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分开之后,我就一直跑。”勿休缘说,“我很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到处都是受感染的人,我的腿又疼得要命,我也不敢看自己的腿到底怎么样了,只是感觉腿已经不是我的了。”
他停了下,吸了口气继续说,“不知道跑了多久,我再也跑不动了,病毒肯定已经将我整腿都感染了,我倒在地上,四周都是火,还有受感染的人。”
“这时,小妞从感染的人群里走出来了。”他乐呵呵地说:“震惊吧,我当时的感觉就跟你们一样,看着她无视那群感染的人,大摇大摆地走在它们中间,简直就像上帝一样。”
“那个人是她带着的。”他看着王钱的队伍,他们正围在那名叫云云的人周围,他继续说:“她给了我解药,帮我包扎了伤口,真是奇怪,那些感染的人似乎很怕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让我背着那个女孩一起到广场来,她说这里是唯一安全的地方。”勿休缘微微一笑,对重冉阳说:“我得收回我的话了。”
“我不记得你说过什么。”重冉阳连想都没想就回答道,他心里惴惴不安,表面却看不出什么,他知道一旦曦夕跟木琉人说自己见死不救的事,他跟木琉人之间的情感就完了。
“这是为什么?”空空疑惑地问,她的语气很不好,似乎这样的结果不是她想看到的一样。
“你得问小妞。”勿休缘说,他看着重冉阳,忍不住赞叹道:“她可真神。”
“她一向都是这样的。”重冉阳依旧一副冷漠的模样。
地三蹲下身,笑眯眯地看着曦夕,说:“你倒是命挺大的。”
“没你的大。”曦夕佯怒道。
“三哥,你这人怎么这样。”木琉人白了地三一眼,搀扶着曦夕站起来。
“你们几个又是怎么了?”曦夕问:“打架了吗?”
“嗯。”木琉人点点头,道:“你帮他们几个包扎一下吧。”
“诶~”曦夕嫌弃地说:“净添麻烦啊你们。”
雨已经停了,云边镶嵌了一道金边,金灿灿的闪闪发亮,火估计也已经停了,偶尔从街道下面传来一两声木头断裂的声音,烧焦的味道充斥着天地,风一吹,天地散落了不少灰。
“下一个。”曦夕叫道,她坐在背包上,一个接着一个的帮人上药。
地三站在旁边,问:“现在可以给我们解释一下了吧。”
“怎么说呢?”曦夕抬头想,要怎么解释才能跟他们说清楚呢,忽然她灵光一闪,道:“有点像等级制度,奴隶的地位低于平民,而平民的地位低于地主。”
“异界里似乎也存在着这样的阶级,红眼蜘蛛跟黑毒蛛虽然是霸占了两个不同地方,可沼泽里像舌头一样的怪物却能存在这两个地方,而且,那天晚上,当沼泽里的怪物出现的时候,黑毒蛛都消失了。”
“是这样。”地三说。
“它们会害怕比自己更厉害或者说地位更高的魔物,我听说异界里最强大的魔物是龙,它们在那个世界就像我们的帝王一样。”曦夕说,“就是这么回事。”
“什么就是这么回事?”木琉人在她旁边帮忙递药打下手,她接过她手上的棉支问。
“那些人都只是收到异界的生物的感染而已。”曦夕说,“感染的地蛙也只是我们这个世界的生物而已,它们受到感染的地蛙的影响变成收感染的人,因此它们不敢靠近广场,因为广场是地蛙的地盘。”
“那跟你能脱身有什么关系?”地三笑着问,当她跟勿休缘两个人一起回来后,他心情忽然就大好了。
“你身上有白蛛。”空空恍然大悟地说:“白蛛是真正的魔物,所以它们不敢接近你。”
曦夕笑了下,“下一个……没人了吗?好。”
她伸了个懒腰,又问空空说:“你是说三天后要摧毁这个地方吧?”
“现在只剩下两天一夜了。”空空说。
“时间很充裕。”曦夕说,“我猜街道下面现在应该聚满了受污染的水,就在我们进来的那片空地,我看过地图,那里地势最低,我们就算抓到地蛙也回不去,不如等水干了再行动。”
“等水干了?”重冉阳挑了下眉,尖锐地问:“要等到什么时候?”
“下午要是出了大太阳,很快就干了!”木琉人很不爽地说。
“下午要是没有出大太阳呢?”重冉阳反问道,“如果下雨又下雨了呢?”
阳光的金边又被乌云覆盖了,天空虽然还没有下雨,却有即将要继续下雨的征兆。
“我们可以拆一些木板?”勿休缘提建议道。
“怎么拆?”空空问。
“额……”勿休缘挠了挠头,看着曦夕,问:“你的白蛛可以用吗?”
“你愿意奉献你的身体吗?”曦夕反问道。
“看来这条路不行。”勿休缘说。
重冉阳瞟了他一眼,道:“自己否定自己的话有意思吗?”
“我怎么觉得你怎么说话带刺啊?”勿休缘皱起眉。
“这事怪我。”地三连忙说,他冲重冉阳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又对勿休缘解释道:“是我太冲动了,还把气都撒在冉阳身上,冉阳可受了不少委屈。”
“我也有错。”木琉人冲重冉阳甜甜一笑。
重冉阳这才稍稍的不再板着脸,过了会,他忽的想到一个主意,说:“我看这个村子的构造,不算是很穷的村子。”
“你想说什么?”勿休缘问。
“这里有交通工具吗?”重冉阳问。
大家愣住了,地三最先反应过来,道:“肯定有的。”
“那么我们可以分成两队,一队去抢交通工具,一队留在这里捕捉地蛙。”重冉阳说。
“这个可以。”空空说。
“是吗?真的可以吗?”地三质疑道:“你可一点诚信度都没有。”
曦夕跟木琉人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那你们想怎么样?”空空问。
“我们也没想怎么样,也不能把你怎么样。”木琉人说,“不过,你做得事情我们可都记得。”
“你觉得我会怕吗?”空空讽刺地问。
她好像在笑,这让所有人都很不爽。“你再脱逃,我会让你感到害怕的。”木琉人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