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捧着温热的茶水,凤倾雪半眯起眯子,脸上的神情淡漠而慵懒,她对这里的宝物并不是很感兴趣,暂时也就不会出手了。
一直沉默的墨言朝她看来,冷俊的面容在光线照耀下柔和了几分,唇角微弯,“凤少主对于接下来的压轴品可有兴趣?”
“墨少主有兴趣?”凤倾雪不答反问,眼皮抬了抬,眸光流转间寒芒稍稍敛去。
另一侧的雅间,清绡捂住心口处传来的钝痛,望向凤倾雪这边的眼神暗含戾色,需要的紫藤却被夺了,可她却要隐藏住情绪。
“清绡姐姐,你是身体不舒服吗?”白莹挪到清绡身边坐下,抬手抚上她的后背,担忧的问道。
自从岛秘境一行回来后,清绡时隔几日就会犯心绞痛,疼起来像是痛入骨髓,瑶池宫的炼药师给她诊过病情,却是被勒令不可外传消息,便也无人知晓其内情。
额头沁出了细密的冷汗,清绡嘴唇微微颤抖,挤出破碎的几个字音,“我无事。”
刚才被派去夺宝的侍女站在旁边,余光偷瞄向自己主子,心中忐忑着,她最清楚主子的性格,也知道回去后将要面对什么,现下更是不敢开口。
白莹怒瞪了侍女一眼,哼道:“都怪这婢子没用,否则如何会让清绡姐姐发病!”
白缨轻叹了口气,心下有些无奈,他怕自己妹妹惹事才跟过来看,现在看来是不能善了。
萧薇回到云家的雅间,仍然没有等来她想见的人,有些失望的坐回位置上,声音沉沉:“我输了,那个少年真有那般才吗?”
云炎冷冷一笑,与平日里暖阳般的笑容不同,答非所问:“优秀之人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骄傲,她也是骄傲之人,但她有这个资本。”
他对于凤倾雪的了解不算多,可他们这些能被称为才的家族精英,自是也有相通之处,欣赏有之,防备有之。
“是吗?”萧薇放在身侧的手紧了又松,如果凤倾雪真是各大势力寻找的那个人,那么是否该尝试交好?
大厅里的夺宝活动也近尾声,妖娆女子从侍者的手中接过一个托盘,黑布严严实实的盖着,她神秘笑笑:“这是此次夺宝的压轴物品,是一样较为特别的矿物,想必在场的各位会感兴趣。”
揭开了黑布的一角,展露出淡蓝的颜色,流光瞬间即逝晃花了人眼,她满意的笑道:“规则是在一个时辰内为我们准备的魔兽疗伤,有兴趣者可以参与。”
前来参加夺宝的人露出诧异之色,对于这种规则也觉得奇怪,这次怎么都这么特别?连雅间里也有片刻的安静。
可是没有人敢提出质疑,只因凤雅居也是沉星落月的产业,不允许任何人闹事和破坏规矩,敢于尝试的人都付出过惨重代价,此后终生再难忘记。
凤倾雪饶有兴趣的看着,明眸如星,波流流转间惑人心神不自知,她弯唇道:“这矿石倒是可以炼制一件兵器,外形就为手链,变幻后为长剑。”
她的自语并未刻意瞒过在雅间里几人,南宫倩兮和东方舜华都默默做着自己的事,她们都知道凤倾雪想送给谁了。
墨言眸光晦暗的看向云陌,低头饮着茶水,这东西对他也有吸引力,只是治疗这点他还真是无法呢。
在那件压轴品出现之时,清绡也止住了疼痛,目光中流露出渴望,这样东西她一定要得到。
白缨注意到这个变化,对自己妹妹招了招手,瑶池宫的事白家还是少掺和好,免得同上次那般,损人不利己。
“大哥,你没看到清绡姐姐身体不舒服吗?叫我过去做什么?”白莹恶狠狠的瞪向他,脸上尽是不悦的神情,她真是越发不喜这位兄长了。
闻言,清绡抬手拍了拍白莹的手背,故作嗔怒道:“怎么能与你大哥如此话呢,他也是为了你好,又不是刻意的。”
因着她的这句话,白莹悻悻闭了嘴,可是心中怒意未消,却也收敛了一些。
西陵珩和南门馨、邵杰三人在听见规则时就知道自己没戏,默契的将眸光投向云轻舞,意思不言而喻。
南门馨在云轻舞肩头轻拍了一下,掩唇轻咳两声,道:“那个,这一关就算了,接下来你可要争气些,不能让瑶池圣女那个虚伪的女让了先机,她就喜欢装温婉,实际上心肠黑着呢。”
“……”西陵珩和邵杰在对方眼中看到同样的神色,南门馨居然和云轻舞这种话,平时她们可是互看彼此不顺眼的。
难道是因为那瑶池圣女的原因,这才令得南门馨如此“和颜悦色”?接下来让他们更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好,我会尽力而为的。”云轻舞扫了眼南门馨放在自己肩头的手,柳眉轻皱,却意外没有推开她,而是道:“即使我输了,也还有其他人能胜过她。”
这话才是最令人震惊的,南门馨被自己的口水呛得咳嗽,而西陵珩和邵杰则是呆住了,他们都不难猜到其他人是谁。
调整好心情后,萧薇端起早已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率先出现在了大厅上,望向妖娆女子道:“可以一下情况吗?”
妖娆女子微笑点头,示意侍者将准备好的灵兽先抬上来,然后介绍道:“这魔兽是凤雅居从外面救回的,而且怀有身孕,不过由于身体受了损伤,便得使用迂回的法子,当然,你们不能借助外力或丹药之类的东西,只能以自身实力救治。”
就在她完之后,清绡也出现在高台观望着被抬上来的魔兽,眸光可以是冷漠,她并在乎这魔兽能否保住。
最后一个到的是凤倾雪,她从三头魔兽的面前走过,也同样是在做着选择,如果活不聊,那便无须救了,浪费力气而已。
眼看着没有人再上台,妖娆女子也宣布了开始,这次她估计参加的人不会太多,因为必须具有驯兽师赋的人才能达到标准。
凤倾雪走到第三头魔兽面前蹲下,这是最后被抬上来的,同时也是伤势最重的,已经气息奄奄,可她从它眼中看到了对生的渴望。
“水鹿?”语气轻淡,如清风飘缈无从捕捉,落于耳中时带着难以忽略的气势。
眼前的这头魔兽全身被寒气包裹,双眸充斥着血色,头顶着与梅花鹿无异的树枝角,通身皮毛为雪色带蓝。
伤口从脊背横至腹部,狰狞而可怖,暗红的鲜血缓慢流淌着,显然是服用了止血的丹药,只不过作用并不大,无法阻止伤势加重。
水鹿抬起头望向凤倾雪,眸光凶残而狠厌,若非伤势太重,它定会撕了敢这般看自己的人类,可是现实并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