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狄将自己所经历的桩桩件件,细细讲述给赫连萧。赫连萧得知她的经历,好比书人口中的故事。而她就像一个事外之人,平静的讲述着这些心惊动魄的事情,这让他无比心痛。
“你……”
“故事讲完了,从此刻后你我不识。”白狄不给赫连萧任何话机会,起身离开。赫连萧看着她的背影,如触薄的身体几经生死,她近乎薄弱的生命,就被禁锢在地狱中,压得他无法呼吸。
白狄仓惶逃离到涯边,抬头远远看着远处,心底就像有团乱线,自己为何如此矛盾,本以为与他划清界线是一件好事。心里乱糟糟,有几分真几分假,自己又能分的清几分呢?
赫连萧此人注定是自己的异数,与他彻底划开界线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白狄看着上远远飘着的云彩,眼睛眯起,深深吐纳。如果生命可以像云一样,就好了。
赫连萧走出白狄大账,正准备出营不巧遇到了出营的竹青。
“姐,他貌似是玄卆将军。”竹青的侍女看到赫连萧的装扮,低头告知竹青。竹青看到赫连萧正巧也朝这边走来,迈步向前走去。
赫连萧细细瞧了一眼竹青,嘴角轻翘迎了上去“姑娘,稍等在下几步。”赫连萧阔步拦下竹青,竹青驻足停下,透过薄纱看着赫连萧。
“若在下没有看错。姑娘,可是东灵玄女。”
赫连萧提步朝走近,竹青和侍女猛然朝后退身。
“公子,我与你不识,怕是公子认错了。”竹青侧身从赫连萧身侧走过。
“竹青公主,在下这样曾你可有不对。”赫连萧噬笑转身,早知这位玄女身份特殊,谁能料到她竟与皇室有如此关系。
东灵玄女从不出现皇室,只在平民中入选。奈何东灵大王在民间竟有一私生女,为了让她明正言顺接近皇室,于是编了一个巨大的骗局,但皇子们可不是酒囊饭袋,如今的东灵大君,是玄女异母的哥哥白苏,他为了消尽皇室的丑闻,玄女自然成了和亲最佳的人选。
竹青转身看着赫连萧,手指紧握起。“公子,还知道些什么,不妨我们坐下细聊。”
赫连萧轻笑,竹青看似表面心思单纯,为人纯朴,待人和善。她能与其皇兄相持,想必自己也培养了不少心腹,或许她能帮助到自己。
“三日后,到营地找我,届时公主想知道多少事情,我必会如实相告。”赫连萧走近竹青,低身侧耳。虽然二人隔着薄纱,相比现在竹青的脸色并不好看,但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赫连萧起身侧身走出这里。
竹青看着赫连萧如此有恃无恐挑衅自己,但又不曾挑破,看来他的心思不纯。
“走吧。”竹青平稳心态,抬脚朝东灵营地走回。
竹青回到自己帐中,看到账内的不速之客,转身跳帘准备离开。
“站住!”
白苏与竹青同为异母兄妹,但为拳雅清俊,相貌俊朗逸致,满腹经纶,百官称之为云中白鹤,枝叶扶苏。
“好妹妹,你去哪儿了。”白苏散乱衣颈半躺在竹青的床上,手掌把玩着绑着床帘的流苏,看着竹青转身要出大账,起身下床披好衣服走到帐中的桌前倒了杯水。
竹青一想自己的好皇兄,将自己送给玄卆,心中愤懑。但自己始终不能与他正面相抗,这口气实在难以下咽。
“竹青,不知大君在此,打扰了。臣这就让侍女为臣另寻大账,您好生休息。”竹青福身看看白苏毫无反应,起身准备出帐,转身间白苏忽然出现眼前,致使自己险些摔倒。
“好妹妹,你我之间不生分。表面上,你我是君臣关系。可私下你我,也是兄妹,也怪父君太过私心,有这么有趣的妹妹,竟不让我早早认识,好让我尽一尽哥哥的本分。”
白苏抬手轻挑起竹青的下鄂,脸上满是笑意,眼神里却像冰川一样冷焰。
竹青对于这位哥哥可是了解的很,此人万万对不起百官对他的美评。他表面温润如玉,可背后的狠毒就是千万条毒蛇也是甘拜下风。
“大君,若没要事,臣先退下了。”竹青后退躲过白苏手指,福生退出帐郑
白苏看着摸过竹青的手指,轻柔几下,摇头轻笑。
竹青从被夫君留在民间扶养,自从接回到宫中多有不适,对至亲心中防备也罢。宫中对她多有亏欠,想来她从不接受宫中让好意也因如此,看来自己对她要耐心些。
竹青走出大账,看到侍女端着些点心走来,“等等,将吾的行囊收好送到新帐郑”
侍女福身端着糕点走进大帐,稍些时候便出帐进入一新帐,将行囊放置新帐内退出。
竹青不喜她人动自己的东西,但相比这些比看到某些饶脸心情通畅许多。
白苏来到这里并不是单纯来看竹青,而是来解决一些不听话的人。
白苏帐中,几名异服壮汉脸上身上或多或少有几处刺青。刺青是各国给服罪的罪犯刺到身上的印记,最后驱逐到三芜地任其灭亡。随着各国国力强盛,三芜地的流犯急剧增多。
几年前,白苏来到三芜地,收服了他们为自己效力。没想到他们中有人违背自己的命令,私自侵扰玄卆。玄卆一枝独大,国力强于东灵,若挑衅成功,东灵将有灭顶之灾。
好在,现在东灵与玄卆提议和亲,此举若成后乱可避,也为东灵夺回时间。
“这……”跪在地上几人,低头不敢言语。
白苏本以为亡命之徒,只要给他们生念必效忠。白苏起身走到侍卫一侧,将腰间弯刀抽出,走近几名壮汉将刀插入地。
“,是谁!”刀背上反光晃在最近大胡子脸上,大胡子低头牙口紧闭,其余人自然同大胡子一样闭口。
白苏轻笑出身起身,“既然你们不愿,吾也不好相逼,不然后人又该治吾一个暴君之名。罢了,只要你们安分等到玄女出嫁,我定不动手。倘若在此期间破坏了两国和亲,那便以此为诫。”
白苏坐在桌前用内力,将插入地的弯刀震碎。神色中出现未有的毒辣之色。
他们看到弯刀竟如此碎裂,心色颤动退出帐。
“大哥,我们惹不起他。”
“那个人我们惹得起!”
大胡子带着他们从后营离开,躲在不远处的竹青看着他们一行人,闪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