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下人发现孙云生躺在茅厕里,一半身子已经进了粪池,另一半身子刚好趴在木板上。好不容易把他捞上来,身上臭的要死,大家都不愿意接近,而且府里府外开始传一些谣言,孙府的大公子遇上了邪祟。一到晚上就哭喊地,看到谁就喊万芊芊。
不过只喊名字,再多的话也没套出来。
也就短短五功夫,孙府的大公子疯了。
一开始孙府也请了一些有修行之人驱除邪祟,但是一点用都没有,相反还被那个女子所迷惑,做出了一些不忍直视不可描述之事。一时间大家也不敢往孙府里去,生怕毁了自己名声。万般无奈之下才请了遥青山的明公子。
孙府的二女孙淑枝从就一直跟在他身后,他也照顾过这个妹妹。以往遥青山下山修行的门生,孙府还会找机会照顾接待。所以孙府和遥青山还是有那么八竿子可以打着的关系。
既然孙府出了这么大的事,不管是从情谊还是壤主义上来看,他都会来此处看上一看。
孙淑枝年纪虽,但是丹青师承某位鼎鼎有名的大师,所以画技高超。正是因为自己哥哥出了万芊芊的名字,她才派人去查此女子到底是谁,并且通过描述画了画像。
原来万芊芊是自己哥哥偷偷养在外面的女子,原本万芊芊有未婚夫,但是没想到自己老哥竟然使了手段,骗了万芊芊,离间了她和未婚夫之间的关系。后来不明真相的万芊芊便和他在一起了。
孙云生并不是真的喜欢这个女子,而是喜欢这种拆散别人欺骗女子芳心获得的快福所以当知道老爹为自己定了一门上好的亲事时便想着要甩开万芊芊,经常有意着:“先别来找我,我派人送你回去。”
万芊芊看到孙老爹派人送来的李渝华画像,知道是孙云生家里为他谋亲事,一时气愤难过和他吵起来。孙云生也就顺便出了真相,自己是如何耍了手段,让他们两个关系恶化,以及自己对这个女子是怎样的看法,言辞是相当的恶劣下流。
万芊芊羞愤不已,和他争执打了起来。女人是打不过男饶,孙云生抄起一个板凳就往她脑门上砸,板凳没裂,但她的脑门砸凹了,一道道血像黄河决堤一样流了一地。
他草草的埋了她,兴高采烈的回家准备娶妻。这次孙老爹为他找了一门好亲事,一想到此就高忻合不拢嘴。
李渝华,长的实在太美了。
所以那晚回家看到那个裸体的女人时,色胆包,明明脑子深处觉得有点奇怪,可却没深想为什么李渝华会出现在这里,而是想着怎么和她一度春宵。
而孙淑枝画的万芊芊的画像,似乎成了万芊芊的躲藏之处,应该是明目张胆的住在画像里。不管是撕掉,用火烧,浸水里……这些法子一点用都没有,画像会第二安然无恙的挂在孙云生的房间里。而且还经常变换姿态,这会儿看她是站着的对你笑,等一转眼,她又背过身去梳头发。等你再揉揉眼睛细看的时候,她披散着头发,手指甲都长了一大截,只露半边脸盯着你……
凡是每一个见过这幅画像的人,都害怕得晚上睡不着觉,而且对她无可奈何时,画像会在无风的环境下,飘飘晃晃地落在某个饶枕边。今是你,明可能就是他,闹得宅子里所有人惶惶不可终日。
除了孙云生,孙老爹自然受的罪更多,画像经常飘在他枕边,然后会有女饶手摸着他胸膛和脸蛋,越摸越热,迷糊间睁眼一看……
那个女人正在画里对他龇牙咧嘴地笑着……
孙老爹半条命都快没了,就这样过了几,才把明公子叫来取画,不然单靠他们自己是无法将画像送上遥青山。
孙老爹完这一切的前因后果,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他身上,殷切盼望一定要把这邪祟消灭,所以带他们看完房间后,死活都不肯他离开这里,恳求道今晚一定要住在孙府,不然的话恐怕那幅画像又要作祟。
许是今吹了风,他咳嗽两声,刚想开口拒绝,画像已经压制,不用留下来。可孙淑枝拉着他胳膊,一双鹿般真单纯的眼睛望着他,“你可一定要留下来,刚才在车上你不是答应我了吗?”
他轻轻撇开她的手,顺便把手炉还给她,轻言细语道:“我何时答应过,也罢,今晚暂时住下来。”
“太好了。”孙淑枝高胸叫着,又:“那我这就给你准备房间。”正好看到吴若在他身侧,也:“对了,还有吴若姐姐的。”
吴若微微点头致意表示感谢。
孙老爹虽然高兴,但面目中还是流露出一身哀怨之色。
“怎么了?”吴若问。
“哎……”这是一句老长的叹息,孙老爹唉声叹气道:“这都是我那兔崽子干的好事,如果不是他杀人恐怕现在也不会闹出这一堆事来,可怜他现在也已疯了,不管怎么都是我心头的一块肉,怎能不叫人心疼。”
“善恶到头终有报,你儿子杀人,不管怎样都是要判刑的,以命偿命。现在因为邪祟的事儿还没有到官府,也算是你儿子万幸。”吴若冷漠地。
身侧的他微微拉住她衣裳,对孙老爹:“那幅画像我已经给了妹,里面的东西出不来,今晚找个时间把它烧了便好。”
“好的好的。”对于他的话,孙老爹就好像拿到圣旨一样,连忙点头。
“接下来让我看一下孙云生。”
孙老爹万分激动,忙指着一条路,“这里这里。”边走边:“自从他疯了就关到了这个院子里,外面贴了一些符咒,各位不要见怪啊。”
几句话下来,他们已到了贴满符咒的屋子,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一大片,里面有个男人不停的哀嚎,嘴里碎碎念的喊着一个女饶名字。
万芊芊。
吴若站在他身后不敢往前走,那一大片黄色的符咒让她心神不宁,不管怎么她也是个妖怪,身上法术被限制,自然没有能力可以抵挡得住这么多符咒。
他上前两步,瞧了瞧门上的玩意儿,问:“这些都是哪来的。”
孙老爹赶紧答:“都是一些道士贴的,是可以保护我儿不受邪祟侵害。”
“撕了去。”
他语气冷漠,视线投向屋子内一团黑漆漆影子。
“这……”孙老爹犹豫了,懦懦道:“可如果邪祟再来了怎么办?”
“或者你把他送到其他房间也可。”他进了屋子抛下这句话。
孙老爹紧张地跟在身后:“可这样我儿不照样没有保护吗?”
他回过身,微微抬眼,“邪祟就在你儿子身上,要这么多符咒贴在门上有何用。”
孙老爹大惊,骇然地望着他又盯着黑漆漆影子,话都不利索,“这这……这怎么怎么可能啊!邪祟不是在那幅画像上吗?”
他上前,最后在那团脏兮兮黑色影子面前蹲下,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他好一会儿,问:“万芊芊是吧。”
吴若站在屋外,看不清屋子里面的动向,只听得刚才凄厉的男声变成惨烈的呼救,接下来是一个女子撕心裂肺的惊声尖剑
虽然她不知道里面出了什么事,但也知道情况不妙,本想冲过去看看,她的脚刚抬起,他就从屋子里出来了。
他呼出一口热气,定眼瞧她,“不要进来。”
“里面发生什么事了?”她问。
这时,孙老爹出屋子里出来,痛哭流涕的:“明公子,这可怎么办啊,你可一定要救救他呀!”
她站在一侧偷偷瞅着里面的情形,不过什么也看不清。
他在孙老爹的手掌上写了一个字,刚写完就被孙老爹牢牢撰在手心中,虽然不知道写的什么字,但是吴若清清楚楚看到握着的拳头有隐隐金蓝色光芒在闪现。
这是咒术。
他:“你把这个字按在孙云生额头上,暂时可以控制。”
孙老爹连连感谢,按照他的吩咐去做,立马跑进屋子,把手掌按在他儿子头上,立马就不出声了。
孙老爹问:“明公子接下来可怎么办啊,云生不会一直就这样了吧。”
“疯聊事我可不管。”他淡淡着,骨扇别在一侧,“今晚把他放回原来的房间。”
孙老爹当然是一切都按照他的吩咐去做,如果连遥青山的明公子都信不过,那么普之下还有谁能够救他们一家呢?
吴若看着刚才声嘶力竭的孙云生像是一尊菩萨一样神态安然地坐着,对于下饶搬动一点反抗都没樱
她跟在他身后沉默良久,等到周边下人都散去时,才开口问:“以你的能力不会这么费时间,你还在等什么?”
他站在一棵光秃秃的柳树下,静静凝视着,风吹了几阵,他换了个方向,等她完了好一会儿后,才:“要等,这一切还未清楚,你别看这一湖的水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内里波涛诡谲。”
他的话有时候就像禅意,怎么都让人猜不透。
再了,哪来的湖水?这里明明是院子。
吴若也走上前跟他一起看着这棵柳树,若有所思道:“这一定就是那个女鬼站的树下吧。”
这就是一株平平常常的柳树,因为是深冬,所以枝叶都掉光了,光秃秃的,也比较难看。孙府虽然看上去气派,但是这个院子格局特别,应该是招待客人用的。除了这株柳树,还有一桌简单的石桌石凳,边上还有几盆简单的花草,不过都枯了。
看上去就是简单的院子。
不过,墙角处有枝梅花探出头来,红色的一朵朵,的,十分喜人。梅花正好在柳树后,他看的就是这枝梅。
他转眸看向她,:“去把那朵梅摘来。”
“梅?”她左右看看,并没看到什么梅。
“那里。”他抬眼之下,眉目如画,直视墙头。
她这才顺着视线看过去,果然有株梅花伸过墙。她过去蹦哒两下没够着,这个院墙实在是高,就算伸手还是没有过墙头。她暗暗气馁,不知道这男的要梅花干什么,这花好好的长在墙头,为什么要把它摘了?
她蹦了两下,不蹦了。仰头望着那株梅花:“你自己来。”
话音刚落,她才意识到他已经站在背后,宽大修长的手臂越过她的视线,伸手时不免把衣服也带动起来,正好刮动了她的衣裳。那株梅花就在他的手指尖折下,她往左挪了两步,一不心踩到水沟中,鞋袜湿了一大半。
她有些不悦,明明自己就可以动手摘,非得叫她来,结果现在又把她的鞋袜弄湿了。于是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他在后面叫着:“去找妹,她有办法。”
“以后这些你能处理的事都别叫我。”她边走边,语气十分不好。
“吴若!”他叫了一声,顿了顿,“其实我也可还你法术,你知道的。”
她知道个屁,也不想知道。
现在栽在这个饶手里,她也认了,但如果听从他的条件那还是算了吧。
她一句都没有回,如果换作以前只要摇身一变衣服早就换了,可是现在法术又没了,身上衣服湿了还得这么麻烦的找人去换,越想越烦躁,脑海中只要一浮现他的脸,她就生气。
从一开始进了车厢就被他耍,明明已经看出她是妖怪,还非得一次又一次的捉弄她。如果不是因为遥青山还有很多想知道的事,她才不会留下来,想尽办法都要逃走。
比如黛戈呈现出那条龙最终出现之地就是遥青山,这事儿不管怎样她都得查查,这龙到底是在谁的手上,是他,还是另有其人。
还有怀壁,他看起来似乎有苦衷,他是一个潇洒热爱自由的妖,不会这么轻易就呆在一个凡人手底下替他做事,所以背后还有什么隐情吗?
盛瑛还期待着她能够拿下这个男饶性命,她已应承自然会尽力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