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当墨岩还是个默默无名的墨家小姐时。当这个世间上还没有女魔头,墨岩这号人物时。
那时顾仁晗才刚登基,朝局动荡。
“小姐,你看这簪子好看吗?”在闹市中,紫烟从一个小摊上拾起一个发簪子对着墨岩问道。
裹着面纱的墨岩面无表情地看着那簪子,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摊贩问:“多少钱?”
摊贩上下打量了墨岩一眼,不屑地回答:“一银子。”当时墨岩只是墨家不受重视的小姐,又常年遭受李涵的欺压,虽是名义上是墨府嫡女,穿衣用度却比一般的庶子还差。穿得自然看起来不像是哪家名门闺女,更像是穷困潦倒的少女。
墨岩从腰间取出钱袋数了数,里头只有十枚铜币。墨岩望了望手上的铜币,再望了望簪子,面有难色。
“没钱就离开,别在这里妨碍我做生意!”摊贩见状,不耐烦地挥手叫道。
“你这什么态度啊!这簪子难看死了,谁要买啊?”紫烟见着摊贩对墨岩的恶劣态度,十分不满。还没等墨岩的反应,就愤怒地呵斥。而后转身对着墨岩说着:“小姐这簪子一点都不好看,走,我们去别家看吧。”
墨岩还是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其实她并不是不生气,只是看着紫烟那愤怒的样子,心里原本的怒火慢慢地转换成了愧疚。紫烟对她如此忠诚,却因为自己没出息,而连累了她和自己一起受苦。若不是跟了她这么一个无用的主子,也许现在也会过得好一些吧。。。
墨岩和紫烟离开了那个摊贩,在四处又看了看,却还是同样被人以冷眼对待。气得紫烟最后干脆拉着墨岩走了,不再多做停留。可他们还没走几步路,就听见前方一堆人群和吵杂声。
“求官人为草民做主啊!”一对穿着困苦的夫妇跪在县衙之外反复地喊到。他们身后放着一副抬轿,用草席盖着。周围站满了围观人群,对着夫妇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墨岩有些好奇,便也走了前去。跟在墨岩身旁的紫烟问了一旁的人:“这是怎么了吗?”
站在一旁其中一个的围观者摇头说道:“咳。。。又是一起命案。说是他们家小女去陈府盐商打下手,可回来的只有一副尸身。年纪轻轻的,可惜啦!”
“对啊,这也不是第一次了。那里是什么地方,怎么能随便去。他们就是刚从外边来的,不知道。陈夜表面上是个盐商,可其实不就是个拐卖贩子,专门给那变态老头子供货。这件事,这城里没人不知,只是陈夜身后有那变态老头子撑腰,谁也奈何不了他。只能管好自己家女儿,以防被抓走。”另一位围观者附和道。
“什么变态老头子?”紫烟不解地问道。由于墨岩长期被李涵以墨岩在外的丑女和修炼废材的流言败坏家名为由,长期禁锢在家,很少会有机会像今天一样出来逛逛,自然对外面的事物了解甚少。
围观者听了紫烟的反应,十分讶异:“咱们卿玉国鼎鼎大名的国公啊!你们不是城里的人吧?小姑娘家的,没事别在外乱跑,小心被卖了也不知道。”
墨岩看着躺在地上被草席盖着的尸体默不作声。突然一阵风吹来,把草席给吹开了。草席下的是一副少女的尸体。花季般的少女,如今成了躺在那里的一副血淋淋的尸体。那少女死壮惨烈,看来死前受过了不少蹂躏虐待,随着风向吹来的还有一阵阵的恶臭味。不禁让周围的人都嘘声一片,纷纷都避开了视线,用手捂起了鼻子。还有的受不了那惨烈的死状和恶臭味而跑开了。
那对夫妇,见了赶紧把草席拉上,越加激动地在县衙外叫喊。可尽管如此,县衙里好似没人似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紫烟也看得有些激动了:“难道就没人理吗?”
上一秒还为他们愤愤不平的旁观者,马上就露出了避事的态度,挥了挥手说道:“怎么理?谁不要命啦?那可是国公,谁理谁遭殃。”
墨岩始终看着那对夫妇,没有移开过眼神,拳头默默地握紧。身旁旁观者虽多,却没人敢踏前来帮忙。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事里,弱者,难道就活该被如此欺压吗?顿时感觉有些感同身受。
他们只是想开开心心地活下去,从没想过要妨碍任何人。可为何那些强者就是不能放过他们,偏要把他们蹂躏在手中才甘愿?难道身为弱者这件事本身就是错的吗?难道身为弱者,就活该被强者欺压,那捏在手里吗?
最终墨岩再也看不下去了,便直径走到县衙前的伸冤鼓前,拿起鼓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往鼓上狠狠地敲去。
第一声。洪亮的鼓声传遍整个地区,地面稍稍地震了一下。大家被吓得即刻肃静,全部人的目光都投在了墨岩身上。可里头还是没反应。
第二声。在场的所有人感觉耳膜都快被震碎了,都很有默契的捂起了耳朵。有些人甚至都被震慑得站不住脚,跌倒在地。
第三声。鼓被震破,鼓架散倒一地。地面因强大的内力传来剧烈的波动。
“是谁?敢在老子的县衙府前闹事?!”一个挺着大肚腩,大胡子的中年男人气愤地从衙门里夺门而出。
墨岩便立刻站到了中年男子跟前,冷漠的看着他:“你就是县令?”
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眼墨岩,皱着眉头:“我就是这萍鼎城的县令,丁藤书。哪来的小丫头片子?胆敢在衙门前闹事,你可知后果如何?”
紫烟听了愤愤不平地上前:“叫谁小丫头片子呐?咱们小姐可是振国大将军府中的嫡长女!”
丁藤书一听见马上露出了惊恐的样子,反射性地从口中喊出:“墨香?!”可转眼想了想,看着墨岩身上的行头,怎么可能会是墨香呢?马上又变成了轻蔑的笑容说着:“不可能。莫非是。。。传说中的丑女墨岩吧?”
“你!”紫烟才要反驳,马上就被墨岩阻止了。
墨岩把手中的鼓棒丢向已被震碎的鼓,眼神极其冷漠的说着:“正是。那我们可以说说正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