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一十二章 蝴蝶妖(1 / 1)后君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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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爱生恨的例子她看得实在太多。她瞧瞧这个陈源似乎可以单独对付,干脆闪到一边坐山观虎斗,静静被放到一旁。

一对夫妻以一人一妖的架势互相斗法。

首先蝴蝶扇动自己巨大的翅膀,空气流动中带着浓烈的香气扑向他。他虽然闭住心脉,但不可避免能够闻到一些,本身学过一些歧黄之术,咒术也会一点,口中念咒,施咒之下,蝴蝶双腿被花叶纠缠不能动弹。

陈源要动手下一步时,花叶被挣脱,蝴蝶妖飞在空中,指甲突变,锋利无比向他身上刮去。

他眼疾手快一闪避开。蝴蝶妖嘴里发出一声怒吼,从嘴中牵出无数条诡异的黑线,黑线在空中打了个圈向他追逐而去。

山洞就这么大,无论怎么躲避,终究还是要面对。

只见他背身一转,不知从袖中抽出了什么东西,对着蝴蝶妖就是一展开。手中闪现出道道金光,绚丽夺目,吴若在边上也不得不迷上了双眼,右手挡住不敢去看。

在万丈光芒下,听到蝴蝶妖凄厉的嘶喊声以及痛苦的哀叫哭喊。

她不明白他手中拿的到底是什么,但很显然是有压制妖怪的作用。一方面庆幸自己没有面对这光,不然得神魂俱散,另一方面隐隐猜测蝴蝶妖结局不妙,很明显是妖怪败下阵。

在声声哀叫消退后,光芒也逐渐暗淡,吴若眯起眼瞧了瞧,只见他手中似乎拿着像铜镜一样的东西。他收回法宝放回自己袖里,看着地上跪着的蝴蝶妖,隐隐有些心软。

蝴蝶妖全身瘫软趴在地上,呈现出妖怪可怖模样,刚才在打斗过程中他一直没有细看自己妻子,现在就在眼前,他更不想细看。没想到日日夜夜陪伴自己的人,竟然是这种模样。

他蹲下身子,看着蝴蝶妖扑闪的睫毛以及颤抖的双臂,动了恻隐之心,“你我夫妻一场,我也不想伤你,我们缘尽。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以后再也没有牵扯。”

蝴蝶精被刚才的金光所伤意识虽然模糊,但依然不服气地骂:“这辈子都休想摆脱我。我把一颗真心交给你,你竟然狠狠践踏。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我恨你们!”

“你陪了我这么久,我负了你是我不对。但是你也不应该去取我魂魄,也不应该伤害百姓。你是妖,我是人,我们永远都不可能。今的事。就算是我们人生中的一堂课。从此以后你不会再遇上像我这样的人,我也不会再和你见面。我们断了吧。”

“哈哈哈……”她低笑着,喉咙喑哑,嗓门却依然硬撑着大叫:“你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我的吗,真是幼稚。”她撑起一股力量从地上爬起来,一双绿幽幽眼睛盯着他得意的着:“不要忘了你的魂魄还在我手上。”

陈源一愣,表情有些僵。

吴若一听,这不对劲啊。瓷瓶不是在她身上么,下意识摸了摸,发现东西已经不见了。下一秒就看到蝴蝶精得意的伸出右手,一只白净的瓷瓶展现在大家眼前。

“它还在我手上,哈哈哈……”她大笑着,疯狂道:“有了它,你永远都别想摆脱我,一辈子受我控制。我让你忘记谁就忘记谁。你以为靠着自己的神智和修为能够战胜我的法术。但是只要你的一魂一魄永远在我手上。不过多久,又会重新忘记她。”

他表情悲伤,叹息道:“你这样何必呢。”

“只要能不让你们在一起,看到你们痛苦,我就开心。”她脸上露出假笑,一张妖怪模样的脸蛋一笑起来就显得十分诡异,让人忍不住移开目光。

陈源视线投向别处,刚好看到吴若在边上做吃瓜群众,心里觉得对方很面熟,但眼神重新回到蝴蝶精身上,:“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够平息你的怒火。”

蝴蝶精满意地抓住对方衣领,脸凑过去,一股清香扑在他脸上,一字一句慢慢:“我要你从现在开始就接受我本来面目,我就长这样子。你要和我长长久久,和和美美永远生活下去,永远不能想着别人,不能背叛我离开我。否则我会让她灰飞烟灭。”她手指的正是一旁昏迷的静静。

陈源表情哀伤,视线顺着手指指的方向,眼神带着微微的颤意。他并不害怕蝴蝶精会如何对他,而是害怕静静被伤害。

终于,他点头无声应承,一双眼睛再无往日温情,望着自己妻子,“你是我妻子,我不会伤害你。只要你放她走,我愿意陪在你身边。”

蝴蝶精松开手,得到这样回答又有些不满意,看看静静又看看他摇头,然后又哈哈大笑,不一句话,单手撑住额头,闭上眼睛,悲泣道:“事情怎么会发现成这样,这不是我想要的。你明明有办法可以降住我,为什么不出手干到底,这样的话我就不会再这样要挟你,我也会灰飞烟灭。”

他单手摸着蝴蝶妖脸颊,轻轻慢慢的:“因为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她“哇”的一下,忽然哭出声。她本来是以妖怪的形象出现在他面前。现在又痛哭流涕的将自己所有底细和盘托出,边哭边:“我只想问你还记不记得我。当年在蝴蝶谷中你伸手接过一只蝴蝶。那就是我,你还有没有印象。”

他表情一滞,细细回想之下良久道:“我记得。”

她破渧为笑,忍住眼泪,“当真记得。你撒谎,你只要一慌右手就会背过身去,两只手指就会在动。”

他再次认真道:“我记得。”

她哽咽地别过脸,双手撑在地上,“给你一个机会,现在就可以杀了我。”

“别闹了,起来吧。”他像平时一样哄她的语气话,双手就要扶她起来。

她全身不动,忽然自嘲地笑了笑,“陈源你听清楚,我并不是真的非你不可,只是觉得太委屈。明明是我第一次见你,你却喜欢上别人。而我却不得不用别饶身份模样呆在你身边。我有自己的自尊,既然你不喜欢我,今这么一闹,也算是明白一些。从今以后,再无牵扯,我们就此别过。”

他蓦然一愣,半晌,方道:“你要做什么?”

她从艰难起身,刚才金光闪烁让她元气大伤,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高傲地:“原来计划是让你们阴阳相隔,抱憾终身,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要让你永远记得我。”她深深吐了一口气,“我成全你们。”

“你……”

“我走了,以后这里你不要再来了。我不想看到你们。”她转身着,身影渐渐消失在空气郑

陈源立于原地,思绪还沉浸着。吴若在边上打了个响指,惊醒过来,盯着她:“我一定认识你。”

“废话,当然认识。是我提醒你老婆有问题,还记得吧。”

他恍然大悟,抱起躺在地上静静,“如果不是你一语点醒梦中人,恐怕我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吴若皱起眉头,“其实你心里早就有怀疑了不是吗,我只不过是推波助澜了一下。”

他笑而不答。

“好了,快点带她一起走吧。”吴若着就要离去,忽然想起什么,随口道:“你们从外边的树林里出了件怪事儿,你知道吧?”

他抱起女子,站在身后,上半身被阴影遮住看不清表情变化,淡淡道:“是什么?”

“从来没有听过树上竟然会长出死人来,你有听过吗,要不去见识一下。”

他低笑一声,“姑娘真是会开玩笑。”

她扫了一眼对方,“算了,也没什么,快走吧。”

二人不言不语,沉默走出山洞,吴若带他回到村庄,陈源抱着静静回到自己的房子,她欲言又止的看着,:“你该不会不知道你家房子古怪之处吧。”

“什么?”他一愣,显然不明白她的是什么意思。

吴若捕捉对方神情变化,猜到他是真的不知家里有妖怪的粘液。

“你不是捉妖师吗,难道连你家的奇怪之处你都没有见着?”她边走边,顺手指着门框,“你看到了什么?”

他把静静放在床榻上,顺着指的方向,仔细看了看,茫然着:“一扇门而已。”

“门上有什么?”

“灰尘。”

这回答非常明显地告诉她,他是真的不知道。

吴若心里有底,对方是什么级别的捉妖师心里大概有个数。

“既然静静已经找到你了,我也没有理由继续呆在这里,就此别过,告辞。”她话干脆利落丝毫没有留恋之处,抱拳作揖就要离去。

“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多留,姑娘保重。”他有礼回复。

吴若离开屋子,独自一人走在路上,脑中想起今一发生的情形。

先是穿琵琶骨,再把尸体挂在树上是一种极尽变态宣泄的报仇方式,她曾经听魏复讲过,有这样一种咒术,将死人穿过琵琶骨挂在树上可以诅咒生生世世轮回这样的死法。

妖怪是不可能会的,本身妖怪就不能碰到咒术,只有凡人或者捉妖师才会。

刚才只是一个的试探,陈源表现的似乎只是级别很低的捉妖师,要实行这么强大的咒术恐怕还没有能力,但如果是对方故意装出来的也未可知。

她再次来到树林,走到那棵挂满尸体的大树下仰望着那一串串赤裸裸的尸体,思绪翻飞。

不知看了多久,想的头都有点晕,揉揉太阳穴准备坐下休息时。忽然感受到一种危险的气息,准备回身望去时,只见肩上搭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冰剑。

锋利的剑刃在阳光下闪着青蓝色光芒,距离脖子只有两指距离,寒意侵人,这是一把上好的仙家法器。

对方速度极快,她并没有感知,就已经被他拿下。

吴若右手默默抓起一个石子准备随时丢过去时,后面有个声音威严又富有穿透力,“别动。”

对方一眼看穿她把戏,道:“放下石头。”

“你是谁?不是西门任手下的吧?”

恶鬼手下讲话没有这么斯斯文文,话语气如此平心静气的。

“站起身来。”他命令着。

如此处境只能任人摆布,放就放,站就站。吴若眼珠子转了两圈,心翼翼地试探着,“宫主如果知道你抓了我,肯定会得到赏识吧。他许下什么样的奖赏,来听听。”

对方未回复,而是挑开她后背有些破烂的衣裳,正好露出一截伤口。

她警觉地一抖,回身望去,骂着:“你在做什么!”一个巴掌就要过去。

对方始料未及,惊讶之下竟然在眨眼间躲开,她巴掌抡给了空气。

“管住自己的手,不然我杀了你。”她也顾不得对方身份,直言警告威胁。

男子躲闪间转过身来,露出面容。这是一个身形高大,剑眉朗目,目光炯炯有神,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珠子藏着星辰大海般摄人魂魄,右脸有道浅浅的伤疤,像是一道剑伤,划在太阳穴下。从气质来,是个玉树临风超凡脱俗的男子。穿着一身银光铠甲,手中的寒光剑在阳光下绚丽夺目。

他收回寒光剑,扫了她一眼,立于原地,阳光洒在他半边脸上,显得极其正气凛然,朗声道:“我不伤你,只问你一句,不夜城的事和你是否有关联,或者你知道些实情?”

终于有人问起不夜城,距离事态发展已经过了一一夜,现在才有人过来问。

也不一定是人,还不知道对方是人是妖还是仙。

她深深凝视着,越看越觉得他似乎与平常见过的凡人鬼怪不同。反正不讨厌。

“我不知道。”不知道对方身份最好不要实话,这是她这么多年保护自己经常的口头禅。

他不信,再次问:“你后背的伤是怎么回事?”

“不心摔的。”

“前臂呢?”

“也是。”

“脖子呢?”

“同上。”

“脑门呢?”

“嗯。”

他忽然笑了笑,朗朗笑声从风中传来,开朗大方,“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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