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章(1 / 1)我本唠叨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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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忘记了初时变化的痛苦,望舒兴致勃勃的朝着石缝边跑去,可以奔跑的感觉简直非同凡响,可望舒却觉得这感觉简直了,真是简直了!

跌跌撞撞,偏偏倒倒,不知打了多少滚,摔了多少跤,也不知是左脚绊了右脚,还是右脚绊了左脚,短短的一小截路,望舒历经了千辛万苦才终于挪了过去,趴在石缝的边缘,望舒激动的伸出手去,在过去的时日里,每每听见海浪的巨大声响,望舒都会很好奇,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才会生了这么大的声响来。

“嘭!”望舒的手被一层软膜弹了回来。

“咦!”望舒懵了,“搞什么啊!怎么会被挡住了!”望舒发现自己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而外面的海浪虽然翻滚不停,但耳边再听不到那熟悉的声响了。

“没声音了!”望舒趴在那软膜上,将整个脸都贴在了膜上,那层软膜虽有弹性,但也有限度,望舒趴的狠了,那膜便将望舒弹回原处。

“这东西是什么!难道是结界!”现学现用的望舒想到了帝释天提起的结界,“他来之前,这里热闹的很,他一来便清静了,这应该就是他说的结界了!”望舒撅着嘴,极度不协调的挣扎着双腿,戳着软膜一路扭到了那被月光照着的地方,再想走便不成了,看来这处地方虽大,但被帝释天用结界隔了起来,望舒能去的地方只有一半而已。

“大骗子!”望舒不忿,走回月华照射的那处地方坐了下来,一双匀称的小腿从纱裙里伸了出来,“这就是腿了!我也算是变化成了人形!”

欣赏了自己好一会儿,望舒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这过程痛不欲生,“还以为大不了烧成木炭,被打回原型就是了,没想到要变化成人形会这么痛苦,外面有火在烧,里面有油在煎。”望舒打了个冷颤,“早知道,就不该听那个骗子的话,骗子骗子大骗子!”

望舒回忆着最是生死关头的那一刻,心中不免惴惴,庆幸之余也生出对帝释天的不满来,双手握拳朝着地面狠狠的打了几下,“叮当”声中,那金针从衣袖里掉了出来。

捡回金针,望舒朝着那透明的软膜看了看,“这针这么坚硬,不知道可不可以把那结界戳破啊!”

这念头只在望舒的心头闪了闪,便被望舒否定了,“不行,不行,我把那颗石头给弄下来了,他都让我给补回去,我要是把这结界戳破了,我怎么补得上啊!算了吧!他那么厉害的人,要是弄坏了他的东西,打我一顿怎么办!”

头顶上的月华忽然暗了一下,望舒只觉眼前一暗,便好奇的向上看去,只见头顶上的月亮正被什么推着,朝着另一边而去,而很快的,一轮火红的太阳出现在望舒的视线里,刺目的光亮将望舒照的睁不开眼,只知道晒月亮的望舒面对太阳的出现不知所措起来。

手里的金针却在这时从望舒的手里飘了起来,悬浮在半空中,映着灿烂的阳光,望舒的四周渐渐有文字显现出来,“嗯!”

跟着早先的功法学习了文字的望舒已经能够理解些浅显的道理,看着那些文字,望舒慢慢的找出了这文字中的章法来,就这样,太阳升起时,望舒便学习修炼变化的功法,当月亮照过来时,望舒便修炼煅体的功法。

偶尔望舒也会抱怨一番,抱怨帝释天其心险恶,明明给了自己双腿,去不给自己足够的空间,明明给了自己双耳双眼,却不给自己可以听的声音,可以看的颜色,“太过分了!”望舒在一日练功结束后,忽然心中生起些念头,“我想练功时便练了,可总有不想练的时候啊!不练的时候能干嘛啊!还是只有练功,因为无事可做!”

躺在软软的床上,看着梳妆台上的那颗石头,那石头越来越不听话了,以前还能在它掉落的位置上呆一会儿,现在刚按上便掉下来,望舒起身走到梳妆台前,狠狠的说道:“我就不信了,今天把你按不回去!本仙刚学了一个口诀,今日便拿你练手了!”

须弥山中,美丽的善见城,帝释天的寝殿外撑起一个大大的架子,架子自然是金银相间,而那撑在架上的轻纱却比这些金银还要珍贵。

雾一般的轻纱绕在架子上,空中日月神光透过轻纱,刺目的光线变的柔和了些,寝殿门口处,一个女人正靠在门框边,懒洋洋的看着在架下忙碌的小女官们,皱了皱眉头。

早有侍立在旁的大女官朝着架下的小女官说道:“将这沉水纱再绕上两层!”

小女官们连忙应着声,取来这看似轻薄透明,却又沉又重的纱抛上半空,女官们捏着法诀,脚下灵光闪动,腾起云来扯着纱绕上架子。

“舍脂天后!”有人从回廊那头走了过来,聘娉婷婷的身姿甚是妖娆,红里夹着艳丽的金黄,像是凡界的晚霞降临。

被唤做舍脂的女人穿着玉荷花色的衣衫,衬着白皙的皮肤更是显得肤若凝脂,黑漆漆的头发披散在身后,长长的堆在衣衫的后摆上,右侧耳边斜斜的别着一朵五色宝石拼成的花,虚虚的勾起鬓边的散发,将圆润的额头露了出来。

舍脂没有转头,只往那方向瞟了一眼,狭长的眼尾眯了眯,舍脂笑了,明艳的红唇略略开启,摇了摇手中的团扇,“这么多年了,曼殊,你这占便宜的性子怎么一点儿也没变啊!我就撑个小纱帐你也能看见!”

远处的人走近了,是个容貌清秀的女人,鹅蛋脸,眉毛有些稀疏,像是营养不良的样子,只有那一双如黑夜星空般璀璨的眸子很是吸引人,“哎呀!天后姐姐啊!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唉!都道这日月神光好,灵气充沛,可谁又知道这光照在身上是什么滋味啊!”舍脂用团扇挡在额头,透过扇面看着隐约的光线。

“也只有姐姐这里能有须弥海底的沉水纱嘛!”曼殊走的近了,朝着舍脂施了一礼,“都说释天大人对天后是最最好的,这几万年才能采得一小块的沉水纱都能给姐姐,这份宠爱!怕是这三界中,只有姐姐能独享了。”

看着像朵日神金光旁的云彩样的曼殊,舍脂叹了口气,“你这又鲜又艳的,映着日神的光亮,把我这寝殿都给照鲜亮了。”

曼殊不确定舍脂天后话里的意思,只能干笑几声,提着大女官手中的茶壶倒了一杯灵茶,双手恭敬的呈给了舍脂,“娘娘,让曼殊扶您去沉水纱下坐坐可好!”

舍脂没接曼殊的茶水,只将手里的团扇摇了摇,朝着纱帐下走去,嘴里说道:“曼殊,你隔三差五的便来我这寝殿陪我,我知道你的意思!”

曼殊的脸红了红,忙将茶水放回大女官的托盘中,追着舍脂边走边娇憨的说道:“哎呀!姐姐,你笑话我!”

“你年轻,来的又是最晚的,心中急切也是难免,谁都一样!都有这么个过程!”沉水纱已经挂好,足足挂了三层,刺目的光线透过三层纱帐,照在帐中的贵妃榻上,朦朦胧胧的像是生出无数的雾气来。

舍脂懒懒的歪在榻上,很是惬意的舒了口气,拍了拍脚边的矮几,“来坐吧!你也是运气不好,来我这里次数最多,可见释天大人的机会却是最少!”

曼殊低着头靠在舍脂榻边,感受着围绕在身边温热的灵气,“呀!这就是日月神君带来的灵气吗!好纯净!”

“要是没这沉水纱在,保证你晒成金银花!”舍脂用团扇遮着脸吃吃的笑了起来。

“金银花!”曼殊疑惑的看着一盆种在廊下的金银花,翠绿的藤曼上开着一朵朵的花,花儿都是成双开放,只不过一边是黄,而另一边却是白的。

“那时候,你就不用穿成这样子都是最醒目的了!”舍脂依旧打着趣,看着曼殊傻傻的笑容,舍脂的心头又升起一丝惆怅来。

“别说你总也见不着释天大人,就是我,身为他的正妻,也是许久未见他了,天天的呆在善法堂,和那些部众议不完的事,唉!”

“天后姐姐,我听说,是又要打仗了,是吗!”曼殊接过大女官手中的托盘,将大女官遣了出去,又倒了一杯热茶递了上去。

“是!又要打了,这些男人们怎么总是热衷于战事呢!”舍脂接过茶水,神情焉焉的沾了沾唇瓣,“打赢又如何,打输又怎样!还不是都在佛陀的算计中。”

“姐姐!这可是不敬的!”曼殊连忙打断的舍脂,“不可生出不敬之心啊!”

“是啊!”舍脂坐起身,“是我妄言了,不说这些事了,你有什么好玩好笑的事情吗!说来听听,这日复一日的,如果不是经常都有新人来,我都快要忘了高兴是什么感觉了!”

“新人来有什么好的!”曼殊撅起了嘴,“有新人就代表我老了,我才不要呢!”

“傻姑娘,释天大人管着三界中的事情,平衡着各部众之间的关系,有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

“还以为姐姐最得恩宠,却没想到也是自欺人罢了!”曼殊小声的嘀咕着。

“世人总道神仙好,可真做了神仙,还不是和凡界中人一样的,只是把那七情六欲都换了个地方使罢了!唉!今日不知怎么了!高兴不起来啊!”舍脂望着细细绵绵的,好似雾气的轻薄灵气,一点也提不起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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