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神殿
绛黎打着哈欠看着台下老臣,听着他们的“陈词滥调”,脑海里又开始浮想翩翩。昨个听说旭日新纳的小妾被凤尤给揍了,就连旭日也没有例外,果然在朝里找了半天也没见到旭日的身影。
绛黎忍着笑,一脸正经严肃地听着下面老臣们的汇报。
每天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真是无趣!
思绪一转,绛离又开始毫无顾忌地走神,开始表面端坐,心思早飘向九霄云外去了。
旭日那是神鸟金乌之后,那儿凤尤更不是别人,就是绛黎的前未婚妻,不过由于一些个不太友好的小插曲,那早已经是过去时。
如今想想得亏了那人,才没娶成,要不然这天界的早朝怕是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罗。
“天君,天君……”
“嗯嗯,朕再听,星君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那参宿新君本来掌管着人间风雨,怎料那海底的妖龙硬是要插上一脚,夺他的饭碗,如今人间对于他的供奉那是越来越少。
这让他如何养家糊口呢?
“还定天君定夺。”
那参宿星君一撂法袍,竟然跪了下去,虔心恳请。
其他诸仙看看参宿星君,再看看大殿之上端坐的天君,摇摇头无奈叹息。
绛黎低头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星君言之有理,可此事兹事体大,朕还有斟酌斟酌。”
“天君……”
绛黎转过就当没看见,“还有哪位卿家有本上奏?”
话音刚落这天地之间突然动荡起来,视线晃来晃去,神殿的众仙慌乱得不成样子。等大家缓过劲儿来,才发现他们的天君躲进了那玉案之下。
大臣们纷纷羞愤汗颜~
“天君!”
“爱卿们勿要担忧,朕还好,朕还好。”
大臣们背过身去,天君您误会了,我们只是单纯地觉得您这样做太太丢脸了。
绛黎在旁边侍卫的搀扶下爬了出来,两只手还扶着冕,有个珠串摇晃的厉害,竟打到了额头上,那雪白的皮肤立刻出现了红色的印记,绛黎慢悠悠将它扶稳,心大的没有将老臣们的欷歔放在眼里。
这时一个穿着甲胄的天兵从外面跑了进来,脚步凌乱神色慌张“报~天君,是妖族魔头擎天跑了出来。”
“什么!”
这时大殿上人声鼎沸,议论纷纷。
“妖族擎天不是被前任妖界之主姬文镇压关在百妖山炼狱之下了吗?怎么跑了出来?”
“是呀,这擎天可是天生天长的神石所幻化的石妖,偶得了上古血脉,觉醒了神石里无穷的力量,当年那场大战可是帮了那人不少忙,好不容易被前任妖界之主镇压,也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如今逃了出来倒是越发猖狂。”
听旁边那人提起,参宿星君立刻小脸煞白,“别别别再说了,这不禁念叨。”
“怕什么,那人早就陨灭了,就是尸骸也找不到,如今就是那场大战之下留下的上古血脉气息也被各方妖邪吞噬殆尽,还怕她个鸟。”
参宿星君挪了个位子,不想跟他那人待在一堆。
众人还在议论的时候,一个巨石从天而降,直接把大殿砸出个窟窿。
“五界无道,共谋残害吾主,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话落,又是个巨石从天而降。
大殿上所有神仙无不逃窜,别看人家擎天力大无脑,惯用一技扔石头。但是人家那石头有吸食各种法力的功效,无论神仙还是妖魔一沾到就法力尽失,想想就背后冒冷汗。
“快去请共主前来!”
天界闹翻了天,阴巽却悠悠哉哉地睡到自然醒。若不是这具凡人身子实在太饿,天塌了她也不会起来。
阴巽像模像样将之前那件挂在屏风处月白色衣袍披在身上,里面只穿了件深衣,朝着泛红的天空放肆地伸了个懒腰。
“爽!”
远方天空突然划过白昼流星,“咦?天还真塌了……”
“管他的呢,”摆摆手,阴巽一路闻着味找到了厨房,就在这院子的东南角。
“李二家的,灶上没柴了,快弄些去。”厨房不小,里面却只有一位穿着深灰色衣裙外罩着红色坎肩仆妇在那里忙活。
阴巽愣住,难道自己叫李二家的?
不仅恼怒,长相也就算了,名字要不要这般雷人!
“嘿,咋还不动呢!”那仆妇转过身来,立刻吓得坐到那灶台边的灰堆里。幸好弄出了半天,倒也不烫,要不然这下可大发了。
她赶紧跪倒在地,匍匐不敢抬头,“少爷,您怎么下床呢?”
阴巽脸上笑肌抽搐,少爷?
“这地方脏乱,少爷重病未愈还是不来为好,药奴婢已经煎好,等下就让李二家的送过去。”
阴巽还沉浸那仆妇的“少爷”之中,久久不能释怀。
“晚膳一并端来。”
阴巽扶着门离开。
等脚步声走远,仆妇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语气丝毫没有了刚才的慌张失措,平静的就像一潭死水一般,“怎么就醒呢?”
回到卧室,阴巽迫不及待地关上门,扯开衣服,看着铜镜里面的身体,虽然挺小,但是这的的确确是个女的呀。
难道是最近没下山,人界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吗?
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
又打开了旁边的衣柜,果不其然全是男装。
这身子的主人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阴巽拢好衣服,拾起地上的外衫虚搭着。
“进来吧。”
推门进来的是为小丫鬟,看着瘦瘦弱弱的,想必就是那个李二家的。
阴巽偷偷地观察,那小丫头一直低着头摆饭,期间就是瞟一眼都没有。
倒是个乖巧的。
阴巽走到桌边坐下,那丫鬟本准备退下。
“慢着,在一旁侍候。”
那丫鬟先是一愣,既然回过神在旁边低走头站着,一声也不吭,若不是感受到那微弱的呼吸声,阴巽都要觉得自己旁边立着的是一朵云了。
“李二家的?”
瞧着着小丫鬟的模样,着原主好像对身边都不太在意,甚至是回避,阴巽尝试地叫了声,没想到还真蒙对了。
“少爷可有吩咐?”
看着着跪在地上的小丫鬟,瞧着身段模样,应该也就十五六岁。
“可有其他名字?”
那丫鬟点头,“粗俗名讳,怕误了少爷的耳。”
阴巽拿着筷子摇头晃脑,“那行,就叫西池吧。”
见丫鬟有些疑惑,想问出处,但又不敢,倒是本分的紧。
“我见你住西边水池旁并排的屋子里,便取‘西池’二字,这般倒是好记些。”
其实阴巽哪里是看到过,只是从厨房回来的时候听到水池边的屋子有人的呼吸声,耳朵仔细一听便知道有人在换衣服,便做此猜想。
“西池谢少爷赐名。”
阴巽点头,“嗯,过来伺候。”
那西池先是去方便净手,擦拭干净了这才进来布菜,阴巽瞧着越发满意。
用过晚饭后,阴巽简直神清气爽,当然排开那碗苦得揪心的汤药。
“西池为我研墨。”
“是,少爷。”
阴巽大笔一书,朝着低着头的西池一指,“你可识得?”
闻言,西池眼神微微上瞟,随即很快垂下。
“识得,是奴婢的名字。”
“你识字?”阴巽不免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