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至还在想石亿金这演的是什么戏。
石晖就得意地说:“将军,我四弟聪明吧。米掌柜年纪一大把了,色心不死,就喜欢摸呀摸的,他在倚红院摸遍了,就想来这里摸一把。之前在倚红院,那里边的姑娘都配合他玩,这里人家可摸不得。他就找到我,我就推荐了我四弟,我四弟成全他,只要十个金币。有意思吧,哈哈哈。”
这位石四公子真是异于常人。金至都快坐不下去了,琵琶美人出来了,也不知弹的是什么,但长得,也只有六分像明姑娘。
金至看得很清楚,她妆容精细,那种苍白是擦了粉的白,而且粉有点多了。琵琶美人吸引不到他,只有明姑娘让他着迷,但他现在就是不知道明姑娘到底是谁?
说起来,就是明姑娘与原珍王后长得像。那根据他所知的,就应是女王才对,但他见过女王了,就是不是。到底是哪里错了,到底是他做错了什么,明姑娘不愿意对他说真话,躲着他,不见他,现在要去哪里找她呢?
要不去找常娥问问,他以前写的信都是通过常娥传递的。
金至脑海里还是想着各种事情,琵琶美人下去了,曲终人散。
石晖说道:“将军,今晚咱们要不要去拦着琵琶美人问个清楚,她到底要多少钱,哥哥我可喜欢她了。”
石晖的爱好,金至也是明白的,他说自己那就先回去了。
金至从前门出去,他今天是独自出门,没骑马。现在正是散场人多的时候,他一时还叫不到马车,他往前面走了一段路,就看到石晖与石亿金被一伙人拦在那里,最前边的那个人,远看还有点像马骠。
假马骠!金至悄悄靠近,停在后面的一棵树后边。
“四公子,您是灿公主的儿子,是有头有脸的人,怎么能这样随便戏弄一个舞伎呢?人要脸,树要皮,四公子,请你自重。大公子您说是不是?”这人与石家兄弟认识,语气也还算平和。
石晖说道:“哎哟,成二哥,做人何必太认真嘛。他婆婆个腿呀,美人穿那么少,不就是想让男人想入非非,不动手动脚都对不起人家穿那么少呀。你说是不是?”
“成二哥,你对我不满,揍我一顿得了。”石亿金说道。
“四公子,我知道你喜欢挨揍,我不会揍你,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鬼的。”那人想必是有些生气了,只是并没有动手,随后就走了。
哦,那些舞伎还是有后台的。连摸一下都不行,打扮清凉的舞伎看来也是相当正经的。金至一时也想不到这后台是谁。
石晖与石亿金走过来,才走几步远,就传来悠扬的笛声,可刚听几个调就觉无比刺耳。金至忙捂住耳朵,往后边猛退,那笛声绵延不绝,一会儿才消失。
金至再去看石家两位公子,石晖口吐鲜血倒在一旁,石亿金正在用头猛撞地面。那吹笛子的人也没想杀人,并没有吹很久,但功力深厚,连石亿金也挡不住。
金至用一只手掌在石亿金面前扇了两下,风吹过,石亿金清醒过来,停止撞头。金至又同样给石晖扇了点风,他就清醒过来。
“唉哟,成永前那混蛋竟然玩阴的,我要他打,他不打,他倒搬救兵来暗算人,这算什么东西,我现在就要去揍他。”石亿金的额头肿得老高,鲜血从额头中央流到下巴,脸像是被分成了两半,石晖看了都吓到了。
“算了,算了,你都成这样,赶快回家免得再遭暗算。神卫将军,谢谢您,以后您想去哪里看美人,跟我说,天南地北我都带您去。”石晖自己也吐了血,他吓得要命。
金至将他们扶起来,有人在叫,“大少爷,四少爷—”,石亿金大声喊着:“石散,石散,你死了吗,快过来。”
金至没有马车,跟他们同坐一辆。他问道:“那个成永前就是对你们说话的那人么?”
“是的,将军,那混球是成永久的什么狗屎堂弟,在粉杏楼里做账房,结账的时候,说有几句话对我们说,我们还老老实实地跟他出来,没承想,这混球竟暗算我们。”石晖说道。
“账我结了,哦,结账的时候他不在。他这人天天都在粉杏楼么?”
“这我们不知道。以后,我会盯着他的,找个没人地方,揍他个半死。”石亿金咬着牙说道。
“四公子,这个吹笛子的,你有没有想起谁?”
“我不认识什么吹笛子的,我也不喜欢吹吹吹的。”石亿金简单得很,美人要干就干,不干拉倒。说实话,这琵琶美人他也就顺便看看,他来就是想找个机会赚钱,他觉得喝酒男人的钱挺好赚的。
“我只知道名声馆里常娇那个小婊子是吹笛子的,但她吹得挺好,不像这个吹得什么乱七八糟的,刺耳朵。她长得也好,只是假装正经。”石晖说道。
名声馆里吹笛子的,就是常娇与常在,这两个人,应该不是将张显扬吹晕的那个人,金至将她们都排除在外,那就有可能是假马骠成永前吹的。
“两位既然认识成永前,那知不知道他是声派的人么,他是吹笛子的么?”
两兄弟对成永前的了解,就只知道他是成永久的堂弟,粉杏楼的账房而已。
金至回到家中,金小牛还在门口等着他。“将军,您这么晚才回来,老夫人还在等着您,她有话对您说。”
金夫人满脸疑惑地看着儿子,金至狼吞虎咽,他今天都没吃什么,现在饿得很。
“儿呀,你现在也去那些地方看什么美人么?”金夫人忍不住开口。
“是啊,谁跟您说什么了?”
“你倒是爽快承认,那就明说好了。神赐将军特地来与我说,说什么你一个堂堂神卫将军可不能娶那些来历不明的乐伎,不要像老王叔一样,让天下人取笑一辈子。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你明白么?”
呼拉羽毛因为自己的儿子不成器,他很是后悔,觉得自己之前管教太少,管得太松,现在成为别人笑谈。他不希望那些他看好的别人家的儿子也变成他儿子一样,他现在一有机会就告状,要别人好好管教儿子。自己儿子操不了心,就操别人家儿子的心。
金至倒没想到神赐将军这么看重自己,生怕自己娶妻不慎,真是杞人忧天。他算什么,人家明姑娘根本就不想嫁给自己,琵琶美人还真的迷不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