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陌望向凤倾雪的眼神也多了复杂，他们有着相似的际遇，他是郁郁不得志，而她是被迫如此。

“半年前的那次历练才是起源吧？你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需要敛尽锋芒……”他薄唇轻启，低声呢喃着，突然想要去了解她。

始终领先的凤倾雪身形顿住，她转头望向云陌，直直看尽他的眼底，那双眸子如永夜般深沉，仿佛有什么一闪而逝。

“你想知道吗？”她是这般问的，却并未等待云陌的回答，而是接着道：“我也不清楚全部的真相，但是我知道的可以告诉你们。”

东方舜华眸光微滞，这些事情她之前也问过，可是凤倾雪根本不打算告诉她，如今却是说告诉云陌，她还沾了人家的光。

正当她在心里犯着嘀咕时，便听得凤倾雪以一种极为平淡的语气诉说着，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

“那是一场针对大陆上所有天才的猎杀，对于任何势力而言，若是一个天才不能收为己用，那么唯有抹杀。倘若杀不了的，那也要将其毁了，而不是让别人得到，成为一个祸患。”

听到这话，东方舜华回想皇族间的争斗，也是赞同的点头，却又将眸光落在云陌身上，说道：“这也是你隐藏实力的原因吧？是怕光芒太盛，盖过了某些人？”

闻言，云陌放于身侧的双手不由握紧，他的秘密似乎已经不是秘密，这让他情绪有点失控。

凤倾雪缓缓转过身来，望向东方舜华的眸光也多了一丝冷意，却不是针对她的，声音清越：“不能掌控在手里的天才，自然也不会放任其成长，否则待其羽翼丰满之日，就是灭顶之灾到来之时。”

“太过耀眼也会有人嫉妒，我不能从一开始就隐藏自己，那便得借送上门的契机敛尽锋芒，前后巨大的落差难免让人失望，可我暂时安全了。”

“敛尽锋芒蛰伏的也许不止我，只是在等待着一鸣惊人的那天。”

说这话时，她眼角余光略过了云陌，也将他的反应尽收于眼底，“其实这并非不可告人，只是每个人都有不愿提起的过去罢了。”

“是啊，每个人都有过去，或欢喜，或悲伤。”仿佛是被凤倾雪的话感染，东方舜华被勾起了回忆，眼底划过不易察觉的悲伤。

与东方舜华不同的是，云陌有种名为感同身受的感觉，又对凤倾雪多了丝莫名的心疼，像是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原来凤少主和兄长是在这里啊，倒是比家族的历练小队早来了一步。”熟悉的声音从前方飘来，带着不做掩饰的嘲讽，明显是来者不善。

一袭浅黄色衣袍，不染半分纤尘，微眯起凤眸打量着凤倾雪，“絮方才知道原来公子是凤家少主，倒是絮眼拙了，凤少主应当不会怪罪吧？”

带着浓浓嘲讽意味的话语落入耳中，凤倾雪倒也不愠不怒，抬起双手环抱于身前，面上风清云淡：“本少主倒是不知云少主何时有位兄长了，据我所知，云族只有一脉嫡系。”

“我担不起云少主的这句兄长，也无须云少主记挂着。”云陌的声音同时响起，同样是反驳云絮之前所言的那句话。

在云絮出现时，云陌就有意的挡在凤倾雪身前，他不想让她觉得为难，这本就是他与云族之间的事情，又如何能将她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