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过去,恍然一梦,林筱站在人生这个点上是有多么的戏剧化,从乡野田间一个摸泥巴玩的女孩转眼间成了大城市女管家,简直是励志人生的典范。这一切归功于她自己在学习上的努力,也归功于陶宁为的帮助。
“对了,陶宁为,周三你的生日,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林筱走到陶宁为身边,轻声问道。
“周三我的生日,我准备举办一场别开生面的派对!”陶宁为大声说道,“至于什么礼物,我还没想好。你随便买,只要你买的我都喜欢。”
“别开生面的派对?你想邀请哪些人参加呢?”林筱又问道。
“我租了一辆直升飞机。朋友就不邀请了,就我们二人吧。就当是将结婚纪念日也过了。”陶宁为说道。
“你想过空中生日Party?”林筱好奇的问道。
“也可以这么说吧!”陶宁为说道,“你觉得怎么样?”
“这未免也太复杂了一点吧?”林筱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陶宁为说道,“不过你自己的生日,只要你高兴就OK!”
林筱思来想去,不知道该给陶宁为买什么生日礼物,他会喜欢。最后给他买了一条串着几颗镂空英文字母的黄金项链,当她将这个精致的礼物交到陶宁为手上时,陶宁为脸上露出了高兴的神色,表明他非常喜欢这份礼物,林筱总算放心了。
“对了,周三我公司还有事。”林筱小心翼翼的说道,声音小得像蚊子嗡,但是陶宁为还是听到了,他暴跳如雷:“你周三有事?我生日你有事?交给下属得了!”
“不是,其实我是有点害怕。我从来没有坐过飞机,更别说什么私人直升飞机了,我担心自己恐高,无端生出一些麻烦来。”林筱说道。
“哦,原来如此。不过你若是不去,我自己给自己过生日?那不是遭人笑话吗?”陶宁为说道。
“你可以叫上陆元泽一行人……”林筱说道。
“好吧!你胆子小,我不勉强你了。不过你心意到了,给我送了这样一份礼物,我已经很感动了。”陶宁为说道,林筱一颗悬着的心总算平复。
陶宁为叫了陆元泽、阿丙,原本也电话叫了余昊,但是余昊近来被他自己感情上的事弄得焦头烂额,也不能以一副良好的状态前来给他庆祝生日,但是在电话里对他传递了生日祝福,真诚的说了声:“生日快乐!”
当陆元泽、阿丙听说陶总租了辆直升飞机过生日,非常感兴趣。男人么,总是存在着“猎奇”心理。陆元泽给陶宁为送了一块怀表。“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戴怀表?”阿丙不禁在心里嗤之以鼻,不过这种说出来就得罪人的话他还是拼命咽回到了肚子里,只是掏出了自己携带来的礼物——一只非常精致的墨镜,送给了陶宁为。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送我的生日礼物,我非常喜欢。”陶宁为连声道谢。
飞机上摆着一只大蛋糕和几瓶红酒,他们边吃蛋糕边品红酒,谈天说地,从飞机的机窗旁俯瞰下面的景色,顿时有一种非常豁达的感觉。
阿丙一杯红酒下肚,突然大声哭起来,陆元泽瞪着他说道:“今天来给陶总庆生的,你怎么莫名其妙的哭起来了?”
“我想起了我以前一个朋友,他到国外出差,那辆飞机飞着、飞着就没了。”阿丙眼泪流了出来,“不知道是中了‘阴谋论’,还是飞机自然失事?”
“你也太不会开展话题了吧?陶总今天的生日,好不容易有这个兴致带着咱们高空散心。你怎么讲这样不吉利的话?”陆元泽责怪道,陶宁为神色也暗淡了许多,阿丙的话真的有些扫兴致。
“对不起!我只是触景生情,怪我没用,心里想什么说什么,你们就当我什么都没说。”阿丙抹了抹眼泪。
突然从远处高空降落了几只彩色的降落伞,他们纷纷凑上前去看稀奇。“现代人找不到乐子了,寻刺激,玩起了跳伞!”阿丙说道。正当他们看得特别有兴趣之时,“你们看!那只降落伞瘪了!”突然陆元泽指着远处一个点尖叫道。陶宁为、阿丙循声望过去,那瘪了的降落伞垂直落下,一个穿黑色衣服的人抓着它,原以为是一根救命稻草,哪知道它瞬间变成了一根枯瘪的稻草。它下落得速度太快、太猛、不忍直视,他们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他们三个人退回到机舱内部,各自用惊恐的眼神互相望着,身体吓得直罗嗦。
幸好飞机在空中飞行了一个小时后就安全飞回了原地,“真晦气,好不容易过回生日,竟然遇到了血案!”陶宁为心想,“虽然自己和朋友的人身安全没有受到影响,但是心理上明显有了创伤。”
回到家里,奶奶乐呵呵的迎上前来,将一件纹案非常特别的羊毛衫递到他面前,说:“宁为,瞧,这是你今年过生,奶奶送你的生日礼物。你喜欢吗?”
“喜欢!奶奶送我的生日礼物我都非常喜欢。”陶宁为回答道,又对林筱说道,“从小到大,奶奶都非常细心,每年我过生日,她老人家都会给我送一件生日礼物,学生时代的时候就送我一些文具,比如钢笔、笔记本、书这样的,参加工作后就会送我一些生活用品类的,比如衣服、鞋子类的。”
“你奶奶真的很疼你。”林筱说道。
“陶总,今天你生日,我做了这个点心。你尝尝,看味道怎么样?”家中的保姆端着一个装满圆形的白色小球的糕点走过来,说道。
“这是什么东西?”陶宁为拿了一颗放在嘴里嚼了嚼,味道很熟悉,也很特别,于是好奇的问道。
“你没吃过吧?这叫苹果球。”阿姨说道,“它里面包裹着苹果馅,外面滚了一层白色的奶粉加白糖,所以它既好看又好吃。”林筱听着感觉很特别,也挑了一个放在嘴里,吃完后,笑着说道:“味道真的很好,甜而不腻,苹果中带着奶香味。阿姨,有时间教教我,咱们也可以在家里自己做着吃了,解解馋。”
“其实我也是跟着小视频学的,等会闲了,我将视频发给你。你什么时候想学,就跟着边学边做,很好学的。”阿姨说道。
“好,没想到阿姨整得这么时尚,还跟着视频做点心。”林筱笑道,又转过身子对陶宁为说道,“我总共给你订了两只生日蛋糕,一只在飞机上吃,这只在家里吃。”林筱说完后走到桌边开始切蛋糕,给他们每人切了一块。
“怎么样?今年这个生日过得还开心吧?”奶奶笑着问道。
“开心!有奶奶陪伴在身边过生日就是开心。”陶宁为笑着说道。
“瞧你嘴巴像抹了蜜似的。过生日,吃甜东西吃多了吧?”陶宁为的奶奶笑道。正说着,陶宁为的手机突然响了,是电视台的一名负责人亲自给他打的电话,罗嗦了一番,将陶宁为拼命的吹捧了一番,大致意思是他是海归背景,智商肯定高于常人,所以想请他上他们正在精心打造的一档栏目——《非凡大脑》,陶宁为一听,请他上节目,这是好事情啊,不仅能够提高自己公司的曝光率,而且能够为“韵式公司”的产品树立正面形象,无形之中为产品加了分。他立马答应了,既然是电视台的邀请,他无论多忙,也一定要抽出时间抓住这个宣传自己公司的机会。
《非凡大脑》没有彩排,节目组也没有将题目告诉他们,但是会提前告诉他们一定的题型和比较惯用的解题技巧、方法,他们在家里已经熟悉过了。所以当正式参加这个节目的时候,他们都能够做到临危不乱,陶宁为在节目上正常发挥,勇往直前,最终获得了冠军,这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但是作为一个社会人来说,他在乎的不是“第X期《非凡大脑》冠军获得者”这个头衔,他在乎的是参加这档节目为提高他们公司的知名度起到了多少作用,对推动他们公司产品的销量起到了多大的推动作用。
经历一段时间之后,他也没有发现某个客户是说看了《非凡大脑》后有和他们合作的欲望的,但这也不能证明没有看《非凡大脑》后得知他们的公司找上门来洽谈合作的。所以这档节目的作用无法量化出来。回想电视台的那位浓妆艳抹的口若吐妙珠的女主持人秦小芙对陶宁为特别殷勤,好像一直在向他抛媚眼似的,陶宁为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怎么回事,后来反复从回忆的片段中观察才发现原来秦小芙天生就是这么一双电眼,对每一个人都会特别关注的凝视几秒钟,她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这么一个看人的习惯而已。
节目组有一个微信群聊,参加节目的人都能在微信当中有所联系,群主在微信当中发了一个关于“人生无我”的话题,陶宁为发现与秦小芙聊得来,许多观点非常相似,就加了她的微信号,后来陶宁为在微信上与秦小芙经过交谈,令人想不到的是秦小芙和他居然有共同认识的人——范志轩,而且令人大跌眼睛的是,秦小芙和范志轩目前正在处男女朋友。
听到这里,陶宁为差点没昏蹶过去,没这么巧吧?得知范志轩和陶宁为是高中同学,秦小芙还自曝自己前不久做健康栏目的主持人曾经邀请范志轩前来参加节目,范志轩在节目上侃侃而谈,颇受节目组和观众的喜欢。他们二人通过那档健康栏目认识,并且从中产生了感情,顺理成章的发展成为了男女朋友关系。
“其实我和范志轩是高中同学,但那时他成绩出类拔萃,而且是一副很清高的样子,所以我和他并不是很熟悉。”陶宁为说道。
“你是海归,都上了《非凡大脑》了,应该不会逊色他很多啊。”秦小芙说道。
“我只是英语成绩稍微比较突出,当然其他科目虽然普通,也不至于很差。现在踏入社会后,我和他所从事的行业风马牛不相及,我觉得没有必要吧?”陶宁为说道,但转念一想,生意场上的人,多个朋友多条路,于是又加了一句:“如果他愿意和我保持联系,我当然乐意!”
秦小芙拨通了范志轩的电话,她问范志轩还记得陶宁为吗?范志轩想了想,在学生时代听过这个人的名字,但是他对于成绩排在后面的同学一般不去过多的关注。后来引起他注意的是他居然出国留学了,所以对他留了比较好的印象。后来好像听夏思彤在自己面前提起过陶宁为,说是过去的邻居,轻描淡写的,由于工作比较忙,他没有细问夏思彤,再加上他和夏思后来也彤断了往来,不联系的人就等于是平行世界的人了。
“有一点印象吧,怎么了?”范志轩有点冷淡的问道。
“他上过我们《非凡大脑》的栏目,表现很出色,获得了冠军。”秦小芙说道。
“哦,他还有这等才能,真是深藏不露啊,替我祝贺他,我的老同学。”范志轩说道。
“你这人太死板,不是死读书、就是死做事,容易钻牛角尖,走上误区,多交一些朋友,开阔眼界,对于自己的人生相当于多开了一扇窗。”秦小芙说道,“要不我将他微信号发你,你主动加他,就说你叫范志轩。别人对你的印象是说你清高,如果你主动加他,说明你多了一丝人情味。”
“算了,别,我最不擅长于做这个事。”范志轩冷冷的说道,就挂了电话,对于范志轩来说,他有自己的顾虑,毕竟范志轩和前任夏思彤认识,现在他又和自己的现任往来甚密,如果过多的接触,担心会惹来一些麻烦。
“对了,林筱,你有没有认识一些在医院工作的人?”余昊问道。
“我没有直接认识的,只有间接认识的,但是都只是医院的小职员,他们没有话语权,起不到半点作用。”林筱想了想说道,“不过你可以去问陶宁为,他在大城市土生土长,祖上经商,接触的人不一样,说不定能给你一些Surprise.”
于是余昊拨通了陶宁为的电话,问他是否认识一些医学界的朋友。陶宁为首先想到了范志轩。“想让我帮你推销口罩?”陶宁为问道。
“没错,多条销售渠道多点利润,要知道企业追求的就是利润嘛。再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余昊直言不讳。
“好吧,我帮你问问,等有消息了再联系你。”陶宁为说完后就挂了电话,他给秦小芙发了条微信,问她是否可以请范志轩帮忙推荐一下他一个邻居朋友开的工厂生产的口罩?秦小芙很爽快的答应了,哪知道当范志轩听闻此事后,一口回绝了,还很愤怒:“我堂堂一个医学博士和癌症研究专家,去帮别人推销口罩,你不觉得很掉底子吗?”
“不是让你推销,是推荐。”秦小芙说道。
“我认识吗?我用过他家的产品吗?凭什么推荐?”范志轩生气不已。
“那家口罩工厂是陶宁为的一个邻居朋友开的。”秦小芙说道。
“不管是谁生产的,即使我认识,即使我用过他家的产品,产品质量不是我说好就好,那得经过检测和公认的。我不管这个事,医院自有负责人按照一定的程序采购。以后像这样细枝末节的事,不要来和我说。”范志轩斩钉截铁的说道,秦小芙也就不再和他多说了。
“范志轩说他不负责这样的事,他只负责研究癌症,他无能为力。对不起!”秦小芙给陶宁为发了一条微信。
“没关系,还是谢谢你。”陶宁为回复道。
“酒香不怕巷子深,当务之急,是提高产品质量,走品牌化道路才是上上策。”陶宁为向余昊建议道。
“我知道,如果销售做得好,那不是一举两得、如虎添翼吗?”余昊兴致盎然的说道。
“在销售上我无能为力,我请人帮你去说了一下,别人说正规医院都是按程序办事。”陶宁为说道。
“没关系,我只是随口问问,如果你有这样的人脉就帮我一下,没有也无妨。我们已经组建了一支比较专业的销售队伍。”余昊说道。
“好吧!那祝你生意兴隆、财源滚滚!”陶宁为说完这句话,便挂断了电话。
林筱到陶宁为公司去办点事,偶遇张仪儿,令林筱目瞪口呆的是张仪儿竟然长胖了几圈,她几乎都快不认识了。如果不是张仪儿主动上前来和她讲话,听声音才可以确定是她。
“张仪儿,这一个多月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胖成这样?”林筱惊讶的问道。
“我失恋了。”张仪儿哽咽的说道。
“上次你去试旗袍的时候都没听你说起。”林筱说道。
“上次去试旗袍的时候我不就长胖了一点吗?试了好多件旗袍才挑到一件合身的。其实那个时候我就失恋了。失恋不是一件好事,没有必要到处嚷嚷。是不是?”张仪儿力求平静的说道。
“你是诗人,诗人气质,特别敏感,压根就不适合恋爱。”林筱为了宽慰她,随便说了句,其实当这句话说出口,她自己都怀疑它的正确性。
“我只是喜欢写诗,离成为诗人还远着呢!”张仪儿否认道。
“那别人失恋都是不吃不喝、要死不活的,你怎么反倒长胖了?”林筱问道。
“谁知道呢!我和别人是一个反的,我自从失恋之后,食欲膨胀,只要能吃的就往嘴里塞,只要一住嘴,浑身不舒服、不自在。”张仪儿说道,看起来非常苦恼。
“那你得打住,从我最初认识的你到现在,估计至少也长了二十多斤吧?你再不能这样吃了。失恋了就失恋了呗,你若是想再谈男朋友,还怕找不到吗?现在是一个女多男少的时代,男女严重失衡。”林筱说道。
“话虽如此,可毕竟你不是我,你没有失恋过,你压根不懂失恋的感觉。”张仪儿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好好把握住他呢?”林筱责怪道。
“其实我也不在乎他了,要离开就离开呗,没什么大不了的。”张仪儿说道。
“那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林筱说道,“爱情并不是全部,我只希望你能够尽快调整好自己,从这件事情造成的阴影里走出来。”
“我明白,我也不想继续这么颓废下去。”张仪儿说道,抓了抓头发,那蓬乱的头发如同她一头乱麻的思绪,剪不断、理还乱。
“你也不用过于焦虑,每天三餐少吃一点儿就可以。”林筱提醒她后正打算走,哪知道张仪儿开始抹眼泪:“我担心我管不住自己,我担心自己没有这个毅力。这个减肥的旅程看起来任重道远。”
“要不要帮你请个心理医生,或是自己主动到专门的减肥中心去减肥?”林筱问道。
“算了,还是等我先自己试试吧,如果实在不行,再用你说的法子。”张仪儿听林筱这么一说,停止了落泪,平静了许多。
“阿姨,最近怎么总在吃猪蹄、排骨、筒子骨煨汤这样的。就不能换一种别的口味吗?买一点野味回来吃吃。”吃晚饭的时候,陶宁为拿着筷子,却吃不下去饭,最近总吃猪肉吃得多,他有点腻。
“哎呀,陶总,您不知道。现在大伙儿都在往‘戴眼镜猪肉店’跑,说他家的猪肉既便宜,猪肉质量又有保证,不会卖死猪子肉、病猪子肉给买家。好货难求,所以我最近就买得勤便了些。”阿姨解释道,“再说,听别人说野味吃不得,野味含寄生虫、病毒或是细菌类的,吃了之后对身体有害。”
“胡说八道,野味煮熟、煮透后吃了,怎么会生病?那些所谓的寄生虫、病毒或是细菌早就通过高温被杀死了,又不是吃的生肉,即使是生肉,脱离新陈代谢之后,那些病毒、细菌类的都不能存活的。您也太大惊小怪了吧?”陶宁为驳斥道。
“但是我听别人说有人吃了野味之后,就得了怪病。”阿姨显得忐忑不安的样子。
“您这是以讹传讹!那些得了怪病的,可能是与活野生动物接触了,或是宰杀了,呼吸进入了它们身上的病毒和细菌。”陶宁为说道。
“你让阿姨去买野味,那她万一在宰杀它的过程中染上病毒,生了怪病了,然后传染给全家呢?所以还是阿姨说得有道理,野味不能吃。于己于他人都好,以防万一。”林筱在旁边纠正道,陶宁为自知理亏,就埋头吃饭,不再言语。
“对了,阿姨,虽然不吃野味,您可以换一种,比如鸡、鸭、鹅这样的,不一定非对每天猪身上的肉。对吧?”林筱又对阿姨说道,“您刚才说的‘戴眼镜猪肉店’,说传言那里的肉好,再怎么好,也不能天天吃。对吗?”
“你说得很有道理,就像去买他家的肉的客人所说的那样:‘我们吃的是一种文化’。”阿姨说道。
“文化?猪肉文化?远离死猪、病猪?吃干净猪肉,传播这种文化吗?”奶奶也心生了疑问,忍不住的问道。
“哪里,您不知道那个‘戴眼镜猪肉店’是一位非常有文化的有学识的人开的,听说他毕业于清华大学英语专业。”阿姨说道。
“清华大学英语专业毕业的,怎么会开起猪肉店?”陶宁为心生疑问。
“听他自己讲是一波三折,命运多舛。别人的生活和工作履历当中有说不出的苦衷。”阿姨说道。
“无论别人怎样,那是别人的故事,我们总不能吃在别人的饮食里,活在别人的故事里。无论如何,明天得换菜了。”陶宁为说完,就扔下筷子走了。
“好。”阿姨唯唯诺诺的回答道。
一个月之后,张仪儿竟然在自己惊人的自律之中,成功瘦身,虽然还是比林筱最初碰见她时的样子要胖一点儿,但是至少不会像一个月之前那样臃肿,完全认不出。林筱再次见到她时,看到她瘦身后的样子,惊叹不已:“张仪儿,你这身材真像变魔术似的,想瘦就瘦,别人可学不来。”
“别人只看到成功者被怒放的鲜花围着的笑脸,却看不到这途中流了多少鲜血和汗水。”张仪儿颇有感触的说道。
“想来你在减肥当中有许多心得和体会……”林筱说道。
“那是当然,为了减肥,我在书店逛了一下午,专门翻看一些减肥的书籍,学到了许多妙招。当然我会挑自己选择的减肥方式和适合自己的减肥方法。”张仪儿说道,“比如我早餐、中餐的食量都减了一半,每天还会跳减肥操、‘过午不食’太苛刻,晚餐我就吃一个苹果。”
“那样想来当然有效果了,难怪你瘦得那么快。”林筱乐呵呵的说道,“估计你通过这次减肥都可以当减肥中心的老师了。”
“可能吧。”张仪儿笑道,“也许不能,有几次中途都想放弃,比如口馋想吃点东西时,我得费多大劲转移注意力。我这个人管自己马马虎虎,管别人那可说不准。”
“林筱,扯什么乱七八糟的呢?好不容易回趟公司就是扰乱这里的工作秩序的?”陶总从她们身边走过去,隐隐约约听到她们的一点谈话,责问道。
“对不起,陶总!”张仪儿非常胆小的说了一句,就赶紧离开了,林筱的脸色也暗淡了不少。
“林筱,你今天过来什么事?”陶总问道。
“咱们公司的一些员工总在跟我提涨工资的事情,我感觉到非常头痛。我将这事交给朵儿去全权处理的,结果她也感觉到为难,说员工们涨工资的呼声很高,还有不涨工资就罢工的趋势。”林筱边走边和陶总说道,一直走到陶总的办公室,陶总将门给关上了。
“你们公司的工资表我都有看过的,与我们公司的工资相比是稍微低了一点儿,但是也差不离多少,怎么会闹到为了工资要罢工呢?这里面定有蹊跷。”陶总说道,“该不会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你得回去好好调查一下,记住,商场如战场,不要打草惊蛇,要‘明察暗访’。”
“好。”林筱认真的回答道,她立马赶回去,好好调查了一番,终于发现原来是这里的一名老员工作祟,他拉拢公司的一些员工,吵闹着要涨工资。而这名老员工呢,是服装设计部门的设计师,可谓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因为他掌握的一些设计技巧都已经过时,平时又是一个老顽固,总是以老眼光看东西。而且拒绝接受新知识、新潮流。林筱老早就想拿他开刀了,可又下不了狠手,如今他犯了这样一个大错,林筱简直是“忍无可忍”,直接请他卷铺盖走人。
哪知道“老顽固”得知林总下了“辞退令”后,在这里大吵大闹,说自己在这里工作这么多年,又没犯什么错,哪能“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林总则让朵儿当众播放她悄悄录下的音,是他教唆几个员工叫嚷着要涨工资的。而且那几名员工都承认了,罪魁祸首就是他,人证、物证俱在,“老顽固”再无狡辩,只好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走了。
“老顽固”走后,林筱又招了一名曾经留学海外学服装设计的顶级设计师吴迪,吴迪平时不大爱讲话,而且不苟言笑。林筱以为她本身就是这个性格,做设计的都挺内敛,喜欢在自我封闭的世界中寻找灵感嘛。但是吴迪却和朵儿合得来,二人无话不谈。别人都以为吴迪高高在上,有一个别人羡慕不来的辉煌学历履程,现在这个公司因为有学历、懂技术,受人尊重。哪知道她的生活却经历了旁人难以想像的痛苦。
她离过婚,因为曾经一次怀了孩子,经过检查,胎儿是个畸形,就打掉了。而且从此再不能生育,婆家急着抱孙子,死活让儿子和她离婚,她只得同意了,其实她自己也不想拖累他们家。“也好,以后专心于做自己的事业,有一个温馨和美的家庭固然好,但有时候它会有许许多多随时可能滋生出来的琐事,牵绊到自己的工作。这也许就是天意,让自己全心全意的成为一名女强人吧!”吴迪仿佛在自我安慰似的说道。
“这也许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既来之则安之。”朵儿安慰她道。当朵儿告知林筱关于吴迪的这一切时,林筱简直难以置信眼前这个沉默寡言的女子居然经历了那么多,对她不禁心生同情,不禁为她下半生漫长的孤单之路感到担忧,但说白了,都是弱女子,她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控,除了怜悯,她真的无力再多做其他什么。
当然优秀的女孩子总是不缺乏追求者,可当他们得知吴迪不能生育后,全部都打了退堂鼓,无一坚持下去,可见他们对于传宗接代的要求高于一切。主要是吴迪自己已经心灰意冷,她再也不愿意踏入“婚姻”,一个人的生活有时候也很自在,想做什么就做点什么,不会受到束缚。
当然,一个人也有不习惯的时候,比如生病了,也没有人帮着去买药,周末在家总是自己一个人做饭吃,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不过那些也不是不能解决的事,大不了在家里常备着一些感冒药、创口贴之类的。如果一时犯懒,不想做饭,出去餐馆吃或是上快餐店随便吃点什么。林筱对于她一个人的生活充满唏嘘,不敢苟同。她很难想像如果自己一个人生活该是有多么的不习惯,就算是有时候不小心与人起争执,家里连个出面维护的人都没有。不过人各有命,幸好她林筱的人生看起来一帆风顺,没有遭遇到什么大风大浪。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阿姨今天做的主菜是水鸭炖莲子,色香味俱全。陶宁为和林筱的食欲被勾引了出来,他们坐在桌边正准备开吃,才发现没有看到奶奶的人。
“奶奶,出来吃晚饭了!”陶宁为张大嗓门大声喊道,可是奶奶没有回音。陶宁为朝林筱看了看,林筱起身到奶奶的房间去找寻她,才发现奶奶躺在床上“哼哼唧唧”,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奶奶,您怎么了?又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林筱担忧的问道。
“我被骗了!该死的大骗子!”奶奶闻言,突然睁开了双眼,大声直嚷嚷,一副捶胸顿足的样子,林筱被吓了一大跳。
“被骗?平白无故的怎么会被骗呢?”林筱更加惊诧不已,陶宁为和阿姨闻声都围了过来,关心的望着奶奶。
“周老太说有个宾馆在卖质量非常过硬的蚕丝被,她买了一床,介绍我也去买,哪知道我们后来一批去买的人押金交了,人却跑了……”奶奶正说着,阿姨来了一句:“买东西被骗?”
“买东西,我考考你们,为什么是‘买东西’,不是‘买南北’?”陶宁为听到这里开玩笑似的问道。
“现在奶奶被骗了,她老人家心急如焚,你却还有心情在这里开玩笑?”林筱责怪道。
“您交了多少钱被骗?这有什么好难过的,大不了我将这钱补给您。”陶宁为非常大方的说道,“钱财乃身外之物,就当‘破财免灾’。”
“1500元。”奶奶说道。
“什么?1500元?一床蚕丝被要花1500元?”陶宁为吃惊不已,“现在我们无法判断这是否为一床高档的蚕丝被,是否真的值1500元,关键是您付了钱,‘人去楼空’,连产品都没有到手,钱财却遗失了。”
“周老太那里有蚕丝被,刚开始我去看过、也摸过,质量挺好的。不过据她口中所说,现在这床蚕丝被已经不那么好了,看着像柞蚕丝做的。”陶宁为的奶奶说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次许多人受骗之后,她心理上的原因认为它不好。”
“您去摸过,是夏天盖的吗?”阿姨问道。
“嗯,买来都是留作夏天盖的,相当薄。”陶宁为的奶奶回答道。
“再怎么好,相当薄,说明用的蚕丝并不多,克数不重,那1500元一床的蚕丝被可是非常高档的,除非是品牌。路边摊应该不会卖品牌货,显然是上当了!”林筱像一个侦探般的分析道。
“柞蚕丝?”陶宁为又心生疑问。
“这你就不懂了吧?蚕丝被又称为真丝被,通常人们口中所说的真丝被是用吃桑叶的蚕吐的丝也就是桑蚕丝做的。而吃柞叶的蚕吐的丝显然就没有桑蚕丝好了,主要是颜色没有那么白,偏灰暗,所以要用一些化学品进行颜色上的改良,往往会有一些化学残留物,不可避免的对人体产生一定的伤害。所以价格要便宜许多。”林筱解释道。
“你们女孩子对这个有研究,我确实不太懂。我只知道为什么是‘买东西’而不是‘买南北’,其中有一个典故。”陶宁为说道。
“典故?”林筱一听说典故,眨着眼睛望着陶宁为,看起来对这个典故非常感兴趣。
“这个典故与‘儒学’、‘程朱理学’有关,也就是与朱熹有关。古时候有一个女子提着一个竹篮说是去‘买东西’,‘东木西金、南火北水’。如果是‘买南北’,那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陶宁为说完,自顾自的哈哈大笑起来。
“陶宁为!你脑子进水了吧?没看到奶奶她老人家不开心吗?你不想着法子去帮她讨回公道,倒在这里讲冷笑话。”林筱非常生气的说道,她以为是什么大道理、大典故呢,原来是这个‘有的、没的’,“现在奶奶真的是花了银子,‘竹篮打水一场空’!”
“好的,笑话讲完,不,应该是典故讲完,该我出场去替奶奶讨回公道了。”陶宁为说完后,又问奶奶是在哪个宾馆买的蚕丝被。
“禾宇宾馆。”奶奶说道,“不过他们已经‘人去楼空’,钱财卷走,逃之夭夭了,你还上哪去找?”
“您后来一批,总共有多少人交了钱,没拿到产品的?”林筱问道。
“40个左右吧。”奶奶回答道。
“40个?那不是总共卷走了6万左右?”林筱问道。
“对!全部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奶奶点了点头,说道。
“那可是犯法、要蹲大牢的。”林筱叫器道,“那些骗子会遭报应、遭天谴的!”
“奶奶,您也是,交钱之前,咋不和我们先商量一下呢?现在这个社会上有专门欺骗老弱病残的‘鬼打架’!”陶宁为说道。
“算啦!‘吃一堑、长一智’。您以后再不要吃这样的闷亏就好了,咱家条件不差,1500元不算啥,就当给您买了一盒燕窝补了。”陶宁为宽慰道,又吩咐阿姨去将水鸭炖莲子重新端到炉上热一热,讲了这大半天的话,菜冷了,他们的肚子也饿了。在大家的劝说之下,奶奶总算有所释怀,起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