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甲板上凌乱不堪,肉散得到处都是,没有水手到甲板上来,连驾驶舱的门也紧闭着,木琉人跟曦夕两个人走出舱门的瞬间,还以为自己又来到异界。
“他们不会都死了吧?”木琉人说,看到驾驶舱的门也闭着,她坏坏一笑,道:“还是胆小不敢出来?”说完,她看到大吉的脸从门上的玻璃前闪过,便大笑,道,“还真是不敢出来啊。”
“琉人!”曦夕叫住她,责备地看了她一眼,自己就跑到驾驶舱门前去,敲了敲门后,门开了一条缝隙,大吉爬满皱纹的脸露出一点。
“小姐,外面是什么情况?”他问。
他话刚落音,就听到萤流的声音,问:“是夕吗?”
“是她。”不让曦夕回答,木琉人高声替她回答了,道:“出来吧,没事了,昨日夕不是说过了,那家伙是夜行动物。”
她还记得萤流说过的,不要在水手面前提魔物的事情。
曦夕赞许地看了她一眼。
木琉人耸耸肩,仿佛在说这种事情我知道。
这时,门终于开了,萤流走出来,经过一夜的惊吓,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但苍白并不影响他的气魄,他看了看甲板,眉心皱起川字,“你去叫几个出来打扫,顺便做一下饭。”
“好。”大吉领到命令,却站着不动,他的两条腿都在抖,实在动不了。
“琉人。”曦夕叫了琉人。
木琉人当即明白她的意思,便对大吉说:“我带您过去吧。”
“谢谢。”大吉如释重负,走过甲板只需要几步,对他而言却像走在刀尖上一样,木琉人心想甲板看来是没办法收拾了。
送大吉下了直梯,她并不跟着一起下去,而是快速的跑回到曦夕身边,她必须快速跑回来,尤其是看到萤流对曦夕眯起眼的时候。
她来到曦夕身边时,正好听见萤流对曦夕说:“你对我的手下也太冷漠了吧,他们都是苦命人。”
“哦。”曦夕瞥了一眼舱门。
萤流两手抱胸,好奇地端详着她,问:“你对病人也一样吗?”
曦夕耸了耸肩。
“她对病人更冷漠。”木琉人说,说完她又觉得不妥,又补充道:“但还做的事情她一件也不会落下。”
“你倒是挺了解的。”萤流瞥了她一眼说。
“那是。”木琉人冷冷一笑。
他们两个又杠上了,木琉人感到对方正要藐视自己,因此不服傲上心头。
曦夕打断了他们两个的对视,她问道:“流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木琉人一把拉过,直拉到左侧船舷,“你叫他什么?”
曦夕愣了下,好笑地看着她,说:“我叫他的名字啊。”
“不对。”木琉人重重地说,她叫的那么亲腻,才不像是他的名字,“他名字叫什么?”
“萤流。”萤流说。
不知何时,萤流已经来到她们后面,木琉人本是料定萤流不敢出来才把曦夕拉到一边的,没想到他居然出来了。
“我的名字有问题吗?”萤流问。
“你就叫萤流?”木琉人问。
“嗯。”萤流大不爽地点了下头,看她吃惊的模样,是没有想到自己会出来吧。然文吧ranenba
木琉人张张嘴,不知该说什么,简直尴尬的无地自容。
曦夕说:“我们到里面吧。”
“走吧。”萤流说。
曦夕拉起木琉人便往驾驶舱里走,木琉人一言不发,当她拉起自己的手时,她心里着实感到一丝快乐。
尴尬算什么,毕竟曦夕还是她的。
“呃……萤流”被木琉人那么一搅和,曦夕顿时也觉得对于萤流的名字有点难以说出口了。
“你想说什么?”萤流问。
“不知道你昨夜有没有感受到,半夜里船受到剧烈的撞击,整个船身都在摇晃。”
萤流想起昨夜忽然摇动的事情,脸沉了下来,问:“的确,昨夜船受到激烈的撞击,不过幸好我们没有人受伤。”
“船应该不能再受到冲击了吧。”曦夕说。
萤流沉思了会,不知该不该把事情告诉她们,但是从最近几天的共同生活上看,她们两个虽然是女子,但胆子却比一般人大。
“是啊。”萤流叹了口气,“像昨晚的事情,再发生两三次,船就散了。”
“我们还没法到岸吧?”
“是啊。”
“夕。”木琉人打断他们的对话,并凑近曦夕耳边小声说:“魔物再次向我们袭击的话,估计就不会只是撞击这么简单了,瞧瞧甲板上的东西,它分明是冲着人来的。”
曦夕赞同的点了点头,“没错。”
萤流立马拉过地图,仔细地看了遍,忽的喜悦地叫道:“有了!我们到行佛岛去,就在这里,今天若是有像昨天那样的风,我们下午就能到那个地方。”
他把地图翻过来,指着大海上一个圆形小岛,小岛对面还有一条狭长的海,再过去才是陆地。
“这里虽然不是我们的目的地,但它也属于星流国的管辖范围,我们到行佛岛,避开这个魔物,然后再乘船陆地。”
“这里是什么地方?”木琉人指了指行佛岛对面的陆地。
“这一带是森林,是原始部落的居住地,虽然也属于星流国,但是这里的人多半有自己的部落,他们不服从星流国统治,星流国的贵族也不打扰他们,我们可以从这里一直骑马到这里,从这里在坐十五天的车到我们要去的地方。”
他的手在地图上走了一道长长的道路,这是一道黑暗的征途,也预示着黎明的未来。
“你是领导,听你的。”木琉人说。
她的话听起来不过是敷衍,像是推卸责任,把所有麻烦的事情都扔在他身上一样,不过萤流倒爽快地接受了。
“好。”他豪爽地应道。
他这股豪爽劲以及天生而来的王子气息,使木琉人微微对他有点刮目相看,她心想,若不是他跟自己抢曦夕,没准他们还有可能成为朋友。
“你们回房间里吧,待会我让大吉给你们送饭过去。”萤流站起来说。
“今晚真的能到行佛岛吗?”木琉人问。
“嗯。”萤流自信地说,他现在感觉充满干劲。
始终一言不发的曦夕狐疑地看着他,就在她们离开了时候,她转过脸,嘴巴动了动却不发出声音,她问:“你没去过行佛岛吧?”
萤流眉头一皱,气势汹汹地回复:“当然没有了!”那地方听说除了视财如命的奸商,其他人都不会去,他虽然为了解放奴隶而运动,但的确没有去过行佛岛。
“你啊你!”曦夕用手指指了指他,他连忙摆摆手把她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