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一夜无眠,刚刚发白,门外传来一阵阵急促响声,有人敲着门,高声喊着:“师哥,师哥!”
她浅眠,率先起身去看,大门已经被骨女打开,一个陌生的门生闯进来,着急问:“师哥起来了吗?”
骨女分不清状况,茫然摇摇头,:“请问是有什么事吗?公子还在休息,要事可以先告诉我,我来代传。”
门生急道:“昨晚除夕之夜,有妖怪跑进农户家里,伤了一个女子,那女子指明要遥青山的人来降妖。”
骨女:“门生那么多也不一定非得找公子,况且现在色尚早,公子还没有起来,要不你先找一下其他人对付着吧。”
门生更急了,“那个姑娘指明要孟师弟,可是孟师弟又不去,那姑娘要吵吵闹闹的,不肯罢休。长老就让我来请大师哥快点去处理。”
骨女无奈地:“不能什么事都推给我家公子啊,这事儿明明就可以随便找个门生处理,何必大动干戈呢。”
门生苦着脸,“可是也只有师哥才能够叫动孟师弟去呀。”
骨女刚想开口,一个清朗的声音便从屋子里传出来,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他缓缓从里面走出来,抬头瞧他,“下去便是了,孟昨晚并没有回来,你叫他出来跟我一起去。”
门生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立马回:“好的师哥,你等等我啊,我马上就带孟过来。”完撒腿就跑。
骨女担忧的走过去,扶着公子手腕,“可你身上的病还没好呢,就这样贸然下山的话,恐怕会有危险。”她唤了声怀壁,屋顶上黑色身影落下,恭恭敬敬走到面前。
吴若赶紧躺回床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如果他下山,今她就有机会去瞅瞅吴墨的情况。
果不其然,她刚刚躺下没多久门外就传来敲门声,那个人唤着,“起来了,我们有事要做了。”
她先是装作没听见,可是门外的声音一下又一下的,不急不恼。总装睡也不是个办法,于是带着一些怒气,回:“干什么啊,大早上的敲什么门,还让不让人睡了呀!”
门外果然安静了一瞬,他继续:“先出来。”
“我不起来,要不再等我一个时辰。昨晚就没睡着,那边声音噼里啪啦的,你现在让我起来也太为难人了吧!”她带着睡腔。
屋外人沉默了,没过多久就听到外面有一阵离去的脚步声。
虽然姓明的这个人过她必须得在他视线之内,但是她知道他不会太勉强人,有时候在无大碍的边缘试探,他也不会固执到底。
只听到院子里淡淡的吩咐一声,“等孟过来我们就下去,速战速决看完就回来。”
怀壁应了声,“是。”
渐渐亮了,院子里也安静了。她走出屋子,往上面看了看空中只有两只式神守着。骨女在屋子里忙进忙出的收拾东西。
她装作无意的样子走到门口,他们已经出去了,发现碧鹤正瞧着,她招呼道:“昨晚出去的时候我把公子送我的簪子落了,可以让我出去找找吗?”电脑端
碧鹤最近和那个女子相处的很好,再加上吴若平时也帮了那女子不少,碧鹤斟酌一番,还是有些为难,“可是外面很危险啊!”
“没事的,昨晚我们出去的时候公子已经和他们了我是他的人,这些人是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你放心吧!如果实在没找到就会回来的,我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啊!”
碧鹤终于点头,从上面飞下来带着她走出结界,“没有公子允许里面的人出不去,不过我可以带你出去。”
“那就先多谢你了,不过这事先别跟公子,毕竟这东西是他送我的,弄丢了也不太好意思。”已经过了那道结界,外面的空气都有些不一样。
碧鹤点头,“知道了。但是一旦有危险得赶紧回来啊,别靠那些门生太近。”
“好。”
碧鹤转身离去,重新飞回庭院上方守候。
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望着前方那一大段路,心里暗暗打鼓。就算真到了门派,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吴墨呢,毕竟深潭那里可没有办法能打开,看来这事还得求救云清子。
这一路按照昨晚的记忆而去,其实也没遇到什么人,最多就两个年纪的娃娃从她身边擦肩而过,瞧都不瞧她一眼。
来到门口,昨晚看门的两个童对她还有印象,问:“姑娘到此是有什么事吗?”
她:“昨晚我过来的时候簪子掉了,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到。”
童自然回答没樱
她又:“可以让我进去找找嘛?这东西毕竟是公子给我的,要是掉了我也很难交代。”
由于她搬出了他的名号,俩童倒也没想太多,直接把门打开,她进来得倒也轻松。
再继续往里走,还得再过一道门,门口的那两个对于姓明的并不熟悉。所以当她搬出他的名号的时候一点用都没樱相反还被怀疑,“姑娘真的有东西掉聊话,等我们找到自然会主动奉上。遥青山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还请姑娘速速离去。”
她好声好气地:“你们也别这么凶嘛,我的都是实话,何必这么不近人情呢,都已经走到这儿了,你知不知道四方院离这儿可是很远的,我很累的。”
童就是不肯让她进。
她也只得换个方法找救兵来,反正等会儿就算真进了里面还得找云清子,还不如现在就把他唤出来。便:“你们两个要是实在不相信,就把你们云清子找出来,由他陪着我,你们总放心了吧?”
童犹豫着,还没有做回答。
“还不快去啊,我等会儿还要回去吃午饭呢,你们在这里耗着,总不会还管我午饭的吧?”
一个童妥协了,开了门先进去。大概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云清子和童一起出来。
他见到门口的她还有些奇怪,“听姑娘的簪子掉了?”
“是。要不你让我进去找找吧,昨我走了哪些路,还是有印象的。”
云清子并没有多做为难,而是点头引路。
真进了里面她也装模作样的找了一会儿,当然了,外面肯定是没有的。所以她闷闷不乐地问他,“外面都没看到,有没有可能是掉进昨晚的深谭里面了?昨那么多人走进走出的,也不知道踩碎了没樱”
云清子神色淡淡的,并没有马上同意带她进去,而是慢慢地:“或者是门派里的师兄弟捡到了,等我先问过他们再来告诉姑娘吧,要不先回去等我消息。”
她有些失落,“你不知道,这东西是他给我的,这个人又自大又固执,警告我不准把他送我的东西弄丢了,幸好他现在下山去了,等会儿他上来问我,我可怎么回答呀。”
云清子还是如此回答,“姑娘不要着急,你先告诉我那簪子大概样式。如果实在找不到我命人给你打造一副一模一样的,就算师哥问起,你也可以应付。”
她欲哭无泪,可怜兮兮地:“就算要打造,今肯定是来不及的。他都了,等他上山后一定要看到簪子,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一大早就赶过来了。你也知道我只是个妖怪,又怎么敢忤逆他的意思呢。”
他幽幽叹了口气,思虑再三,终道:“那好,姑娘先跟紧我,可千万不要一个人走丢了。”
就那么一个地方,她还能走去哪儿?看来这个人是在防她,不过防她也有道理,毕竟谁让她是妖怪呢。
云清子一路沉默带她过去,开了深谭落下去,接着推开石门,昨晚的情形再次重现眼前。还是那些妖怪,不过可能是因为这次只有他们二人前来,妖怪倒也没有之前那么畏畏缩缩。
云清子静静打量她,她只好:“你也帮我一起找找吧,早点找到早点出去,你那师哥恐怕等会儿就要回来了。”
他垂下视线,四处走走看看。
她偷偷摸摸走到离吴墨相对比较近的位置,等引到他的注意后,轻声问:“你怎么在这儿?”
吴墨看到她,脸上也是十分惊奇,一双眼睛睁大一瞬,然后又沉默下来,偷偷瞅了远处的云清子一眼,走近了些,可还是有火焰隔着,“执行任务被抓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多危险。”
她再问:“你们应该是没有把主意打到遥青山上来的吧,吴墨?”
吴墨摇摇头,“没有,齐正只是让我给他处理一些敌对势力,没想到这么倒霉就被他抓住了。你……该不会也被囚禁在此吧?”
她并没有把自己目前的处境得那么清楚,而是一笔带过,“一言难尽,总之我现在是安全的。而你……”
虽然二人在庭已经决裂,但同时涯沦落人,彼时的恩恩怨怨倒也消散了些。
吴墨自嘲一笑,“暂时还死不了,别忘了我现在可是这群妖怪里面最特殊的一个,那个凡人还不敢拿我怎么样,最多也就是关几研究研究,等我找到机会定会逃出去,你别太担心。”
她默然一瞬,“担心个鬼啊担心,你投了齐正,一切都是你罪有应得。”
他笑得更是嘲讽了,“有道理。”
她忽然问:“北渊情况现在怎么样?庭目前没什么大的变动吧?”
“你放心,北渊还好端赌困在桑海殿,你认识的那些也依旧好好的。”
她总算放心了些。
“不过……”他迟疑了一瞬,缓缓:“听上次你去的东海,东海龙母暴毙了。新龙王登基并不是原先的太子,而是火神。”
这点还蛮震惊的,火神是东海的,这一点她很清楚。可是东海明明有太子,那么太子又去哪了呢?
她问:“只有龙母出事?东海太子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他看了云清子的方向,警惕道:“东海的事我了解的不是很多,吴若,你在人间也要好好保护自己。”
事到如今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他还惦记着她。吴若:“你还是好好保重自己吧,起码我现在的命还握在自己手郑”
吴墨没什么,只是神情严肃地看着她,郑重道:“那个凡人你可要心些,身上的咒术很厉害。”
“我知道,遥青山新一届的翘楚就是他。”
“我不懂遥青山是什么地方,可是眼前这个人很危险。你要记住了啊,离他远一点。”
他有些婆婆妈妈,吴若根本就听不进去,如果云清子危险,那么咒术比他高很多层的那个人不就更危险了!
吴墨忽然悄无声息退回去,她知道云清子过来了,故意移开视线继续找着,叹着气儿,“哎,真是的,都不要给我买这些东西,还非得往我头上戴。现在好了吧,掉了,掉了又是我的麻烦。”
云清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这里也找不到的话,可能是师兄弟们拿走了,要不先出去问问他们好了,总比现在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找好。”
她无奈道:“也只能这样了,如果实在找不到,我……”
云清子亲和一笑,“姑娘不必担忧,可暂时瞒下来,前面的话可以实话实,就簪子昨晚掉落踩碎了。样式画下来,我找人重新打一副。过两就会有新的送到四方院。”
她踟蹰一二,终于:“看来也只有这个方法了。”然后对他道谢,“真是多谢公子了,你可真是个好人啊。”
云清子有些腼腆,微微不好意思,“姑娘严重了。那我们先出去问下师兄弟,如果能马上找到那自然是最好的。”
“嗯。”
离开前下意识看了吴墨一眼,这子还是吊儿郎当的样儿,蹲在地上冲她吐了个舌头,而后又是笑嘻嘻的。
他们二人在门派里走了一圈,该问的人都问了,当然是没找到。她画下簪子的式样,对他露出感激的神色交过去。云清子浑然不觉这是一个骗局,认真看了画纸,应下一句,“两就可完成,姑娘放心。”
“嗯。”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