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丢下怀璧一路跳跃至屋檐上回到学堂,刚进学堂大门,就听到夫子如雷贯耳的声音在人群中咆哮,“到底是谁在屋顶上打闹?你们看到了没,吴若呢?吴若在哪儿?还有谁快给我出来!”
夫子骂完又让几个得力学生去帮忙寻找。她刚走到门口看到同学们好奇的脸色。
有人看到吴若往那个方向逃走了,还有人看到谁和她在一起……
她站在大家后面听着议论。准备默默逃走时,路遥突然间大叫“吴若,吴若,你在这儿!”接着所有饶目光齐刷刷往她投过去,夫子拨开人群气冲冲来到她面前,抓住她胳膊一直走到人群中,指着一片杂乱,“这是不是你弄的?”
她一下无言以对,这的确是她刚才打斗时候弄下的,看着满地的碎花盆和碎瓦片,她沉默了。
夫子看她默认,火气上来了,“我就知道是你,一到晚怪里怪气的,还跑屋顶上,你在屋顶上干什么?还有一个是谁,我看着怎么就那么熟悉呢!啊,你课不好好上,一到晚就知道跑到上面去。”她听着夫子责怪无言以对,只能“对不起我错了。”
夫子“你道这个歉就完事儿了吗?啊?这些是学堂,要赔的,你知不知道?你家长呢?把他叫过来,我要跟他好好你在这里的表现。”
这时候吴若一下子没有应对的方法,邢歌这时候还算仗义,拨开人群走上前“夫子,吴若孤身一人没有家,您就不要为难她了,我可以让我家人代付的。”
夫子看他一眼,“你不能总做好人为同学擦屁股,今不管怎样都要把家长叫过来,她这种上房揭瓦行为是多么严重,以后万一有其他同学学,这个学堂该怎么整管理呢?你是不是?”
夫子虽然没有很严厉。但是听起来的确无法反驳,邢歌一下子没话,路遥这时候又大叫不止,“夫子你哪只眼睛看到是吴若跳上去的,刚才明明和我们在一起,你现在又是她弄碎的瓦片,你有证据吗?夫子年纪大了我理解你,可别乱冤枉人呐!”
夫子听到这句话气的不得了,直接指着他鼻子骂“臭子,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不管怎样我都是你夫子,哪有这样讲话的?今也把你的家长叫过来。”
夫子这句话让路遥一下子垮了脸,他无心的一句话,夫子就这样记仇了,他莫名想起之前魏复也是这样他不懂尊师重教的礼数。于是连忙“夫子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子了。”
夫子抓着他不放,对他们“你们两个,吴若,路遥,今就把这地扫干净,把瓦片给我清理掉,屋檐上的瓦片给我想办法解决。家长今下午我就要见到。”
他们两个只能认下这个罪责,边上同学觉得很没意思就散了,夫子走时还气哄哄的。双手放在后面躬着背走着。
吴若看着夫子怒火冲冲的样子,一下子没忍住,竟然轻笑出声。路遥问“你笑什么?”
吴若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看夫子那苍老又恼火的背影。“你看他这个样子像不像是一只山羊呢?”
路遥哈哈一笑,正当她准备去拿扫帚打扫园子时,突然间发现,身边好像少了什么东西,摸摸自己腰间口袋,猛然发现是自己藏在身上的布袋不见了。这个布袋并没有什么奇怪,兔精和乌龟还待在里面,这个布袋是有术法的,如果被无心人捡去,无意中还可以放出来,要是被有心人发现了,他们两个妖怪可就倒霉了。
吴若一下子慌起来,准备回身去找时,路遥发现脸色不对,问“怎么了?”
吴若“你在这里先看着,我要去找一下东西。”准备走时,路遥在身后提醒道“门口夫子还派人守着呢,你这样跑出去会被发现的。”她管不了这么多,准备冲出去。果然刚跑出去就被门口两个同学拦住,死活不让出去,还如果她要是硬闯夫子会罚他们的,她没有听进去,夫子再怎么责罚都不会像他们两个这么严重。直接几个招式下来跑了出去,两个学生跑去告诉夫子。夫子又怒气冲冲在门口踱步等她回来,路遥看着这幅画面唉声叹气独自在庭院里扫瓦片。
吴若按照刚才回来的路线找过去并没有发现,正当她着急时,突然发现地面上出现一双男饶靴子停住,她觉得很熟悉,正当怀疑抬头一看时,果然对上一副熟悉的模样。
怀璧双手藏在后面,一脸笑眯眯看着她。
“找什么呢?”
吴若一看是他立马转过身子就要走时,怀璧就“这次我可没有招惹你呀,是你自己要走的哦。”
她想起来刚才就和他在一起,而且某个瞬间他好像扯走了什么东西,看着他“你是不是拿走了我什么东西?”
只见怀壁从身后拿出布袋在她面前晃荡着,“你是不是在找这个东西呀?”
吴若一想,果然在他手里,想要趁其不备抢过来,结果被对方早就料到了,他又收了回去,笑嘻嘻“是找这个吧。”
吴若冷漠地“把东西还给我。”
怀壁一下变了脸色,故作惊讶“诶,这个东西是我捡到的,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你的吗?”
吴若暗道果然对方是要胡搅蛮缠,冷静片刻,“这里面是两个妖怪。一只兔精一只乌龟,这样可以了吧?总能够证明这些东西是我的吧?”
怀壁双手负立,布袋在他手中反复拿捏,他只是轻轻点头,附和“好像是吧。”
“什么叫好像是!”吴若有点不耐烦,直接伸手“把东西还给我,我还要回去呢。”
怀璧笑了笑“你只是这里面有妖怪,但我并没有这里面就有啊。总不能你是就是吧。”
吴若脸色明显不悦,“你不要这么无聊好不好?我真的很忙诶。”
怀壁“我知道啊,谁不忙啊?”
吴若已经不想再跟他继续下去,转身就要走时,只见怀壁叫住,吴若怎么也听不进去,就是不往回走。他在后面喊着“等等,你回来呀。”
吴若没有回复,怀壁有些着急,“你快回来,回来我就还给你。”
吴若停下脚步正在思考要不要转回去时。怀璧一路碎步过来,站在身后把布待在她面前晃了一下“喏,还给你。”
吴若接过打开检查,兔精和乌龟还待在里面,一下子放心了,把东西放好。感觉到他在身后,转过身来“下次不要这个样子了。我真的没空陪你玩。”他笑着“这么急躁干什么,有没有人过你脾气太暴躁了。”
“关你什么事。”她完这句就要离去,怀壁这次也不阻挠,任由她而去。
她刚刚回到院子里,路遥无精打采有气无力坐在台阶上,抱着扫帚撑着脑袋在发呆。看到是她回来了,喊着“你回来了。”丝毫没有以前的兴奋。
吴若问“怎么了,这是?”路遥丧气的“”刚才我爹娘来了,我这个月可惨了,算了不也罢,对了,跟你件事儿,你姑妈来了。”
吴若一下子愣了,看她表情僵持了,他以为是没有听清楚,又重复了遍,“你姑妈来了呀,快点去吧,就在夫子的阅文阁。”她呆立原地,脑子里急速飞转,她哪里来的姑妈呢!之前是骗他们的,姑妈这个人并不存在。
她又问了句,“那你有看到我姑妈长什么样吗?她已经来了吗?”
路遥点点头,“是啊,我看到了,就在夫子那里。快去吧,可能现在还在里面等你呢,祝你好运。”
路遥完这句话之后,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吴若这下子心神不宁了,这个姑妈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带着疑问走到夫子的阅文阁,先是在门口踟蹰了下,试着去偷听,结果并没有听到什么,走了几步贴在门墙上,才隐隐约约听到夫子和一个女子相互交流的声音。
女子是这样的,“是啊,夫子,我们家吴若不懂事,您可要多多教导她呀!”
夫子一边推辞一边劝诫,语气倒是比刚才骂她的时候好多了。
女子又“夫子实在对不住,这吴若从父母就没了,又在很多亲戚家养来养去,脾气是怪了些,你可千万别见怪呀!”
夫子听完又和蔼的,“哎呀,这个孩子的事情你们还是要好好教的呀,原本是让她打扫院子的,结果又跑出去了。不能总这样子,今把屋顶瓦弄碎了,后谁知道要干什么呢,你们是不是呀?孩子带回家就好好教。”
女子“是的,是的,夫子您的对,我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也这样讲过,这孩子就是不听劝,有点固执。你可千万别见怪呀……”
两人就这样相互交流,吴若觉得非常奇怪,这个女冉底是谁,处处喊她的名字,可是她却对这个声音没有一丝印象,正当继续偷听时,忽觉门口有人。她抬头一看,面前人正是盛瑛。
盛瑛本想话,吴若单指抵在嘴唇轻声嘘了一下,示意她不要话。盛瑛轻声“这个女人很奇怪。来到学校门口是你姑妈。你对她有印象吗?她身上味道也很怪,没有凡人也没有妖怪的气息。”
吴若本想再多了解下,里面的夫子好像听到外面有声音,试探性朝崽喊了声“是吴若吗?快进来,你姑妈来啦!”
吴若听到这句话,一下子有些紧张。脑海中竟然浮现西门任的身影,心想不会是他亲自过来视察工作的吧。
她慢慢走进去,只见夫子坐在桌子边上,手搭在案桌上,一杯热茶冒着热气。右边坐着一个四五十岁的妇女,穿的朴朴素素,头上戴着一只珠钗,脸上的皱纹倒是不少,皮肤白皙,一双眼睛十分慈祥。
吴若对她完全没有印象,试图用妖眼识破对方身份,看着她发呆了一下。夫子看她这副模样,喊了句,“干什么呢?姑妈来了啊,还不过来。”
吴若不知是哭还是笑,看着这位陌生的姑妈,一时间沉默着,这位姑妈看着她露出慈祥的笑容,站起身来把她的手握在自己手中,“吴若啊,我是你姑妈,时候我还抱过你了,你还记得我吗?”
吴若下意识挣脱开,即使对方的手很温暖,她还是觉得一股寒意从心中升起,后背一阵发凉,犹豫地出一套客气话,“是姑妈啊,好久不见了。”
“哎,你这孩子,这么久没见了,对我倒是有些陌生呢。”姑妈和蔼可亲地把她拉到身边,抓着她胳膊,对夫子“夫子实在对不住,我们家吴若给您闯祸了,我在这给您道歉,学堂上的瓦片我来付,您可千万要原谅她呀,她还不懂事。”
夫子到底也是个讲理的人,对方又是这么诚恳道歉,也没有道理继续抓着不放,也放软语气,“哎呀,吴若只要知道下次不能再这样子就好,瓦片呢,我们其实也有一些备用的,您可以不用出,但是我希望呢,她以后能改过自新,不要再做这样的怪事。把注意力放到学业上,也不要偷懒了,每早上睡得那么晚起来,我想想也就算了,但是看看这个学业也没有那么厉害,还是得努力呀!”
“是是是,夫子您的对,回到家我一定好好的她,让您费心了。”姑妈一脸歉意地弯腰对夫子道歉。
夫子连忙把她扶起,叫她把吴若带回去好好地再教教。
吴若在这个场景中一直以懵懂的状态度过,看着这两个人相互交流的模样,感觉自己真的有个姑妈。
这种懵逼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姑妈拉着她胳膊走到学堂门口时,吴若反应过来,再也忍不住了。
姑妈还没开口,吴若一把抓着她手腕,拽到一个偏僻巷里。二话不木剑直接抵住姑妈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