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就靠空空咯。”木琉人说,她的语气很不善,对于空空,她依旧抱着不友善的态度。
空空抬头瞟了她一眼。
“现在先到城里,然后我们再做打算。”曦夕说。
有很多需要的物品,也有很多需要小心的事情,前路漫漫荆棘丛生,每走一步如履薄冰。
“那两小孩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勿休缘说。
他跟重冉阳并肩走在最后,但他说话,重冉阳一般不回复他,反而是他前面的木琉人,会侧过脸跟他说话。
“夕不是说他们活蹦乱跳的活着么。”木琉人说。
勿休缘骂了句,道:“奶奶的,就让我们为这拼命。”
“军人嘛,这是我们应尽的责任。”木琉人故意大声地说。
重冉阳知道,她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他板着脸,就是不搭声。
勿休缘乐呵呵地笑道:“入伍的时候,我曾以为自己会战死沙场,或者为国买命,或者为了未来光辉的明天战斗,有可能也迷失在异界里,成为魔物的口腹,不过,可从来没想过会因为救两个小孩丧命。”
“那你好好活着不就行了。”重冉阳瞪了他一眼。
“那能这么容易啊。”勿休缘说。
这里的一瓦一片,一草一土,都暗藏杀机,走在这片土地上,就像一条腿伸进棺材里,一条腿在外面晃,一个不小心,整个人都进去了,尸骨无存都有可能。
他露出灿烂的笑容,晨曦的阳光落在他脸上,映着活泼的光明未来。
空空停下脚,转过身问:“前面有条铁路。”
“在哪?多远?”曦夕连忙问。
“大概三十米左右,就在前面。”她说。
“我们去那里。”曦夕说。
她又转过身继续走,不一会,就把大家带到铁路前,铁路荒废了一段,一段埋在地里,一段露在外面,铁锈斑斑,两旁长满青草,已完全无法使用。
曦夕拿出地图,盯着看了会,道:“我们现在城郊的道铁轨上,只要沿着这条铁路,走半个小时就能进城了。”
“那赶紧走吧。”地三说。
她把地图收起来,几个人又马不停蹄的往前走,铁路两边长着漫天的青草,远离右边的房子废墟与左边的黑色高山,草地上开着白色的小花,没有蜜蜂与蝴蝶,深埋在草里的铁轨已经不能用,前后都没有见到车头。
走了会,忽然间从草地里爬出一条黑色的紫斑小蛇来,小蛇大概有五十厘米长,身头一样大小,小蛇停在裸露的铁轨上,仰起头盯着他们。
而他们也因为看到一条蛇而停下脚。
“这是……”木琉人开口道,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背后传来砰的一声,眼前的蛇脑袋开花,软绵绵的倒下,血渗入铁锈中。
曦夕猛地转过身,问:“你做什么!”
重冉阳把枪收了起来,道:“挡道,杀了它,不过一条蛇而已,不用谢,往前走吧。”
“谢你个头,那可是魔物。”曦夕急了,“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开枪呢。”
听到吵架声音地三连忙转过身,严厉地说:“你们俩,赶路呢,别吵。”
“下次别这样了!”曦夕冷声说。
重冉阳冷哼一声,小声道:“怕什么,这种蛇来多少我都不怕。”
曦夕冷着脸,却被勿休缘催促着往前走,勿休缘说:“走吧,走吧,别耽搁时间了,它都已经死了。”
木琉人也拉了拉她,她只好转过身。
草中沙沙作响,像有无数条小蛇爬行一般,风吹过时,摇曳不停。
黑色的紫斑蛇已经被抛在身后,前进的路上也没有再次出现这样的蛇。木琉人边走边问:“你见过那样的魔物吗?”
曦夕摇摇头。
“那你觉得危险吗?”她又问道。
曦夕点点头。
她就把枪拿在手上,装上子弹,上了膛。
地三看了说:“琉人,别急着上膛。”
“以防万一。”木琉人说。
“我们走快两步,早点到城里……”地三说,说到一半他便不说了,城里一样危险。
太阳逐渐高升,远处一面黑色的高墙渐渐出现在他们视线中,墙上涂满红色绿色紫色的痕迹,颜色经过风吹日晒,逐渐与墙壁融合在一起,分不清是画还是墙壁本身的面目。
“有点奇怪。”勿休缘说。
重冉阳本不想理他的,犹豫了下,还是问道:“又怎么了?”
“你看那座小山。”他指着背后的小黑山说。
可重冉阳没想回头,他也懒得回头,都已经看到铁轨的入口了,城墙下的人工洞还保存的很好,两边的铁栏杆烂了一截。
木琉人却回头了,她站住脚,被她牵着的曦夕便也停下。
重冉阳不满地对木琉人说:“走啊,你停下来做什么?”
“那山……那是山吗?它刚才动了。”木琉人诧异地看着他的背后,她感到从那堆黑色的东西里散发出一股凛冽的冷气。
重冉阳没办法,只好也转过去看,这一看,他愣住了。
远处的一座小高山,是一座独立的小山,通身黑色,在他们看到铁轨的时候就在他们左侧不远,而今他们已经快入站了,山看着反而离他们更近了。
“你说它动了?”曦夕问。
重冉阳回过头,心里惴惴不安又着急,道:“管它动不动,我们快走……三哥跟空空已经走到那里去了。”
木琉人回头,地三跟空空没发现他们停下,两人脚步不停的往前走,已经跟他们拉开近十米的距离了。
她们赶紧追了上去。这时,草丛中沙沙的声音越发的响起来,木琉人又回头,只见那黑色的小高山,忽然变成一条绳子,沿着铁轨向前进的方向像他们一样往城里移动。
“它它动了。”她结结巴巴地说。
大家都转过脸去,却只见到一座黑山,地三问:“什么动了?”
“那座山,它刚才动了,像蛇一样在草里游。”木琉人惊讶地说。
“山怎么会动呢。”地三笑道,“你是不是眼花了。”
重冉阳翻了个白眼,冷冷地说:“你就是看不惯我杀了那条蛇。”
“我是那种的人嘛!”木琉人回头瞪了他一眼,怎么那座山突然又不动了,明明刚才还在动的。
入口距离他们不到一百米,左边的高墙向外破了一个巨大的缺口,石砖凌乱的躺在地平面上,隐藏在绿草中冒出一点点黑色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