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自己认识的太子,还能一叙的那种,应该也就只有那个赫连翊了。
夏竹和秋云看向宁舒,有些担忧。
自己是来监视公主的。
可不是让公主出事的。
“你家太子?”
宁舒坐在马车上,一动未动。
“告诉太子殿下,未曾大婚之前,孤男寡女私下会面实在是不妥当。”
“有什么事的话,还请太子进宫与皇后娘娘说一声。”
说罢,宁舒就示意夏竹回宫。
夏竹也不敢耽搁,生怕拖久了再有什么变故。
立刻就让赶马太监驾车回宫。
毕竟那个赫连太子有些可怕,公主一个弱女子,肯定是干不过他的。
到时候再让自己也跟着受连累……
自己一个宫女,没了名声,可没人帮自己出头。
来人似乎没想到对方连面都没露,就直接拒绝了。
“乐康公主,我们太子殿下有请。”
来人见马车要走,急忙上前,提高了音量。
“哦,还没成亲呢,太子说见我就扔下女儿家的矜持去见他,传出去可对我的名声不好。”
“太子殿下若是真的为乐康着想,还是不要再提这些要乐康为难的要求了。”
宁舒的回答简直是拒绝的典范,让人挑不出来错处。
顶多是觉得这个公主太注重礼仪了。
马车哒哒离开。
那人在街上傻傻的站了一会,这才转身回到身后的茶楼。
他离开之后,街上的百姓顿时指指点点起来。
“是西陵太子吗?”
“怎么这么不懂礼节?”
“未婚男女哪有不经长辈允许就私自相见的事?”
坐在茶楼上的赫连翊不知道他的形象已经暴跌,还在那里安稳地喝茶。
别说,这东西还真是不错。
回到玲珑阁的宁舒就被一大屋子的东西闪花了眼。
“公主。”
银环跑过来,福了福身。
“这是皇上,太后和皇后娘娘让人送来的东西。”
宁舒看了看桌子上摆着的小册子,顿时就明白了。
这些都是要自己带到西陵去的嫁妆。
还是入了册子的那种,自己想花都得碍于颜面不能花。
不过这是对于普通公主来说的。
就像是宁舒这样的。
信不信给你花没了?
银环一个浣衣局出身的宫女,守着这么多的东西,自然不知道该怎么去做。
于是夏竹和秋云就接过了手,帮着整理一番。
“银环,你去提午饭吧,饿了。”
宁舒坐在一边看着两个人对着单子一样一样的整理装进箱笼。
有时候看到什么别致的东西,还会过去问一问。
比如其中的一支超过了一百二十年的老山参。
“公主,这是西陵聘礼中的一部分,按照规矩,你得带回去一些。”
西陵的啊,那就更可以没有心理负担得花了。
看着几个人整理了一阵子,银环也提回来了午膳。
简单地吃了一些之后,陛下的圣旨也就到了。
圣旨的内容总结出来就这么几个字。
收拾收拾,五日后出嫁。
果然是怕自己带来霉运,迫不及待地要自己去祸害西陵皇室啊。
要不是西陵太子想要在盛京城中游玩一番。
说不定这皇帝明天就让自己快点走了。
她让秋云出去挑选好了新的宫女,就让那三个人认真地收拾东西。
自己则是指使着银环跑御膳房给自己拿点心。
吃不了的就装进空间。
很快五日就过去了。
这五日里,赫连翊居然一次都没有找过宁舒。
这样也好,省得麻烦。
经过了一系列的繁琐仪式之后,宁舒盖着红盖头被赫连翊用红绸子带着出了宫。
在宫门口处,宁舒拜别了帝后,坐上了西陵专门用来迎娶太子妃的华丽马车。
马车在众人轻松的眼神中离开。
赫连翊骑马走在前面,后面就是被侍卫们团团包围的马车。
再后面,就是各色嫁妆排起来的长龙。
因为要看好这些东西,所以赫连翊在来的时候,带了不少人马。
北齐皇帝也安排了朝中的一位三品将军带兵送嫁。
宁舒只带了四个宫女和四个跑腿的太监。
别的什么人也没给安排。
不过宁舒倒也不在乎。
车队一路西行,在盛京城门外,宁舒看到了用薄纱覆面的周宛。
她从袖中取出了一封信,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送出去。
还是莫要给周宛添麻烦了。
这也就是上上下下瞒地紧。
要不然这赫连翊一打听就会知道自己非但是个冒牌货,还是个扫把星。
要是因为这事闹起来,那就热闹了。
一路西去。
在第五天的时候,还经过了自己刚来时候的村子。
公主出嫁这么大的一件事,是非常值得大家跑过来观看的。
宁舒透过面上的红纱,看着外面围观的人群。
然后就看见了陈慧兰的亲爹。
他领着儿子,一脸颓丧地站在人群中看着经过的车队。
他的手异样的折着,一看就是受了伤没有得到好的医治,骨头都变形了。
在看到那些箱笼的时候,他的眼底才放出了一丝光亮。
所谓的弟弟吸着鼻涕,穿着破旧的衣服,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洗过了。
而远远看到当初的家门口,还有陌生男人在进出。
让她尝一尝陈慧兰受到的苦楚吧。
离开之后,宁舒敏锐的听到有人在喊陈慧兰的爹。
“老陈,去玩两把?”
然后就是那个熟悉却又苍老了的声音。
“好,我回去拿银子。”
这种瘾头,只会周而复始的出现。
宁舒不再关注那一家人,他们会有什么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
又向西走了五日,就已经很少看到人烟了。
赫连翊在先前的十天里对着宁舒是百依百顺有求必应。
可是越靠近西陵,赫连翊和他的手下就越是懈怠。
送嫁将军十分不满他们的做派,想要去理论一番,却被赫连翊一顿好打。
领头的将军都被揍了,剩余的小兵小卒就更是不敢站出来说话了。
宁舒一直没有说什么,似乎很是逆来顺受的样子。
直到送来的饭菜都有点馊了。
直到赫连翊身边的一个侍卫指着银环,说她好看,不睡白不睡。
宁舒伸手掀掉了红盖头,拍了拍手。
“真是的,该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