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沈丰编造的身世背景来看，说她不气不恨都是虚的。

所以沈丰很是配合地沉默片刻，然后不否认陈虎的说法，只道明自己的问题：“我不敢杀人，说实话我连一只鸡都没杀过，我下不了手。”

陈虎不知道昨天还有只可怜山羊死在沈丰刀下：“没事儿我理解，你们这些乖乖学生哪有机会碰到要杀人的时候。只不过陈哥告诉你，现在这个世界可不是你学校，那真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野蛮战场！丛林法则听过吧，弱肉强食强者为王！你下不了手别人可不会手软，你看你爸，他能不知道你一个人走出来不危险？可他就是看着你表姐把你骗出去了。杀人嘛，一回生二回熟，待久了你就习惯了。”

“陈哥……杀过？”沈丰艰难问道，脸煞白，像是刚刚才意识到自己在和什么人打交道，但也只是苍白着脸，没说要逃或者指责。

陈虎愈加欣赏沈丰，开玩笑道：“当然杀过，末世前就干过，不过沈妹子你现在后悔可就晚了，要么死要么和我们一起干。”

沈丰摇头，轻声说自己不后悔，眼神就放空，像是想到那狠毒的父亲和冷血的亲戚。

陈虎没错过她眼里的恨意，愈加觉得自己收了个好苗子，虽然只是个年纪小的女娃娃，但有时候女娃娃也有自己的用处，比如示弱背后冷刀……

倒是陈虎旁边的小弟见沈丰吓得腿抖，不屑道：“你不用怕成这样子，我们不会杀你的，又不是杀人狂看见个人都杀，我们只杀候选者。”

“你不知道吧，做我们这行的都叫我们猎人，专门猎杀那些有空间的候选者，是不是很酷？”另一个小弟道。

沈丰听到候选者惊讶：“可你刚刚说候选者待遇很好……？”

陈虎道：“是很好，没骗你。毕竟候选者也分类的嘛，投靠我们的和我们一伙的那待遇自然上去，那些不知好歹的或者落单的，自然就是杀了。”

“可是杀了有什么用处……等下，难不成杀了他们我们也可以有他们的空间？”沈丰联系到小弟之前说的话豁然开朗。

陈虎赞赏地点头：“不愧是大学生，脑子就是好使，一下子就给你猜到了。我们发现只要杀死候选者就可以看见他们的凭证，只有在凭证消失前绑定，我们这些普通人也可以变得和候选者一样，不，我们就是新的候选者！”

沈丰摸摸自己耳朵上的凭证，疑惑问道：“凭证？那是什么？”

“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都是那些候选者自己的叫法，反正我就知道那些凭证就是空间，里面可以装东西。”

“陈大哥没见过吗？”沈丰好奇。

陈虎一摆手：“见过，哪里没见过，可惜见过又怎么样，也轮不到我。”陈虎想到自己见到的是手环凭证，内心止不住嫉恨，“本来是轮到我的，谁知道后来来了个小撇三，说自己是候选者可以帮我们老大认人，然后老大就跟被迷魂药灌注啥事儿都听他的！”

沈丰挑眉：“认人？”

“妹子你不知道，听陈振阳那小人说候选者比普通人更能看到候选者，也不知道是不是瞎诌的，只是李老大很信任他。噢，陈振阳就是刚刚我们老大说的小瘪三。”原先被陈虎推开的小弟也跟着陈虎感同身受，对名叫陈振阳的家伙深恶痛绝。

“可是他也是候选者，他这么帮咱们普通人你说的李老大能信任他？”

陈虎道：“你什么意思？”

沈丰想了想举了个例子：“陈大哥你看，我愿意跟你混是觉得你能让我吃饱饭，最不齐肯定过的现在好，可是你们说得那个人，自己也是候选者，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帮忙害跟他都是一样的候选者呀？”

“不是嫉妒别人也有空间？”陈虎犹豫道。

沈丰笑出声，倒是觉得陈虎才是傻白甜，她道：“如果候选者杀的尽，那陈振阳害其他候选者可能是为了物以稀为贵，就是让自己更加特殊更加珍贵，显得自己地位更高，但是听你们的意思我表姐也是候选者，我表姐离他那么远，总不可能跑过去把我表姐杀掉，更何况陈大哥你说的杀了候选者可以拿到他们的空间。所以，你们说这个陈振阳图什么呢？”

“对啊，他图啥呢？”陈虎几人默默相觑。

“沈丰你有啥话直接说好了，别吊哥几个胃口。”

沈丰接着道：“你们看他性格，是那种自己什么都不要就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奉献不？反正无论他图啥，肯定有所图，反正不是为爱发电，被你们老大的王霸之气震撼到自愿做小弟，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几人点头。

“那你知道他到底有什么阴谋不？”陈虎焦急问道，他和李世昌是多年的兄弟，自然关心陈振阳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是不是心怀祸心。

沈丰苦笑：“陈大哥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都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哪里能看的出来。不过按照我的经验，这种人不是清心寡欲的圣人就是图谋甚大的野心家，赵高知道不，就那个指鹿为马的太监，表面谄媚实则心里想夺权呢！”

此话一出，陈虎是立刻收了单干的心思，当即想要回营地拆穿陈振阳的阴谋。也许是因为沈丰分析得有理有据，也许是因为她说陈振阳是太监讨了陈虎欢心，反正回途的路上他对沈丰那是格外友好，简直把沈丰当作了自己的狗头军师。

沈丰笑着一边谦虚一边打探消息，她当然知道这个陈振阳打的什么心思——系统说过，他们候选者凭证升级除了走正规的幻想游戏获得经验，还可以直接猎杀其他人的凭证以他们的经验换成自己的升级经验。

沈丰态度诚恳地分析陈虎不被他老大重视的因素，一边摸着自己的白银级凭证。

应该来得及，从陈虎话中能分析出那个叫陈振阳的还没升级成白银候选人，不然她说什么都得离开这伙人，实在不行也得撺掇陈虎“养精蓄锐”，不过好在环境变化，他们怕找不回基地都没敢走多远，所以碰见的候选者少之又少。

沈丰摇头感叹邪门歪道不好走，因为系统刚刚和她打小报告说通过掠夺得来的凭证经验都会产生损耗，远没有安安分分玩游戏升级来得快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