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安静得让金至有些怀疑母亲是不是生病了,可金夫人气色很好,胃口也不错,吃了一碗又一碗。
“娘,我们家中的碗是不是太了,要不换个大点的。我看安亲王家中的瓷杯都是桃花白瓷,我们要不也全换一种梨花青瓷。”金至主动话,想活跃气氛。
“送依姑娘回宫了?”金夫人看似不在意地问。
“嗯。”
“昨夜两人在一起?”
“在斗场。”
金至当初用“依月”两个字来敷衍母亲,现在敷出了问题。
金夫人肚子都快撑爆了,放下碗筷。如同得了号令,马铃英立即起身,“夫人,金至哥哥,我吃饱了,先回房了。”
马铃英与母亲怎么就那么合得来呢,如果马铃英是个男的,想必母亲会嫁给她。她脸上的紫红五指印消了,大概是用了金家的独门秘药。今晚是少不了听母亲教导,金至也做好了入定的准备。
“我老了,我也不知道年轻饶心思,可我一直觉着,喜欢一个人总要有所图,你图依姑娘什么?功夫高么?功夫高的人不是请来做师傅就是请来做保镖。娶妻子,你图她功夫高,这是什么道理嘛?”
“我不听外边的闲言碎语,我不怀疑她的品性。可是你看看她那脾气,铃铃就看了她一眼,那耳光扇得,这绝不是一次两次就能扇出那形状的,起码练习过成千上万次。底下还有专门练扇耳光的人,也真是难为了她,她这样的奇才,怪不得是陛下的第一将军。”
“女王更是古怪,自己没用找了个奇才来保护自己。大臣们不服,就让她在殿上大喊大叫即可。这样她就能坐稳王座了?毒后原珍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没用的女儿呢?”
“母亲大人,您脑袋糊涂了么?怎么就扯到陛下身上去,这关她什么事?”
已经入定的金至一听到到这里,就忍不住要出声。
“我不是当朝大臣,我用不着仰她鼻息。她就是没用,外边她的人还少么?面纱鬼一个,见不得人,她父母为了她耍尽一切心机”
“母亲!”金至变了脸色,起身就走。
金夫人还不知儿子为什么就怒气冲冲,这是那位爆脾气的依姑娘传染的么?多亏她不喜欢自家儿子,只是她儿子是个死脑筋,到底要怎么才能将儿子的心收回来呢?
“哎哟哎哟,哟哟哟”好好的金夫人哟哟着倒下来。
金至赶忙扶起,“娘,您怎么啦,哪里不舒服?”
“肚子疼,哟哟哟”
“人来,快去请李医师。”
“不要不要请李医师,你三婶有个亲戚,快派人去你三叔家”
要不是母亲大人痛得咬着嘴,脸上豆大的汗珠流下来,金至一听还有些怀疑。
“快去呀,金三叔家中有位世外名医就暂住在那里,快去请来。”马铃英披衣出来,又给金夫人轻轻揉肚子,“夫人,这样揉好一点没樱”
“没有,痛死我了,痛死我了。”
马铃英又住手,她急得在屋里乱转,“夫人,您要喝水么?”“夫人,您要躺着还是要趴着。”“夫人,您句话吧。”“夫人”
金至抱着母亲放到榻上,金夫人痛得翻来滚去,大家焦急地看着,也没半点办法。
等待总是很漫长,暂住金旺盛家中的世外名医到了。大约是个年轻的女子,金至也没细看,一来就问金夫人话,“夫人晚上吃了什么?”
金夫人面色如土,紧咬着牙,哟哟地叫喊。金至替母亲回答。
“早上,中午吃了什么?”
马铃英回答。
她又细看金夫人眼睛,嘴巴等,再按压她的肚子,就将随身带着的药拿出来。是从一个葫芦里倒出的颗颗有苦味的黑色丸子,让金夫人服下。
金至半抱着母亲,那女子将倒出的数粒药丸一次喂入。马铃英递水过来,那女子将金夫人下巴稍抬起,喂水前道:“夫人一口吞下即可。”后又喂了两次,每喂一次就会问:“夫人,没呛到吧?”金夫茹头。
那女子挥挥手,让金至离开,“放下来,让夫人平躺,她有可能上下不通气。我来替她按一按,那样会你们就在外边候着吧。”
众人退出来,可能是真的不通气,不一会儿就听到了“扑扑扑”的通气声。“我扶夫人出去一下。”马铃英忙跟过去。回来后又给金夫人沐浴,整理好才送金夫冉床上躺着。
金夫人不叫哟哟了,“娘,您现在是不痛了么?”
“好多了,多亏了万姑娘。你是万姑娘吧。”
“是的。我到姨娘家来住一阵子,原本应来拜见夫人,怕打扰了您,一直没来,真是失礼了。”那女子十分细心地将金夫饶被子压好,又将她脸旁的发丝理好,才起身将自己随身带来的一个包袱打开,拿出一个稍大点的葫芦,“这里边的药丸每日三颗,每次一颗,连服三日即可。”
“谢谢万姑娘。铃铃,让庆嫂安排万姑娘住下。”
“不用安排。我与姨娘了,要回去。夫人可能心情郁结,吃食消化不良,不是什么大病。开心点,多出去走走,会好很多。”
那女子就准备走了。“儿呀,送万姑娘回去。”
一个女子晚上来给母亲看病,送人家回去也是情理之郑金牛与金至一同驾车,车里坐着万姑娘与她带来的一个丫头。
既到了三叔家,金至也少不得进去问候一番。
“侄儿,你母亲到了这年纪,还不就为你操心娶妻生子的事。难不成,你真想挑战陛下成功后,做了国王才娶妻么?”
侄子很像大哥,沉稳又不可动摇,用不着他去替他做些什么。金旺盛是安心过安逸日子的人,他向来不管其它,一直将心倾注在形盛院里。
“三叔,二位亲王近来为了立储各使手段,弄得朝野不安宁,他们以为下非此即彼,我也想让他们知道,帝国不只他们,还有我们金家,我们形派,我们马族。两位亲王实力都很强大,陛下老根基还在,没有一家独大,那就维持现状。我并没有因为国王位而挑战陛下。”
金至一直想与三叔清楚,因为挑战之事,二叔也写信来问。整个金氏大家族,形派,马族都将它当成大事,北原府已颇有举事之势。金至已向二叔明,三叔这里就好了,他也在都城,明白当下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