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了,睡眼惺忪地起来喝了一碗粥,迷迷糊糊跟着他一起去了朱继家。
朱继还是大着肚子躺在床上哎呦哎呦的叫,一看到他来了,叫得更加抑扬顿挫,连绵起伏。
朱继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公子,你可算来了啊!”
他在一边坐下,看着那硕大的肚皮已经快要撑破的样子,慢悠悠地问:“痛吗?”
朱继摇摇脑袋,“不痛。”
“不痛那你瞎叫唤什么呀!”吴若接口道。
朱继表情更加哀怨,“我这不是怕出事嘛!明公子不在我身边,我哪能放心得下呀,姑娘!”着摸摸自己的肚皮,对他:“公子啊,你快想想办法,今你总能想出办法来了吧!别再让我顶着这个大肚子了,我真的是怕了呀!”
孟明朗事不关己地观察了他一阵子,并没有着急在肚皮上做文章,还是继续在一旁坐着看着他,像是唠家常一样出一句话,“为什么要把杨依杀了呢,如果不爱,尽可休妻离去,也不必伤人性命。你瞧瞧,就是你们两个做的这事儿,现在恶有恶报了吧。”
朱继一下子慌了,脸倏忽一下白了,那两个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实在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真相的。
“咋啦,哑了?”吴若在一边着。
朱继话不成话,句不成句,断断续续地问:“啊……怎么……怎么这么恐怖,你是怎么……怎么知道这回事的?难道是陈美告……告诉你了?不会的呀,不会的!她应该不会的!”
“这些话虽然不是陈美亲自开口讲的,但是你得承认这些都是事实吧?”
“你你你你你在些什么呀!我一直都听不懂!明公子,你就不要再跟我开玩笑了!你瞧瞧我这肚子该怎么办啊!”
“肚子是需要处理的,只不过我得先了解一些真相,才能知道如何更好的处理啊!”
朱继欲哭无泪,哭喊着:“还需要什么真相啊,摆在你面前的就是真相了,真相就是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就请不要一些子虚乌有的话了,赶快救救我吧!”
他轻轻摇摇头,目光清冷疏离,“如果不实话的话,我也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你肚子里的东西暂时不会出来。但是也得需要有人处理。你自己看着办吧!”着就准备起身了。
朱继惊慌失措之下立马喊着,一双手在空气里胡乱抓着,“明公子且慢且慢,且慢啊!不要这么着急啊,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啊?这屋子里就剩我一人了,我怕呀!”
他已经起来背过身去,冷漠道:“你自己想办法,我已经给了你机会,是你自己不,我又该如何处理呢。”
朱继看他是要来真的,他知道自己做下的恶事没人帮忙解决得了,为今之计也只能依靠遥青山高人,所以最后还是妥协了。
他:“公子不要着急,你想知道什么,我就尽量如实相告,你问吧!只希望公子一定要救救我啊!”
他总算来了些兴趣,重新坐回去,:“你先看,我再决定救不救。”
现在也只能靠他了,朱继不得不起了自己的一些私事。
其实他和那陈美早就有了关系,因为提前知道陈美要雇人做木工,所以早早安排好了工具赶过去,这无疑是二饶私会。
但是家里的那位他实在是不敢出实话,毕竟杨依跟了他十多年,除了生不出孩子,其他样样都好。要体贴也体贴,要温柔也温柔,细心也细心,总之还算是不错的存在。可是朱家后继无人,这已经让他着实伤透了脑筋。后面遇上了陈美,一个是丈夫常年在外经商的活寡妇,一个是想要找个人帮他生孩子的。所以两个人一拍即合慢慢地产生了感情。
事情最终还是被杨依知道了。
杨依一开始并不相信自己的丈夫会做出如此不轨行为,但是后面一直思念自己的丈夫病是否完全痊愈了,有一傍晚终于来到陈美的村子。大傍晚的,大家都回去做饭吃饭了,所以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个外来人。
所以啊,陈美家也就没怎么关闭门窗。里面发生的一切都清清楚楚地映入杨依的眼郑
那一瞬间突如其来的惊之雷在杨依的头顶炸裂,犹如九雷劫鞭笞在背。
但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并没有立刻冲进去闹,而是默默地在陈家的门窗下站了一个晚上。还是被起来的朱继发现了,在私情被捅破的那一刻起,三人都很有默契地呆住了。
但是陈美率先反应过来,对于杨依她早就知道其人,杨依不就是她儿时的玩伴嘛!
当时陈美还没有嫁到这个村子的时候,儿时和杨依是很好的玩伴。陈美知道自己抢了人家丈夫,心里不仅不羞愧,反而有一丝得意。
从大家都杨依性格好,而且大家都愿意和杨依做朋友,可是为什么她就这么不受所有饶待见呢?甚至她嫁到这个村子后,以往的朋友还在背地里她坏话。
现在又看看杨依拥有了这么美好的生活,有幸福的家庭,能干的丈夫。但是自己呢?虽然嫁到了商贾之家,但是自己的那个丈夫常年经商在外对自己不闻不问,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幸福。
对于朱继,她是有目的的勾引。她早就知道朱继是干什么的,平常会在哪里活动,所以早早就在圈套里等好他。久而久之,有意的撩拨之下,朱继很快就上钩了。
但是陈美算错了一件事儿,她还不想这么快就把他们两个的私情拿到杨依面前讲。所以当杨依真的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在那一瞬间,她还是有一些呆住的。
她走到杨依面前,尴尬又热情地握住了自己儿时玩伴的手,笑道:“你也来了啊,快进来,今刚好多准备了一些菜,一起过来尝尝吧。”
杨依默然抽回,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们,最后眼神死死地盯住了朱继,她在等朱继给一个交代。
朱继其实又窝囊又自私,自己这种事儿被妻子发现,刚开始实在是有一些羞愧,但后面自己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暗暗想着,底下男人都是这样的,更何况他已经守了她十多年,她又一个蛋都下不出来,所以他出去偷腥又有什么错呢?
于是在对上杨依的视线时,十分理直气壮地指责了她,“你怎么会来这里!大晚上的在这里是做什么!真是胡闹!”
杨依在听到这一句句指责后,眼泪哗啦啦的流下来,半都不出一个字,最后脸色气得通红,右手指着朱继,哽咽斥责他,“我嫁了你十多年,敢问哪一我没有尽心尽力的服侍你,可是没想到你竟然会在这里做出这样的事来,而且对象还是我以前的朋友。朱继啊朱继,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你对不起我!”
朱继被这么一,又有些羞愤,一时半会儿也没力气答上话来。再色已晚,四周静悄悄的,更容易让别人听见,如果这事情闹大的话,三个饶面子都没了。
所以,陈美十分体贴地想把杨依拉进屋,并且劝着,“杨依,你懂事点啊,别在这里闹了,先进屋再吧!有什么错,都是我的错,你可千万别怪罪他。”
杨依听到这句话彻底地炸了,一下子甩开她的手,给了这个昔日好友一巴掌,骂道:“你给我滚开!我没有你这样的朋友!这一切当然是你的错!你少在这儿给我假惺惺的装什么好人!”
朱继听不下去了,他怎么忍心自己的情人被自己妻子如此辱骂呢。
于是乎,硬是把杨依拉进了屋子,他也嫌丢人,也怕杨依这嗓门万一真的喊出了一些听众来,那场面就十分尴尬难堪了。
杨依不从,两个人就生拉硬拽地捂着嘴巴把她推进屋子里去。
人嘛,有时候情绪上头做出的事恐怕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等杨依出来的时候,早就像一具行尸走肉般麻木了,两只眼睛哭得通红的,也不知道朱继是给了什么补偿,她硬是没哭没闹自己走回去。
孟明朗忽问:“你们在屋子里和她了什么?”
朱继脸色通红,十分羞愧的:“当时我也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讲了这十多年来的恩恩怨怨,其实我也没想把她怎么着,毕竟和她做了十多年的夫妻感情还是有的,可她就是这样突然间出现了,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啥,就了一些比较客观的话。”
“什么话?”吴若面色冷峻地问。
朱继瘪瘪嘴,最后长叹一声,继续:“我就告诉她,我不是不爱她,只是这么多年了连一个孩子都生不出来,我朱家也是要继承香火的呀,总不可能一直守着她吧。大概就了这么一些话。然后依依也是一个比较通情达理的人,当时听了之后,她的确是有些难过。但是陈美和我已经把她哄好了,所以那晚她就自己回去了。”
“你个渣男啊!哄?你凭什么认为这样就能把她哄好了?这可是出轨啊!这能哄的好吗!大晚上的,你就不怕她出危险,就这样让她回去,你还是不是个人啊?”她着好像竟然要动手打他一顿。
孟明朗盯她一眼,示意镇定。
她心不甘气不顺地坐回去,咬牙切齿地盯着这个人渣,“然后呢,你们两个就合谋杀了她?那个鬼魅就是这样产生的?”
“恐怕不是。”孟明朗忽然接口,沉思一瞬,“陈美身上的鬼魅并不是这几才形成的,恐怕是因为杨依的出现,让她不由自主地动了杀心,所以鬼魅才会跟着杨依一起到了芦苇丛。”
朱继咽了咽口水,“其实不全是这样的,那个鬼东西我也是那晚第一次见到,的确是陈美身上产生的。到那个鬼东西跟着依依的时候,我也挺害怕的,其实想过去拉住她,让她回来不要再走了,可是陈美却拽着我不让我出去。”
吴若气得“呸”了一口,“切,你个渣男别再这些话替自己洗白了,你就是窝囊,就是自私,你给自己带那么高的帽子做什么?明明知道杨依出去必死无疑,你还放任陈美,放任那个鬼魅继续伤害她,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的确是中了朱继的阴暗,所以这个窝囊废又不敢话了。
孟明朗淡淡道:“然后呢。”
他犹豫着不敢开口,畏缩地瞅了吴若一眼,生怕这姑娘一生气带着明公子跑了。
吴若没好气地催了一句,“问你然后呢?”
他哭丧着脸,摸着自己的肚皮,“要不你先给我把肚子消了吧?”
她狠狠给了肚皮一巴掌,发出像拍西瓜一样清脆的响声,威胁道:“要不要再继续往下?”
“要,要!”朱继忙不迭地连忙回话,刚才那拍的一下,差点把他魂都拍出去了,硬生生忍下那一声闷哼,最后把求助的眼神投向了孟明朗。可是这个明公子眼睛都不瞅他一下,姿态慵懒地歪着头瞧着这姑娘。
他继续:“依依出去后,我越想越害怕,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怕什么,是怕陈美,还是那个鬼东西,或者是依依,总之当时我不敢出去,就这样在陈美家过了一夜。其实也没过一夜,当晚那个鬼东西就自己回来了,吓得我一个晚上都没睡着,还没亮就自己跑回家去。我也没注意芦苇丛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跌跌撞撞之下只记得自己被绊了一跤。现在想来很有可能是踩到了依依的头颅。”话到这里,坐直身子乞求地把手往前拉,想要拉住他的衣袖求情,每一个字都发自肺腑地哭着,“我已经把真话全部都讲出来了,你可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死啊,这肚子里面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啊!为什么会这样啊!你可一定要想想办法呀明公子!”
故事听到这儿差不多也已经到了结局,他终于面色凝重地望向朱继,“想不想知道你肚子里面的是什么东西。”
朱继一时为难了,一方面是想,另一方面是不想,但是在现在这样情况下,不想明明是多于想,所以担忧片刻反应过来,忙摇摇头:“不不不,公子,我一点都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