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坐着的那人一直看着他们,当他们走到他跟前时,他从桌子下快速的抽出一本蓝色的笔记本,把笔记本往桌子上一放,问道:“什么人?”
“我们是特殊部队的。”地三卑恭地笑着说。
“特殊部队。”他喃喃地翻开笔记本,一边问:“名字?”
“诶?”
他黑色的帽沿下射出一道锐利的眼神,问:“你叫什么?”
“地三。”地三说,他很不安,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地三。”看门人继续翻阅笔记本,手指在一个一个的名字下划过,忽然,他停下手,指尖停在地三的名字上,他才抬起脸,对着本子上的名字和旁边的人,将他们一个个认了一遍。
“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们的吗?”他把本子盖上,问。
地三不安地回过头看了他们,他们也是一阵不知所措,他只好转过头,说:“休息,这里可以让我们休息对吧。”
“是。”看门的应声道,随即从桌子下摸出一把烙着梅花的银制钥匙来,轻轻地放在桌子上,道:“入门直走五十米右转三十米后直走第五栋楼七层。”
“诶,好的。”地三试探的伸出手,渐渐地靠近钥匙,他感觉那人正在用锐利的目光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无形中给他施加压力。
好不容易,碰到钥匙,他一把抓了过来,紧紧握在手里,又说:“那我们先走了。”
看门的点了下头,他背着手用力的煽动,示意快走快走,木琉人他们领会到他的意思,赶紧从他身边跑过。
围墙内是一栋栋小巧别致的洋楼,每栋几乎都有十层楼高,边缘用红砖砌成,两边涂着青色与白色,天还在下着蒙蒙细雨,沐浴在烟雨中的洋楼,鲜艳的色彩如梦幻般融合在了一起。
“那人拽什么,不过就是个看门的。”勿休缘说,他两手抱着头,大摇大摆地走。
“三哥以前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吗?”木琉人好奇地问。
“没有。”地三微笑道,“总觉得那人的眼神像针一样将人戳穿,被他看着挺不自在的。”
“他的眼睛是绿色的。”曦夕说。
“是吗?我倒没发现。”地三哈哈大笑。
“绿色又怎么样?”重冉阳好奇地问。
洋楼与洋楼之间的距离大概二十米一栋,他们向右拐了个弯。
曦夕说:“绿色的眼眸,是神洋国的人。”一看到绿色的眸子,萤流的脸就自然而然的浮现在她脑海里,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神洋国?”木琉人问。
“嗯……你们不会对我们的世界一点也不了解吧?”曦夕问,看他们的样子,还真的是什么都不了解啊,她的眼眸不由得由惊讶转为嫌弃。
“我对世界还是有点了解的,不过,大师,您给说说。”地三笑着说,“小的我们一不出……哦,就是那里。”看到看门的说的楼了,他停下打趣。
还是一样的小洋楼,走近时才发现,大门敞开着,门上驻扎着三条机关枪,他们小心翼翼地走上四级阶梯,慢慢的靠近机关枪,走进门里。
“好啦,你继续说。”地三笑着说。
曦夕鄙夷地摇了摇头,道:“两百三十年前异界出现,从那时开始,战争四起,各地暴乱,恐惧席卷整个世界。也就是短短三十年的时间,贵族们失去了威信,权利,新世界带着新的一代崛起,书上记载,经过溪谷之争,统领世界几千年的贵族们彻底落寞,世界由胜利者接手,也就是我们现在的统治者,被称为新贵族的一代。”
她忍不住露出一抹嘲讽,在看完世界战争史后,对于新崛起的统治者被称为新贵族的这一说法,在她看来就像拿鞭子抽自己的脸一样。
不过,统治者似乎挺享受这种称呼的。
“然后呢?”见她久久没有继续往下说,木琉人忍不住问。
“啊。”曦夕回过神,说:“胜利者回到自己的归属地后,分别建立了五个国家,我们的国家沿袭着以前的名字,依旧叫木迦国。此外,还有占据中部肥沃地区的星流国,北部四面临海的神洋国,西部沙漠砾石国,东部玄地国。”
“战胜者签署了一份溪谷协议,许诺国家与国家之间不再相互侵犯,当有外敌入侵时相邻两国必须鼎力相助,共抗外敌,也就是异界里的魔物。”她解释道。
说到五国成立,她又想起巫师王零吾,那个妖艳的充满神秘感的危险男人,他到底是什么来历,虽然以前听过不少他的传闻,但如果不是木琉人说见过他,她怎么也不会相信,他居然还活在世界上。
她说完话了,可大家都站在门口,好像她还没说完一样,地三把钥匙插在门孔里,却没有转动,侧脸地看着她。
过了会,曦夕才发现,他们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
“然后呢?”木琉人又问道。
“没了啊。”她说。
“哦。”木琉人好像接收了某种高深的知识,明了的点了下头。
地三也转过脸,转动钥匙打开门。
勿休缘却挤了上来,问道:“那这跟看门那个人有什么关系?”
“啊,那人是神洋国的。”曦夕说,顿了顿,她又说道:“说明这里是五国迎宾馆。”
“嗯?”木琉人好奇地看着她。
“这里是迎接外宾的地方。”曦夕说,“所以看门的不是我国人,为了预防遭本国人的暗算或者引起其他纠纷,一般迎宾馆都是由外国人看守的。”
重冉阳转过身,兴奋地问:“那我们在这里能遇见外国人吗?”
“你刚才不是已经遇见了。”木琉人笑道。
她说完,顿时哄堂大笑。屋子里的摆设也很别致,客厅摆放的是来自玄地国的紫藤木椅子,神洋国的蓝色地毯,两边的墙壁上画着星流国的景色风光,一边是梦幻般的森林,肥沃的土地,快乐跳舞的人,另一边是高耸的楼房,飞驰的汽车,街道上欢声笑语,铁轨上的火车冒着烟从城市中间穿过。
客厅的旁边,竖立着一个巨大的玻璃沙漏,沙漏里装满泛发金光的沙砾,沙漏背后是窗户,窗户外,天空正下着蒙蒙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