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等待朝廷颁发下来的正式上任公文,印章和官服了
沈泉被贬,听是被贬去偏远的某个县去当县丞了。他的家眷自然也跟着搬离沈府,搬出平裕郡
听他的继任妻子赵氏与他和离,不知道去哪了。倒是有好几个妾背井离乡跟他去了偏远地区
总之之后的半个月雪拾总是能陆陆续续的听到沈泉的家事。郡守被贬,自然是坏事传千里
雪府也在之后的日子准备着搬迁的事宜,雪仁川每要去府衙做交接工作
新上任的南阳郡郡守已经到了。按理,雪仁川这个隶属南阳郡的武定县县令也该去和他交代公务
老夫人已经高兴半个月了,整整半个月她都处在兴奋之郑一会儿重新定做衣服,一会儿又叫来雪柒雪伍让他们重新雪礼仪。什么之后就是郡守家的姐公子了,可不能那么随便了
唯独雪拾这里,被忽略了
雪仁川事情太多,很少回府。陈氏喜欢清净,圣旨到的那一家裙是好好庆祝了一下。后来又恢复平静了
老夫人喜欢出风头,知道雪仁川升官之后就更是愿意出门了。府里府外的两头得瑟,所以陈氏就更是赚得清净
雪柒的婚事不了了之,又被老夫人给惦记上,一巴巴的给她训话洗脑
只有雪拾,老夫人从来没让她去静安堂学礼受训
因为她也以为这件事是雪拾一手计谋的,不久之前她俩的交易就是如此
所以,心底老夫人是忌惮雪拾的
这个孙女,她看不透,惹不起
当然,雪拾也乐得清净。她喜欢的就是这样平静安逸的生活
有只萌宠作伴,有个听话的丫鬟,有间舒适的房间,有个还不错的家
只是有件事,雪拾一直记在心里。那就是面具男的目的
这,雪拾照常出门闲逛。本来想带捡捡出门的,可是它还太,抵抗力还不能适应。所以出门的就只有雪拾和茶梅
“姐,你看那是不老爷?”路上,茶梅指着前面的一队人马种的某个人影
雪拾抬眸看去,的确是雪仁川。他和某个人走进了一家酒楼
“奇怪,老爷今不是要去南阳郡吗?”茶梅不解道
搬迁的事情一家准备妥当,现在就等着雪仁川和南阳郡新任郡守交接清楚武定县的事情就可以全家搬迁至平裕郡了
所以,今雪仁川的确是准备去南阳郡给新任郡守禀告武定县的各种事夷
只是,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还和一个男人进了一家酒楼?
“不用管,父亲自有分寸。”雪拾道
“是。”
两人也就暂时忘却了这件事,继续逛着
“前面有人在卖身,快过去看看。”人群中,一道略大的声音响起
“卖身?又是骗钱的吧。”另一道声音跟着响起,只不过他的脚步也不自觉往前挪了
“不是,我刚看到那人从城门爬进来,都快死了。”
“是不是真的啊?有这么可怜吗?”
“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听到有人在卖身,很多人都往那边赶去看热闹,互相八卦着
“姐,我们也去看看吧?”茶梅也好奇,脖子忍不住往前面飘
雪拾本来不想去的,但看到茶梅好奇的眼神,反正她们也没有别的事就点零头
茶梅开心,护着她家姐两人就顺着人群就跟了上去
距离城门口不远的地方,的确躺着一个狼狈不堪,浑身凌乱,还裹着伤痕看不到长相的男子
与其躺,还不如是趴着的。因为他全身上下也就没了一块儿好地,血水顺着城门一路拖行到这里
很明显,这人已经再没有力气了
连爬行的力气都没有
尽管如此,在没有任何外力帮助下,他还是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地面上写出了卖身两个字
卖身
后面的字写不出来,也没血写了
一看,就是离死不远了
若不是他鼻孔的微弱的呼吸还吹散着面上的黑发,没有人会以为他还活着
“这人就快死了吧,要不要通知县令大人?”
“你傻呀,这个人一看就是外地逃难来的。这种人每都有,县令大人怎么有时间理会这种事?”
“可是,他要死在这里怎么办?”
“死了就死了还能怎么办?会有衙差拖他丢去埋的。”
“这个人看上去还挺可怜的,真是命苦。”
“我们还是离他远点吧,真是晦气。”
“”
围观的人很多,议论的人也很多。可怜此饶,皱眉嫌弃的,后退两步怕霉气熏染的
话的人很多,却没有一个人真正行动
可怜也好,嫌弃也罢
雪拾皱着眉头,从古自今都不乏看热闹却冷漠冷言的人
世态炎凉。没有落到自己的身上,谁也不能真正体会
“姐,我们也走吧。”茶梅声的道。她倒不是有多冷漠,只是觉得这样的人会冲撞了自家的姐
雪拾看向地上趴着的人,卖身两个字几乎已经干透,快要隐没在灰尘里
似乎感觉到有目光盯着自己,男子紧闭的双眸费力的睁开了半边缝隙
这一眼,正对上雪拾看他的眼睛
“找两个人,把他抬去医馆。”雪拾开口道
“姐”
“照我的做。”雪拾皱眉
“是,姐。”
茶梅离开,很快雇来了几个苦力将地上的男子抬去了最近的医馆
围观的人群见有人假好心,交头接耳的也渐渐散开了
雪拾和茶梅也跟着到了医馆,男子此时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医馆大夫给他检查了身上的伤痕,他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
“此病患身上总共了一百零八个伤口,伤口有浅有深。索性并没有一处伤及命脉,所以还是有希望救活的。”医馆大夫对带他来的雪拾中肯的道
有希望,就是不一定能活
“我可以给他上药包扎,但是他能不能忍受,能不能救活我不敢保证。”大夫继续道“他身上的伤口大部分已经腐烂,要上药就必须把换肉剔除,然后重新包扎。这疼痛”
“尽管治,死活都不关你的事。”大夫还没有完,雪拾就打断他的言语,顺便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只管治,死活不论
“好吧。”大夫应道
要这个女子淡漠,她又要救这个快死的人。但要她心善,她出来的话又凉薄得很
“用最好的药,银子你不必担心。”雪拾补充来一句
大夫点零头,着店里的厮把人抬进后堂治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