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棋宠溺的摸了摸青婴头,终于说了一句哥哥正经该说的话,“阿爹这么疼你,我们现在偷跑出来玩,你可不能乱闯祸!”
看到青婴乖巧的点头,满意笑了笑。
两人今夜出来都特意穿的一套夜行衣,行在这深山老林之中,与夜色融为一体,着实非常隐蔽。
两人速度也极快,从深山中钻出来,也就用了个把时辰。
只是看到青丘城时,略微有些失望。
见惯了妖城的夜夜笙歌,走在半夜三更寂静清冷青丘城的大街上,青婴咂巴咂巴了嘴,“我们好像来太早了。”
“你们人族有一处,就是晚上做生意的,你忘了?”白棋不知从哪里弄一把折扇,顺势一展,身上的夜行衣一晃,就变成了一袭白衣,转瞬成了一副公子哥模样。
青婴点头称是,去妓院,她也正有此意。
扭头看到白棋的变化,好奇的从白棋手中拿过折扇,仔细瞅了瞅,一面画着青丘山水图,一面写着清风霁月四个字,“哪里来的折扇?”
“人族公子哥,出门都带这个!”白棋笑道。
青婴认真上下打量了一番白棋,“哥,你不厚道啊,连衣服都换了,我怎么办?”
白棋的衣服是自身皮毛所化,可随意更换样式。
青婴可没有皮毛,出来时没想那么多,就准备了一身夜行衣,难道要穿着夜行衣去逛妓院?
白棋笑眯眯的从身后拿出一布包,“早就替你准备好了!”
“这还差不多。”青婴喜滋滋的接过布包,寻了一个半封闭的小巷子钻了进去。
虽然深夜的大街上空无一人,但白棋还是一抬手在巷子外设下结界,自己则摇着折扇守在结界外。
换好衣装,两人来到青丘城的最大、最热闹的妓院跟前。
翠红院。
已经深夜时分,门口迎客的姑娘正靠在门柱上打盹。
青婴和白棋已经到了跟前,才忽然惊醒,抬眼一看,两个绝色少年立在跟前!
当下还以为自己又在做春梦,竟垂涎的直接扑了上去。
幸好白棋闪的快,那姑娘扑在了青婴的身上。
虽然没有扑到个高魁伟的那个,但这个个小的也实在好看得紧,于是满眼春色,娇滴滴的唤道,“小哥哥,今夜安好呀?”
那姑娘浓妆艳抹,脸上的粉感觉能有一指厚,身上浓烈的劣质香薰刺鼻难。
青婴毫不留情的抬手将她推离自己,厉声道,“去给我们安排个安静点的厢房,再叫你们院最好的姑娘来作陪!”
那姑娘这才恍然清醒,不是梦,看到少年脸上不悦,不敢再放肆,收敛起来,讪笑两声,矮身道,“公子稍等。”转身扭着腰肢去院内通传。
不一会,出来一个脸上粉足有二指厚的老姑娘!
“哎哟!两位公子,里面请里面请!”老姑娘笑起来,露出微黄的牙齿。
那二指厚的粉,将脸上笑起来的纹路描得十分清晰,让这张早已松弛的脸,看起来更可怖了几分。
青婴和白棋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迈进去的小腿直打颤,怎么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被可怖的老姑娘一路领着上了二楼厢房。
乘着老姑娘去准备吃食和陪酒的姑娘之时,青婴低声道,“这妓院的姑娘都长这模样,怎么外面还有这么多人?!”
“人族的品味一向差!”白棋低声回道。
“不对,一定是有什么吸引这些人!”青婴断言道,她仔细听了听整个院内情况。
“晚媚?她怎么在这?”青婴自语道。
“谁?谁是晚媚?”
“一个原本应该在令丘城妓院的姑娘!头牌!”
“令丘城的头牌,到青丘来了?”
“嗯,这事蹊跷,待会咱们就点这位晚媚姑娘!哥,你身上带了多少金珠?”
“你只管叫。”
白棋心中,两人就是出来吃喝玩乐的,自然要带够钱币,考虑到这个妹妹喜欢心血来潮,他准备得尤其充分。
青婴递了个赞赏的眼神。
这时老姑娘领着人笑眯眯的回来了,“两位公子,这里是我们院里新上的姑娘,嫩得很呐,看看可还满意?”
青婴随意扫了一眼,是比迎客的姑娘好上许多,但也不忍直视。当下轻咳了两声,道,“就这么几个怎么够?去把你们这里的头牌,晚媚姑娘给我叫来!”
老姑娘讶异的神色一闪而过,陪笑道,“晚媚?这位公子怕是听错了吧?我们翠红院的头牌是叫望梅,可不是叫晚媚。”
说完屋外小厮道,“去把望梅叫来!”
青婴听闻此言,嘴角勾了勾,挑眉不动声色道,“许是听错了吧!哥哥,看来今晚是见不到你想见的人了!”
白棋闻此言,立马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随意从袖中取出一把金珠,在手中把玩着,“也罢,既是望梅,不是晚媚,留在此地还有何意?走吧!”说着就站起身,准备走人。
老姑娘一见那金珠,两眼冒起了精光,眼珠一转,笑纹更深了几分,“哎呀,两位公子,你看老身真是老了!您刚刚说的可是从令丘城来的晚媚姑娘?”
“正是!”青婴道,“我哥哥自令丘城见过晚媚姑娘一眼,一见倾心,久久不能忘怀,本打算替她赎身,可之后被家中事物耽误了几日,再去寻,已不见了踪影。四下打探,才得知晚媚姑娘来到了青丘城!”
“阿婴,不要多说了,既不在此地,我们去别处再寻一寻!”白棋作势又要走。
却被那老姑娘一把拦住去路,“想不到公子竟然是个深情之人,如此……”说着老姑娘挥手让跟来的人,退了下去,才低声道,“老身便同两位交个底!”
“怎么,晚媚在你这里?”青婴故作惊疑道。
却见老姑娘眼睛直瞅着白棋手中的金珠,笑嘻嘻的不说话。
直到白棋递过来两颗,才缓缓开口,“晚媚姑娘确实在我们院里!”
“她本在令丘城,为何要来青丘?”青婴急问道。
“因为……嘿嘿……”
白棋又递上两颗金珠。
“她是被令丘城季侯府家的季公子带来的!”老姑娘乐颠颠的没有将金珠塞进袖袋中,而是藏进衣襟内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