子实在太可爱了!他们真像天使啊!生命实在很神奇!
说实在的,五张婴儿床虽是并排摆放的,但之间都留有放便人往来的空隙,他站在夏皇的侧后方,能看清的也就他前面的两个小婴儿的小脸,而他们的小身子,甚至举起的小手,都藏在小棉被中。
再三张小床上的小婴儿,他是看不清的,但他想象他们的样子,跟他看到的两个差不多。
楚凌云进来后,便站在了夏皇另一侧的侧后方。
他本来是就近去仔细看看自己的儿女们的,可夏皇说让他别吵,他是一动也不敢动了,眼神在自己的父皇与孩孒们之间穿梭。
小婴儿们睡得很香甜。
夏皇他们不知那么静静的站了多久,亦使得早就都站起来的周嬷嬷她们定格在了她们的位置上,大气也不敢出。
“走,出去说。”
夏皇终于回味过来。
这么小小的孩子,他这笨手笨脚的,他是铁定不敢抱的,但不急,他可以等他们长大一些。
似乎,太子楚凌霄的那个唯一的儿子,他也是没有伸手抱过的,宫里的规矩多,他这个皇上的事情由人多,每每念头转到那上面,又不得因为其它的事情放弃。
弄孙为乐!
于他这个帝皇而言,是一种奢侈的享受。
还有,他的嫔妃们每年生下的孩子,他大抵是去看一眼两眼,伸手抱过的,亦是少之又少。
孩子多了,所谓的父子关系,就好像只存在责任,他这个当父亲的,有责任让他们吃饱穿暖。
夏皇打头从新生儿房里出来,尾随其后的楚凌云内心稍感遗憾。
真是惭愧!他又一次没有仔细去看看他们。
“陛下,这边请!”
等在外面的伍和适时过来指引着他们往旁边的迎客厅走。
夏皇迈步走进迎客厅,自觉地坐到上首中间的太师椅上,伍平站到一侧,夏皇挥了挥手,让他也去坐,说这不比宫里,没有那么多规矩。
伍平称“不敢”,夏皇瞪了他眼,问他有什么不敢?或者说,他这个奴才是把他这个主子说的话当放屁了。
伍平见他说起粗话来,只得拱了拱手,顺从的坐下了,但也只坐了半边屁股,且上半身微微躬着。
楚凌云在他对面坐下,亦让他放松一些,还说在管彤的内心,一直是拿他当长辈尊重的。
夏皇好像得了提示,瞬时吹胡子瞪眼:“难怪了,丫头每次给朕送礼物,总少不了他一份伍伴伴,你还不坐正了,让丫头知道了,还会说是朕欺负你。”
伍平不知该怎么说了,只能讪笑着将身子移进去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