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童!”舍脂手中一空,不解的看着阿童。
“娘娘,城里城外多少双眼睛看着您呢!正如您所说,有些不听话的,是应该给点惩戒了!”阿童坚定的说着,“今日是白晶晶,您饶了她,以后就会有黑晶晶,亮晶晶,乌晶晶!娘娘,不要心慈手软!”
“你要做什么!”舍脂明白了阿童的用心,连忙拉住阿童。
“娘娘!奴婢僭越了!”阿童说着,转过身,口中念念有词起来,很快,白晶晶消失在了阿童的手中。
“请娘娘处罚!”白晶晶消失了,阿童回转身跪在了舍脂眼前,僵着脊背说道:“这件事是奴婢做下的,如果佛陀要罚,便是奴婢去领,绝不连累娘娘!”
“傻孩子!”舍脂叹了口气,扶起了阿童,“如果佛陀要罚,自然是我去领啊!怎么会要你去呢!唉!你把白晶晶送走了,果是你的结的,可这因,却依然是我造成的啊!这贪嗔痴,怨憎会,我又犯了戒,我这心里为何总是平静不了。”
望着供奉佛陀金身像的方向,舍脂苦笑着说道:“大错已成,罢了罢了!帝释天去佛陀跟前闭关,我也回寝殿闭关,不闻不问不想,便不会再犯错。”
回到寝殿,舍脂关闭了大门,遣走了所有宫女,只留了阿童在身边,焚香沐浴后,阿童去寻经书,舍脂独坐在空荡荡的大殿中,仔细的回忆着这几日,忽然发现,从遇见罗刹女那日起,一切便有点不受控制了,“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得如此的暴躁易怒,不,我要控制自己,不能这么由着性子了。”
舍脂安慰着自己,缓缓闭上眼睛,虽然佛陀的经书没有拿来,但那些经文早已烂熟于心,舍脂在心中默默的诵读起来。
“嘟嘟”耳边有声响传来,舍脂睁开了眼睛,她知道,这声响是自己留在须弥海底的那颗田螺传来的,“有人来了吗!有人进了那结界是吗!”
舍脂“嚯”的站了起来,脑子里瞬间就清明起来,什么佛陀的教化,什么善念恶念,什么自我的安抚,全都抛诸脑后,舍脂什么都不想,她现在只想知道那结界是何人所设,那结界中到底是何人,舍脂像疯了一样,赤着双脚跑回了寝殿,阿童匆匆赶来时,舍脂早已离开,只剩下扔在寝殿外的鞋了。
须弥海上,帝释天突然出现,磅礴的神威在海上回荡,将汹涌的海水生生的压制下去,见须弥海平静了下来,帝释天舒适的呼出一口长气,环顾四周一圈后,帝释天伸出手臂,一团浓浓的雾气慢悠悠的飘了出去,停在了须弥山脚下的一处地方,帝释天踏入了这团雾气,凭空消失了,而这一切,都被蛰伏在须弥山脚下的那颗呆田螺看了去。
又来到了这里,似乎有些变化了,帝释天知道,望舒只要有所成长,这里便会有变化,帝释天慢慢的踱着步子,感受着,这里虽在海边,却被结界隔绝了,没有那烦人的经年不停的海浪声,没有那浓浓的海水气,这里安静,到处都是桂花的香气,“望舒!”
帝释天唤着,屋边的桂树越发茂盛了,树枝间的桂花开的正盛,大团大团的夹杂在树间,树下落满了凋谢的花朵,细细小小,重重又叠叠,小屋的门开着,帝释天走了进去,床前的幔帐掀起了一半,床上的锦被胡乱的堆成一团,梳妆台上,那颗没了猫眼石的坑还在,而那变做了鸡蛋的石头却没了踪影,不知是不是被望舒吃掉了。
“哪里去了!”帝释天皱了皱眉,起身朝外走去,边界地方的那处角落,日月神君的光芒正投了一束下来,一团祥合的光茫中,有什么亮闪闪的东西正忽闪忽闪的上下起伏着。
“嗨!猜猜我是谁!”一双小手突然抚上了帝释天的眼睛。
“望舒!放肆!”帝释天停了下来,沉声说道。
“放肆是什么意思呢!”望舒松开了手,蹦跳着出现在了帝释天的面前,娇俏可爱的望着帝释天,“你有好久没来了哦!”
“哼!”看着好像被月光染过一样的浑身散发着莹莹辉光的望舒,帝释天一时也有些离不开眼了,虽然冷哼着,但这语气里,宠溺早已大过了责备。
“没大没小的,你跑哪里去了!那角落里是什么啊!”
“我一直都在啊!你一踏入须弥海,我就知道了,就藏起了想让你找找啊!”望舒开心极了,围着帝释天又是蹦又是跳,“没想到你居然没找到,我是不是很厉害!”
“嗯!算是摸着点门道!”帝释天微微笑着,看来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望舒学了些东西,“你在那角落里弄了些什么啊!”
“这个吗!”望舒指着在光芒中上下翻飞的光点,伸手拉住了帝释天的手掌,“你走近些看看啊!”
握着滑滑的小手,帝释天的心没来由的晃了几下,不着痕迹的甩开,帝释天踏入了那光束里,只见许多的蓝色光团,生出了翅膀,长出了细如毫毛的手脚,“这是,释天之力!”帝释天认出了这些光团,那是由释天之力变化出来的。
“对呀!是不是很可爱,我的法力低微,不能幻化出五官来,不然,它们就可以和我说话了,我也不会觉得孤单了。”
“什么!”帝释天不解极了,“我给你的力量,你就拿来做小人玩,这就是你学到的东西吗!”
“嗯!对呀!”望舒重重的点着头,“不然呢!我每天都跟着金针学习,都要闷死了,你也老不来,我就自己造点小精灵来陪了,你很生气吗!你是不是又要说放肆了,放肆是什么意思啊!”
“真是胡闹!”帝释天没了兴致,伸手将飘的正欢的释天之力收了回来,大步走回到小屋边,坐在茶几旁生起了气。
“喝茶!”望舒不知帝释天为何生气,便讨好的烧好茶水捧了过来,“我会烧水了,你看,热热的。”
接过茶水,帝释天的脸色稍微好了些,不管怎么说,虽然有些浪费,但望舒总算是学会了操控灵火,这为她成为一个极品的器灵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放肆是什么意思!你能告诉我吗!”帝释天正出着神,望舒凑了过来,轻轻的靠在帝释天的手臂旁,“我前些日子学了个词,和你说的放肆有些像。”
“什么词!”帝释天品着桂花茶,随口问道。
“放屁!”
“噗!”帝释天一口茶水喷了出去,差点呛着。
“咳咳!你从何处学来的!”
“不知道啊!”望舒吓了一跳,忙起身呆呆的看着帝释天,“我前些时日造出了小精灵,我便将它们放在那束光下,突然听到有声音在说话,我觉得有趣,便多听了一会儿。”望舒老老实实的说着,“不过,只说了一会儿,就没了声音,后来也再没听到过了。”
“声音!”帝释天疑惑着,“那处光束是自须弥山上下来的,居然会有声音。”
“对呀!还说了好一会儿呢!我记得是两个人的声音,一个男的一个女的,他们好像在争论什么事情,似乎是在争论哪个女人更美,帝释天,我问问你!”望舒说着,神秘兮兮的凑了过来,趴在帝释天的耳边说道:“是不是胸越大的女人就越美丽啊!”
帝释天瞪大了眼睛,将望舒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望舒连忙挺了挺自己的胸脯,“怎么样!我算不算漂亮啊!”
帝释天的眼光扫了扫望舒不算大的胸脯,没说话,又走了出去,来到那光束之下,帝释天抬头仰望着,此时正是日神当正,阳光明媚,月神的光辉则在日神之后,两团光芒一大一小,一前一后,相映成趣,帝释天疑惑的看着天空中的景象,身后传来望舒的声音。
“那说话的两人好像争论的是天上的人!”
“天上的人?”
“对,是天上的人,女人!”望舒学着帝释天的样子,皱着眉,手指在光滑的下巴上摸了摸,说道:“说了好一会儿呢!说白骨精的身材比白晶晶好,说天后的妹妹暗恋姐夫,还说了!”
“停!别说了!”帝释天忙打断了望舒的唠叨,“这些事儿是你从这光束中听到的!”
“对呀!”
“呼!”帝释天紧皱双眉,“你确定不是幻觉!”
“幻觉是什么!”
帝释天不知在想着什么,好一会儿才说道:“就算是幻觉,也不可能知道的这么多啊!”
“嘿!那些事儿是真的吗!”望舒像是知道了天大的秘密,兴奋的跳到帝释天眼前连声问道。回望着那束明亮的光束,帝释天想不明白,只看着望舒郑重的说道:“不许再提,也不许再讲!”
“不提就不提!”望舒倒干脆,听那束光里时有时无的对话,不如问问眼前的人来的有意思,“帝释天,我问问你?这天上是不是住了好些女人!天后是什么人!在这之外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啊!”望舒连珠炮似的问着。
“跟你说不许再提不许再讲,你怎么没记性啊!”
瞪了望舒一眼,帝释天走出了光束,将结界各处扫视一番后,又回了小屋边坐下。
“外面的世界有多大,能带我去看看吗!”望舒在这里呆的时间太久,早就腻味了,以前灵智初开时,并不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好,随着灵智慢慢开化,望舒便觉得这里实在是无聊极了。
“想出去啊!可以啊!做我的器灵,我便带你出去!”帝释天倒上一杯热茶,高大的身影朝着身后靠去,几根粗壮的藤曼忙结成靠背垫在帝释天身后。
“器灵!”望舒听这词儿有些耳熟,恍惚间在哪里听过,“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