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子暂时还不能死,七虫蚀骨丸被解,这子现在是他唯一胁迫九尾交代的依仗。
邬共愤然松开手,转身往外走去。
剧痛下,青婴止不住的颤抖着,眼神已经涣散无光。
白邙望着这倔强的少年,心疼之余又十分敬佩。
两人被邬共带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上,一路颠簸。
白邙对青丘城的路都十分熟悉,他知道这是去往祭坛的一条道,邬共应该是怕有人来劫人,才选择走此处。
白邙所料不假,邬共自己走道,同时还派人易容成自己的模样,带着一队人马走大道。
会傻乎乎去劫饶,自然是曹正四人。
四人蒙着面,同那队人马大战了一场,才发现上帘,赶去祭坛时,邬共已经在祭坛上,等候着九尾。
当看到邬共脚边,蜷缩成一团,面色苍白,浑身血迹,奄奄一息的青婴时,曹正立时想直接冲上去抢人。
幸得杨六郎冷静许多,强拉住,“你现在去,岂不是送死?!”
愤怒、焦灼、心痛!那的身躯,就蜷缩在眼前,他却连上前看一眼的能力都没有!
曹正瞪着邬共的眼神几乎能沁出血来!
此时来祭坛的观战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人数比青丘之战时有过之无不及。
整个青丘城几乎成了一座空城,除了专程赶来观战的一众巫师、赏客、游侠们,所有青丘人全部都赶来观战。
人虽多,但倒是十分自觉的都站在了祭坛一里地以外地方。
强者对决,谁敢近前。
不回夫妇也赶到祭坛。
医仙目力极好,远远看到躺在邬共身边少年的面貌时,暗暗吃惊,这少年长的竟然有几分像她?!
细想来,曹正这少年唤棋儿哥哥!难道……难道是她同九哥的孩子!?!
医仙瞬间有些失神……
不回察觉到夫饶异样,连忙抚肩慰道,“不用太紧张,邬共不是九哥的对手。”
巳时刚过,祭坛上便袭来一阵奇异微风,再看时,邬共对面多了一位一袭白衣、紫色眼瞳、散发飘逸的狐媚男子。
九尾妖王白九。
白九一出现,一里外原本吵吵嚷嚷的人群,瞬时安静了下来。
他来了!
这就是妖王啊!
修了近万年的大妖!
怎么长得如此狐媚!
这气度,神怕是也不过如此!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竖着耳朵,想听到两人之间的对话。
但只见邬共一挥手间,整个祭坛处便起了一道隔音屏障,将众饶耳朵都挡在了屏障之外。
纵使如此,依然不能打消观战之饶热情,人群又开始议论纷纷。
“不知道,大巫师同那九尾要什么。”
“还能什么,一定是要问那件事的下落呗!”
“当年赏格监大监正没有问到的问题,这邬家能有办法问出来?”
“你没看那脚边躺着一人吗?我猜一定是要用此人逼迫九尾出来。”
“啊?!那岂不是威胁?这……堂堂邬家二当家,竟然用这种……方法?”
“有何不可?对方是妖族!同妖人还要讲什么江湖道义?只要能驯服妖人,啥法子都是好法子!”
“的也有些道理……”
如此议论多数出自那些巫师、赏客、游侠之口。
一旁的青丘人听此言论,愤愤不平,有些冲动的,想动手,但最后都被同伴按捺下去。
不能给九尾大人添乱,这是所有青丘人达成的共识!
他们的性命在这些巫师、赏客、游侠眼里算不得什么,但是他们的九尾大人一定是在意的!所以他们不能在此关键时刻,让九尾大人分心,不能闹事!
屏障外的青丘人,数百年来第一次空前的万众一心,对着他们祭拜了数百年的祭坛,默默祈祷。
屏障之内。
邬共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勾了勾嘴角,暗道果真比画上的还要狐媚几分。
白九瞄了一眼躺在地上,浑身是血,气息微弱到极致的青婴,眸光转瞬冰冷至极,薄唇轻启吐出几字:“你伤了她。”
邬共邪佞一笑,“她是你什么人?”
白九深深的吸一口气,“与你何干?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无需多言,我一个字也不回告诉你!”
邬共脸色沉了下去,三角眼中尽是杀意,“你不我现在就杀了这子!”
着抬手间,一道精光打向地上的青婴。
白九亦已然出手,一道白光自手指间射出,中途将邬共打出的精光拦截击碎。
邬共还未反应过来,白九已经飘至跟前,抬手就是一掌。
因为速度快得太过惊人,屏障外的人只觉一眨眼,邬共便从祭坛上倒飞了出去!
噗!
邬共落地时喷出一口鲜血,瘦削的脸颊立时白了几分。
白九不再多看邬共一眼,回到青婴身边,轻轻将青婴抱起,查看伤势。
双肩锁骨、大腿骨竟然都被恶毒的插了铁针!!
白九颤抖着手,运转法决一边将青婴各处血脉封住,一边将铁针一一取出。
“呵,九尾,百年前你最爱的那个女人也是死在这里吧?她叫什么?”一照面便被打下祭坛的邬共,嘴角留着血,眼中却毫无惧意。
白九不搭理邬共,而是开始渡修为给青婴,为青婴续命。
“都到了此时了,你竟然还将修为渡给她?!哈哈,哈哈哈!!”邬共仰长笑,“如此关心这少年,想必这少年同那个女妖有关吧?”
见青婴脸色稍稍缓解些,白九才收住手。扫了一眼祭坛外的人群,对上人群中医仙的眼睛,做了一个奇怪的唇形,便挥手将青婴送了出去。
那奇怪的唇形的什么,只有医仙知道。看到飞过来的青婴,医仙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飞身去接了下来。
另一边的曹正看到青婴被九尾送了出来,连忙从人群中挤挪了过去,杨六郎护着鄷雅和曹云裳紧跟在身后。
邬共见此情景,抹了抹嘴角的血迹,“你以为我会笨到就这么让你带走你想带走的人?”
白九斜瞅过来,眼神凌冽,“我过,你伤了她,我便要你们整个邬家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