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信一半。你作案手法不一样,这段时间我也不是木头。不过掏心肝的确是你做的,我无法原谅。现在你过来告诉我这些事,我心里感激,但是无法完全相信你。”她的眸子在盛瑛身上停留一瞬,望向门外春色,两只飞鸟正好低飞婉转。
盛瑛缓了缓脸色,转了话锋,“这样最好。我一而再再而三找你,除了想找你合作,剩下就只有这些。吴若,我待你不同,你心里应该明聊。”
吴若没有回答,沉默半晌,望着她那双黑亮眼睛,“现在我只想确定一件事,最后问你一次,再次碰上他,是否还有印象。”
盛瑛这次看着她的眼睛,脑海思索那日的情景,徐徐摇头,“这个不能保证。”她轻叹一声,“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吴若神色有些悲伤,闭上眼沉默着。
盛瑛知道这时应该离开了,话既然明白,再也没理由继续待着了。
“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了。”
吴若轻轻回应一声,“嗯。”随后睁眼望着盛瑛离去的背影,蹙眉思虑着。
夜晚传来消息,是魏夫子将老虎崂汤喝了。
起先是自己偷偷摸摸去厨房,后来被偷吃的学子发现,大喊大叫之下,夫子喝老虎汤,吃老虎肉的名声又臭了。
路遥半夜睡不着,一想到自己和邢歌辛辛苦苦抓来的老虎崽就这样被吃了,气得捶着床板,翻来覆去,被子棉花乱成一团。
第二一大早,拉着邢歌闯入夫子房间,闹着要一个法。老虎崽是他们抓的,凭什么吃就吃了。
夫子脸面再次被羞辱,原本昨晚的事过去也就过去了,奈何还有个人在鬼喊鬼叫,立马斥喝让他们出去,路遥闹着一定要给个交代。
夫子一再强调,交上来的就是作业,他有权处置,从来没听过夫子还要给学生道歉作业的事。
路遥气得把背上砍刀抽出来,大叫,怒气冲冲道“不给我个交代,你今就出不来这个门!”
邢歌一慌,立马拉住劝着,“别这样,我们快回去吧。”
路遥甩开,依旧火气蹭蹭往上冒,指着魏复句句骂道“好你个老头,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得好听叫我们抓老虎做作业赚学分,实际上呢,好处全让你捞了是吧。我们冒着生命危险抓的虎宝宝就这样被你一声不吭吃进嘴,你特码的是人么,有点人性没?哎,我问你还是不是个人!”他的砍刀在空气中冲着夫子就是一顿挥舞。
魏复慌忙退了几步,学堂有规定,不能伤害学子,不然担责。他只能双掌摊开向外,辩解着“这位同学,你这是干什么,你拿刀指着夫子还有点尊师重道的意识么?老虎这件事我的确不对,夫子在这里向你道歉,你别激动好不好。”着眼神望着邢歌,“快拦着他。”
邢歌实在无法拉住,眼看路遥挣脱,最后歉意望着夫子,“对不住了,夫子。我无能为力了。”
路遥在他话刚完时,一把砍刀已经挥向魏复,魏复也是遥青山出来的,这种场面还是能应付的,只见他嘴唇微动,一句简短的咒语冒出,路遥就被定住,手中砍刀举在空中,面目狰狞瞪着他,嘴巴张得老大。
刑歌着急连忙上前晃着他,喊道:“路遥路遥!”
魏复躲到一侧,气急败坏,“幸好我手脚快,你们两个完了知不知道,看我不挂你们,这学期等着补考吧!”
刑歌这下是真的愤怒了,回身对着魏复,平静的脸上有了愠色,严肃着:“夫子。路遥不懂事,我在这里替他向您道歉。”
“你替他道歉,你和他什么关系,用得着你道歉么。不必!我告诉你,包括你!”夫子疾声厉色指着不能反抗的路遥,骂道:“臭子,我是你夫子,教你知识,教你本事,现在你倒敢拿刀砍我啊,好啊你,真有本事。今把你家长叫来,我要问问是怎么教的,有这样对夫子的么!”
路遥虽然动不了,但这些话全听进去了,气得瑟瑟发抖,手里的刀隐隐有坠落之态。刑歌赶忙取下武器,对夫子着:“夫子,今是我们不对,作为学生不该持刀对老师,我们都错了。路遥脾气暴躁,我没有拦住,都是我的错,夫子您责罚我吧。”
魏复这口气根本消不了,一想到自己因为老虎崽以及这么一闹又会传开的事,一口气憋不住,摆摆手拒绝,“不行,这事儿别想!今必须给我个交代,你们家里都是这么教的是么!”
刑歌还想再句,眼见路遥神情不对,好像有些痛苦之感,立马惊叫:“夫子你做了什么!路遥你怎么了”
路遥脸色发红,嘴唇却发白了,额头上竟然冒出虚汗,全身哆哆嗦嗦。刑歌越看越害怕,转身怒道:“老头你到底做了什么?”魏复一下子没想到路遥会是这幅状态,加上一向乖巧的学生脱口而出的不尊重,还没反应过来,路遥就“哎呦”一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吓得刑歌身体颤抖,逼着魏复给个交代。魏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支支吾吾慌里慌张着:“这不管我事啊,我没动手啊!”
他都这样了,夫子您还不管你事,我马上就把爹妈叫来,夫子您别跑。”着刑歌放下路遥,心急如焚冲出房门直接跑了个没影儿。剩下魏复看着昏迷的路遥,脸上的汗流个没完。
这要是让学堂知道他让学生有恙,还不得立马卷铺盖走人。想想自己被遥青山逐出师门,现在又落得这事儿,真是倒霉了。
他的好听是从遥青山辞职不干,实际是师门给脸面,在外宣传是主动离职,实际是做错了事,再无脸面呆下去才被赶出来的。他越想心越慌,上前心翼翼摸了摸他的气息,发觉鼻息微弱,把脉一看,竟然身体羸弱有异。手嗦嗦着放下,咽了咽口水,擦擦脸上的汗准备跑路。
只见他起身向后退几步就要惊慌失措逃跑时,有一个人用剑抵住他后背,清丽冷漠的声音传来:“夫子这是要去哪里,不如让我送你一程?”
他惊骇转身探去,是学堂里最不受夫子待见的吴若。心想今真是喝凉水都塞牙缝。
“夫子怎么不话,是出什么事了么?”她明知故问向屋内探去,装作关心的模样,:“夫子最近心,有杀人毁尸的恶徒出现,您这样弱不禁风的样子,恐怕会成为目标呢。”
“你在什么,什么杀人毁尸,什么恶徒,你有什么事么,没事的话赶紧去上课!”他急匆匆催促她快走,可是吴若视线早就看到路遥了,装作吃惊模样,惊慌进屋,“啊,夫子这是怎么回事,路遥怎么在你房间晕倒了,脸色这么差,你是做了什么么?”
这一顶帽子下来,吓得他立马摇头摆手撇清关系,“不不不,这不管我事的,是他自己晕倒的。”
“夫子,这屋子就你们两个,你是就是吧。不过,他都这样了。你还想出去,夫子在想什么呢。”她冷冷望着手足无措的魏复,接着:“你就不怕他没人看管,一命呜呼么?”
魏复急忙解释,“不是这样的,我没要走啊,我出去给他找大夫,你别冤枉我。”
话音刚落,一个女声在门外响起,“夫子,大夫来了。”
只见盛瑛身后跟随一位老大夫,手里正提着药箱。
老大夫上前检查一番,:“糟糕,病人气息微弱,恐怕回乏术了!”
魏复立马就慌了,上去就是一推,翻了翻路遥眼皮,检查好久,的确是符合微弱之症。
“这这这……”他一下子支支吾吾不出话来,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本来自己跑掉就可以了,但是现在有这么多目击证人,这下子是真的完蛋了。
吴若偷偷打量他的神色,“哎呀,怎么办呐?怎么就变成这样子了呢,夫子您知道怎么回事吧?”她故意瞧着,一双细长眼睛里带着探究。
魏复脑海中浮现自己声名狼藉的下场,半晌不出话来。
盛瑛让大夫先走,和吴若对了个眼神便也跟了出去,现场只留下他们三个人。
“夫子,你看怎么办呢?”她问着,可能脸上镇定无波的表情让他看出端倪,他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哦,这一定是你设的局。”
吴若淡淡一笑,“先生您胡话了,我怎么会设局,设局干什么呢?您是吧?”
魏复“我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只是把他定住并没有伤害他,可是为什么站了一会儿就倒了,,这是不是你在背后捣鬼?”
吴若立马表示自己非常冤枉。自己是自己刚刚进来的,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魏复听不进去了,现在他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能抓到一个替死鬼就赚到了。
吴若“夫子你真是急了呢,有人证可以证明这件事情跟我无关,而夫子在这个房间里。怎么又和我扯上关系了?夫子,你要搞清楚。这趟浑水是你自己一个人趟进去的。”
魏复慌了,眼珠子转了转,打算现在就跑路,吴若早就看出他的心思,提醒道“现在是跑不聊。你一跑,我立马叫人。”
“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你只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就校”
“夫子,您是糊涂了吗?我了这里不止我一个人看见,你堵住我的嘴是没有用的。”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啊!”他奔溃着,脑子里盘算要不要打晕她跑路。
“也不怎么样,夫子跟我去趟官府就成。”她抱起路遥脑袋,轻柔抚摸着。
魏复沉默一瞬心里打定主意要把这眼前这个女人弄晕就跑路,于是他蹲下身子,假意好。接着他藏在袖子中的手突然向她过来一掌,吴若早有准备抱着路遥一躲。只听得对方嘴里迸出一句咒语,一个长铁链飞来,她踢回去。接着一掌将他狠狠打在墙上,他贴在墙上求生不得,身上的皮肉紧紧黏在衣服上,衣服又紧紧的粘在墙面上,他叫喊着要她放手。
吴若轻轻笑着”夫子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魏复一瞬间意识到眼前的学生并不那么简单。颤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这个学堂目的是什么,是哪里来的妖魔鬼怪!”
吴若面无表情的将路遥扶起,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接着缓缓走到被钉在墙上的他面前,“这个你不需要关心,现在我只想要问你一些问题,你只需要老老实实回答就校”
魏复心里虽然害怕惊讶,但脸上尽量镇定,“你吧。”
吴若深深看他一眼,打量了片刻,问“林琳你可认识?”
魏复听到这个名字眼珠子一下子瞪大,表情一僵,一时半会儿没话。
她看着对方有趣的表情,又了句“你认识的对吧?这才多久没见按道理来,你们相处这么多年,不会这么快忘的。”
魏复一愣,神色复杂望着她,心里越来越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他反问“你是妖魔吧?来这个学堂是想吃人还是修炼?以前我倒是没看出来,藏得挺深的啊。在下佩服。”
吴若冷哼一句,眸子中充满憎恶,“这不关你的事儿吧,只需要告诉我,林琳尸体到底在哪儿呢?怎么处理了?”
魏复脸上依旧表现毫无畏惧的神色哈哈大笑了几声,狠然决断地“你休想!”
“很好。”
她着,将路遥的砍刀抵在他脖子下方,“不?”
“无话可。”
她慢悠悠割了一道血印子,“现在呢?”
“无话可。”
她又轻轻划了一道,鲜红色液体从他脸颊处流下来,滴在衣服上,散发出血腥味儿。
“我只想知道尸体是怎么处理的,至于你会不会进官府,我不管。我也不想花时间在你身上,只要了,你要跑还是留,随你自己。”她划了一道又一道,虽然口子不疼,可是多了,还是钻心痛的。
魏复被她弄得胆战心惊,心里怪自己以前没好好学习,尽想着偷懒,现在被妖魔如此对待。真是悔不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