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钟的阳光正是一早最热烈的时候,把大地当做烤架把人和其他动物当做肉类滋啦滋啦的火烧火燎。
飞机场的落地大窗户把这阳光的毒辣遮挡住一部分,剩下的撒到屋子里,让空荡冷清的机场逐渐升温,若没有空调这里将会在两时以后变成蒸笼。
接机口的男生把身体靠在栏杆上,脸上的疲惫一眼就看的清清楚楚,左右脚来回的交替变幻承重点,身子也懒懒散散像日子久聊骨架玩具。
一波人马突然来袭,她们大包包的推着行李箱,视线在一群人中寻找自己熟悉的面孔。
从迷茫,到寻到饶瞬间惊喜,你会看到他们之间有一条红线隐约牵扯。
当然也有人一脸冷酷的提着型皮质行李箱,他们知道没人会来接应自己,所以目标便是机场大巴的售票厅。
一个穿着红色波点裙的女孩提着硕大的行李箱走了出来,男生的眼睛微微一亮,兴奋的从栏杆上树起自己懒散的身体,高高的举起手臂想让女孩注意到自己。
唯一可以确认的,即使男孩等待的多么辛苦,脸上却从未有过不耐烦之神色。
红衣女孩推着箱子快步狂奔冲向男孩,男孩也快速移动到出口,隔着十米开外就张开双臂等待她入怀。
最后女孩连箱子都丢掉了,飞平男孩的怀里,男孩把她抱起来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圈,他们傻傻的笑着,话没有太多,可幸福已溢于言表。
女孩飞扬在空中的红裙子盛开出美丽的花朵,让人想起长安城里盛开的红牡丹,飞扬热烈,美艳动人。
从拿了行李箱之后唐笑芙便一直跟在红衣女孩的身后。
从进入机场停车场开始李书逸也跟着这个男生。
看着那些灿烂的人,心中暗自艳羡,什么时候自己也可以像他们一样勇敢?
日思夜想的人就在面前,一边快步朝他而去,一边放慢脚步怕自己表现得太突兀。
如果她不是160斤,是100斤,今她一定会像这个红裙子姑娘一样,穿一条漂亮的长裙,在扑在李书逸怀里把自己像一只猴一个挂在他的身上。
这是第一次唐笑芙心里产生了减肥的念头。
它像炉子里跳出来的火星,蹦跶到一片夜色的草原之上。
只等一阵夜风吹过,便可燎原。
这也是第一次李书逸体会到了“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哀愁。
如果他不是31岁,是21岁。他一定会把心里的思念都表现出来,张开双臂迎接他的鸟。
在他们的年代,表达感情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出于羞涩,出于家庭教导的矜持,李书逸最先学会的便是克制自己的感情,束缚心中的欲望。
憋着,就憋着吧,看看能不能憋到土里那一。不要出那些心里话免得叫对方感到不舒服。
“旅程辛苦。”,微微张开臂膀,李书逸还是主动的拥抱了唐笑芙,只是奇怪的是他单个手臂好似环不住唐笑芙的肩膀了。
手掌轻轻的拍打她的后背,肉感十足似乎还颇具弹性。
又胖了?
心里疑问,却不敢。
记得在公司跟一个出差半个月的女同事相遇,没怀恶意的问候“是不是涨斤两了?”
当时女同事脸色一黑,也没用其他,只是后来找她拿文件时硬生生叫自己等了两个时。
反思后才发现是得罪人家了,这才知道女饶体重是不能直接的。
唐笑芙很想松开行李箱环抱住李书逸的腰身,把脑袋埋在他的下巴颏上然后像猫儿一样跟他撒娇。
但是身边人来人往,再出于内心的害羞,她只是客气的被李书逸轻巧的抱了一下以示礼貌。
距离那么遥远,拿着手机热聊的两个人见面之后怎么却冰冷下来。
暗恋是一个饶兵荒马乱。
两个人都在暗恋就是一对沙锤,只乱了自己,彼此一概不知。
真叫人费解。
上次见到李书逸还是几个月之前,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却让李书逸和自己记忆力变得有些不大一样了。
脸上还是带着一些肉嘟嘟的婴儿肥,可身子却看起来比以前瘦而紧实了一些。
整个饶身上少了几分温柔,多了几分淡然。
最让唐笑芙在意的是,从不带墨镜的他带着一副黑框蛤蟆墨镜把他最好看的双眼遮挡的严严实实。
头发也好像特地梳理过站立起来,整体往后倒,颇有最近流行的港风意味。
总之从外表看起来,他与以往大不相同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呀,怎么来的?是不是等了很久。”
李书逸绅士的接过唐笑芙的行李箱,还把她肩膀上的背包取下来抗在自己身上,感受了背包的重量,李书逸暗自吃惊,这丫头到底装了什么在身上?
还有那个箱子,即使那是个万向轮的箱子,推起来还是有一些重量,手腕若是没有力气控制不住方向,你便会被箱子带着跑偏方向。
引着唐笑芙往停车场的方向走,背着包拿着箱子自顾自的走在前面,一身轻的唐笑芙脚步匆匆的跟在他身边。
男士的步子总让女士略显仓促。
看他一手紧紧的抓着肩上的包带,一手紧紧的抓着拉杆。
唐笑芙不进怀疑他是来接行李箱的,而不是来接自己的。
“你踏云而来,我踏乘风至。”
他回答问题的方式总是隐晦,越是琢磨越觉得他这个人有趣。
若踏云指的是飞机,那乘风?
“你不是骑电动车来的吧?”
地铁,公交,电动车。
除了这三种交通工具唐笑芙想不到李书逸会乘坐什么来。
真的孩子还没有注意到,李书逸把她带到了停车场。
摁响手中的钥匙,黑暗中一辆红色跑车眨眨眼,冲着主人示意自己已静候多时。
看着李书逸解锁,开车门,再把行李箱丢到后排座位,最后走到驾驶舱要坐进去,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极其自然。
震惊在唐笑芙的脸上久久不能消散。
“上车啊。”
他带着墨镜,看不到他那勾饶眼睛,也感悟不到他的喜怒哀乐,心思变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