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作一团的调色盘,黑成一摊的涮笔筒。不知道究竟怎么了,唐笑芙总觉得今日心神不宁。
许哥站在其他同学面前指导,每每经过唐笑芙身边却只是点点头,有时欲言又止,却总把话咽到肚子里。
问他有何不妥,许哥抿抿嘴“做你自己就好。”
好不容易专业课结束了,画板上的画却还是只完成了四分之一。
就像燕子低飞蛇过道能预测大雨将至,唐笑芙的心跳的慌乱也有预感什么事情要到来。
出了美术教室,一转头便看到了李依背着大书包朝自己走了过来。
“糖学姐!”
朝气蓬勃的伙子笑着宠你挥手,人群之中的他一支独树想假装不看到都难。
走近后唐笑芙便打趣他“怎么找我来了?不去找你的淡淡学姐?”
“有些事我自己拿不定主意,想找您帮我参谋一下。”
“我先听听,违法乱纪的事我可不干。”
走廊里人挤人,越是从高层往下走人愈多,前进的速度也就越慢。
李依把手搭在唐笑芙的肩膀上,将她藏到自己的身后。
有这样一块高大的盾牌开先锋,唐笑芙第一次觉得下楼的路如此好走。
“淡淡要过生日了,您我送点什么她会喜欢?”
“你送的她都喜欢。”这倒是实话。
淡淡送李依的东西太多了,因为经济问题李依却不曾送淡淡什么礼物。
这段关系就像在拉斯维加斯赌场赌博,你投入的越多越想得到回报,当你收到一点点回报便会欣喜若狂,完全忘记自己究竟付出了多少。
“玩具?衣服?首饰?您跟淡淡那么要好,她有时会不会提起最近有特别想要的东西?”
她想要的东西你都买不起。
虽然唐笑芙很想这么,但是真像往往太过于打击人。
李依除了“吃软饭”以外几乎是一个完美男友。
长得帅,个子高,上进懂礼貌。哄人一流,情话虽然有些中二但是淡淡喜欢。脾气好,不吹牛不大男子主义。
不过唐笑芙一直担心这些优点都只是建立在“吃软饭”的基础上。
对金主,谁不百依百顺呢。
“心意到了就好,淡淡不是会无理取闹的女孩。能让她感觉到你的用心就够了,不一定贵的就是好的。”
一路互送,李依把唐笑芙终于带出了艺术楼。
这种感觉确实很好,温柔体贴的大男生时刻陪伴着你,难怪淡淡会如此喜欢他。
时而不切实际的幻想,若自己跟李书逸也能体会生活的这些甜蜜该有多好。
所以要好好学习,去了他在的大学,这一切未尝不可实现。
“了这么多,我还是云里雾里的。不过谢谢糖学姐,晚上食堂我还有班,先走了。塘学姐拜拜。”
他眯眯眼笑容之中还是没有洗去愁苦。
不过为喜欢的人烦恼牵肠挂肚何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气阴暗,乌云盖顶,大雨将至。
方逐已经很久没有拎着她的书包在艺术楼门口等着她放学了,想来心中也有些怅然若失。
有的朋友,渐渐疏远了,联系少了便冷了。
不是不要好了,只是没有那么重要了。
感伤让唐笑芙分神了,耳机里单曲循环着那首“捅心”,这个笑书真是个脾气大的人,借着歌词暗讽郭王背信弃义。
再一次,他用自己的才华和实力征服了听众。
证明并不是你这个人好便唱什么歌都好,而是好的作品成就了人。
演唱“捅心”的民谣歌手以往一场演唱会票价才280,如今爆火,参加大节目,又接了好些个商演,听已经在筹办两个月后的演唱会,门票已经高达三千,若是前排的票那要花更高的价钱找黄牛买了。
风靡一时的郭王陆续除了几首歌,市场不瘟不火,他的春已经过去了。
再被媒体问到“您对笑书新作品火爆如何看待的?”时候,他已经学会零头微笑,大赞笑书是有才青年。
脚下的塑料草坪一年四季的绿着,夏是来了,可走在假草坪上毫无意义。
缓缓抬头,却不知哪里来的水突然泼了唐笑芙一身。
黏而滑的东西糊住了唐笑芙的双眼,她看不清楚到底是谁袭击自己,也看不清面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刺鼻的味道让唐笑芙头脑晕眩,隐隐约约她感觉到泼了自己一脸的东西好像是油。
泼油只是第一步,紧接着唐笑芙便被一个人乒在地,她的手勒紧了唐笑芙的衣领让她难以呼吸。
想要竭力反抗,可身后背着的大书包让唐笑芙失去平衡完全坐不起来身子。
袭击自己的人力气很大,骑坐在唐笑芙的身,一拳一拳的打在唐笑芙的身上,撕扯着嗓子嘴里大呼“肮脏丑陋的东西!让真神把你燃烧殆尽!”
这声音在熟悉不过了,化作灰都能认出来。袭击唐笑芙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老冤家桃夭。
她发了疯的袭击唐笑芙,拳头刚开始是落在身上,后来是落在唐笑芙的脑袋上脸上。
晕眩让唐笑芙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世界昏地暗,自己要被打死了。血腥的味道渐渐浓郁,她觉得自己的身子很沉很想睡觉。
突然火光乍现,的火苗跳动着,朝着自己逼近。
地狱的使者提着灯笼来找你了,那种感觉惊悚之间带着无限的好奇。
你探索半,努力的眯起双眼想看看地狱使者是面色苍白的男子还是像地狱少女里爱酱那样的可爱少女。
结局不尽人意,居然是那熟悉的面孔。
这是这么多年以来唐笑芙第一次如此认真的直视陶夭的双眼,那是一双布满红血丝时刻处在崩溃边缘的双眼。
恨意,妒忌,疯狂。
握着打火机的手微微颤抖,摁着打火机开关灯大拇指极其用力,她快要把自己的大拇指压断,而且白的已经没有血色。脸上的笑容更是无比惊悚。
“陶夭,这么多年,你到底恨我什么?我做错过什么?”
可是唐笑芙不害怕,她甚至笑了起来,觉得面前的一切如此荒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