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婴”曹正又轻声唤了一声。
谁知鄷雅术法一松,青婴眼中的红芒随之再次爆盛,“人族!!去死!!”
嘭!
发狂的青婴猛然挣开鄷雅的藤木,朝着曹正直扑而去!
“阿正!”鄷雅心悸惊慌失声。
未料及此,曹正慌忙退避,但还是被青婴横扫过来的风刀,伤了手臂。
“还不动手!”鄷雅在一旁焦急大喊提醒,“它根本不是青公子啊!是妖魔!!”
听到妖魔二字,曹正神色一凛,但手中的长刀仍然犹豫不前。
发狂的青婴倒也不笨,之前强攻数次,未见效果,似是知道伤不了面前这人。
这时恰好瞥见,一直躲在树后的曹云裳!
立时调转矛头,冲向了曹云裳。
躲在树后的曹云裳一直不敢探头,哪知这面情形,仍然兀自蹲在树下,念叨着师父。
“云裳!快走!”鄷雅高声提醒。
见青婴扑向妹妹,曹正再不敢犹豫,拎刀上前阻挡。
唰!
风刀斩在曹正的长刀之上,回震之力,再次让已是强弩之末的青婴晃了两下,双眼赤红色红芒又开始黯然闪烁。
杨六郎笛音一直未停,见此情形,更是催动笛音,极力弱化青婴妖性。
“阿正!还不杀了它!!”鄷雅见状,再次喊道。
曹云裳从树后探出头来,看到赤红双眼的青婴正双手扶着额头,摇摇欲坠,心中十分惧怕,但想到这可能就是青婴,又隐隐有些不舍。
“哥”曹云裳轻轻的唤了盛曹正。
可这声“哥”,却是让神志时明时晕的青婴,听在耳郑
哥……白棋……脑中瞬间又出现邬共取白棋心头血的画面!
“啊!!!人族!!该死的人族!!”
青婴一声怒吼,浑身突然又爆发出强烈的灵力波动!
“哥!!”曹云裳惊恐的看向曹正。
此时他们距离青婴,实在太近,如若不果断出手,云裳必要被青婴风刀击郑青婴速度太快,他没有把握能救下云裳……
曹正脑中快速做出了决定……
长刀划空挥舞,长刀之上隐隐闪现着雷光雷刀三式!
鄷雅脸上露出欣慰的神情,曹正终于还是作出了正确的决定,他不是一个为了一妖人,舍弃自己的妹妹的人……
原本鄷雅以为,会看到妖人拦腰斩断,但她并没有看到。
因为下一瞬,她便晕了过去,毫无征兆的晕了过去。
不仅鄷雅,杨六郎、曹正、曹云裳都晕了过去。
发狂的青婴也轰然仰面倒地!
一袭白衣,一面银色面具,自树梢上飘然而下,扫了一眼众人,俯身将青婴捞起来,转瞬离去!
银色面具,赏格监大监正,出现在青丘城。他是决战之前就在,还是决战之后才来,无人知晓。
曹正等人醒过来之后,不见青婴,自以为应该是被妖城的人救了回去。
“阿正,有些话,可能不好听,但忠言逆耳,青公子即为妖人,你们同他还是应该保持些距离。”鄷雅郑重道。
曹正沉默不语。
杨六郎道,“可能这次只是个意外,青婴受了重伤,又痛失至亲,失心发狂,也能理解。”
“杨公子!妖人为何被我们神族所摈弃,自是有道理的,妖人嗜血成性,残酷无情,这是生的!就像今日,你见过哪个人族,失了至亲,会突然发狂,见人杀饶?”鄷雅微怒力争道。
一旁的曹云裳拽了拽鄷雅衣角,低声道,“这也是有的……年前……”
话未完,就被鄷雅怒目瞪了回去。
“云裳!你的那只是人族个例,可妖人,只要妖性大发起来,便六亲不认,此前那个白棋也是……”
“行了!”曹正厉声打断鄷雅的话,“如何交友,我自有分寸,还不劳鄷姐指教。”
曹正语气的不轻不重,可言语中的责备显而易见,尤其是那一句鄷姐唤的鄷雅心碎一地。
鄷雅又羞又愤又痛,脸色瞬间成了茄紫色,娇哼一声,“那随你们便吧!我再也不想理你们了!”完愤然拂袖而去。
曹云裳想追过去,被曹正伸手拉住。
杨六郎想追上去,却听曹正在身后冷淡道,“道不同不相为谋,鄷姐与我们不同,六哥,若亦是那般想法,便随她去。”
迈出去的脚步,杨六郎又收了回来,内心深处,鄷雅那番话,杨六郎也是十分不敢苟同的。
纵是再怎么喜欢鄷雅,让他杨六郎在性命攸关的时刻,做出重色轻友的事情,也是不可能的。
他是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改变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不过,阿正,你既然知道那是青婴,最后准备施展雷刀三式,是想做什么?”杨六郎不解问道。
“我只是想借助雷到上的雷术击晕他!他速度那么快,我怕刀打不中,雷术波及的范围更大,更容易击郑”曹正挑眉解释道。
杨六郎了然点头,抬手拦住曹正肩膀,拍了拍,“行了,你也不必担心了,青婴同我们对战之时,邬共的强化术时效已过,人应该不是邬共带走的,九成九是被带回了妖城。”
曹正默默点头,眉头却未舒展。
一旁曹云裳见青婴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央求道,“哥,现在帮我去寻师父吧!”
曹正看向泫然欲泣的曹云裳,勾了勾嘴角,伸手摸了摸曹云裳额前刘海,“行!现在就去找不回师父!”
曹云裳吸了吸鼻子,收住眼泪,安心的挽上哥哥的手臂,“哥最好了!”
于是三人踏上了去寻不回的路,而鄷雅气愤离去之后,兀自回到青丘城中的客栈里。
本以为另三人回来后,自然要来哄一哄自己,可哪知等了一夜,也未见三人回来。
心中更是失落异常,难道是自己错了?!
这厢青婴渐渐醒转过来,还未看清身处何地,便被身体的剧痛绞得不能思考。
“吃药。”眼前出现两根修长手指,夹着一枚红色药丸。
这木硬的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青婴在痛苦中,费力的抬眼看向手指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