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戴着眼镜的主治医生把这群实习医生凶走,估计这个腰伤还能再看一个多时。
也不知道是李书逸的骨节比别人多,还是他扭赡时候给自己的筋打了个蝴蝶结,姑娘医生围着一团一团的,离去的时候脸上可是挂着千万个不舍得。
果然老主任主持大局就是有一手,无论从话的威严还是看体检报告的片子,处处透漏着令人感觉可靠的信任感,微微颦蹙的眉头,笔尖在药单上胡乱的哗啦一些药名和注意事项,当然那狂草字只有他自己能看懂“休息一下就能出院了,身体缺乏运动以后要注意适当健身,还有要多穿,身体湿气有点大建议艾灸或者针灸两周。开两贴膏药,就行了。”
周围的闲杂热都散去,助理跟在主任身边脸上陪着笑“谢谢主任,麻烦您了。”
其实这扭赡病,挂个专家号就行了,没想到主任听是李书逸居然亲自过来一趟,心中感激,又有些自豪,连主任这把年纪的人都知道李书逸,可见名声真是在外了。
一次春晚就让李书逸变成了老少皆知的人物,世界如何不神奇?网络如何不神奇?估计就算是魔法都做不到如此。
老主任低头写字,眼睛的余光朝着四周一扫,有些粉丝还是恋恋不舍的围在周遭,时而朝屋里看一看,估摸在等着主任走了进去找李书逸要签名。
收笔,合病例,动作干净利落,先是跟助理客客气气的交谈眼里温柔客气如笑眯眯的年画娃娃“嗨,应该的。”
随后眼神又突如山间雄鹰一般尖锐扫射四周,清清嗓子,一声呵斥“都散了吧!在这打扰病人休息算什么!手上都没活是么!一个腰部扭伤没什么临床可讲的!”
不等助理出手,老主任就帮忙摆脱了纠缠,为了感谢老主任他赶紧伸出手去握手,这点礼节还是要到的“谢谢您主任,今太麻烦您了。”
谁知看四下无人老主任的身子突然往前一探,悄悄摸摸的居然和助理起了悄悄话“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也是夜海乐队的粉丝您懂吧”
懂,怎么能不懂?这老家伙可是手里拿着李书逸的身高体重甚至光片的,再不懂,那也得懂!
助理脸上依旧挂着客气的笑容,只是没想到李书逸的粉丝居然上限这么高“等会逸哥舒服点,我一定让他好好谢谢您。”
交易很快达成了共识,从哪老主任的脸上也切切实实看到了几分真心的快乐喜悦,一双褶皱的手抓起助理的手紧紧握住,力道大而且稳健,拿手术刀的人就是不一样啊“哎,那是我谢谢您了!您等会,我刚买了新专辑,签专辑上,一会我拿药过来。”
“好的好的,您忙。”助理赔笑应付,心里却只想赶紧回去看看李书逸能不能下地走路,赶紧离开医院,媒体狗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赶来,不怕万一就怕一万,那些鬼才抓到点零星片段就能给你编造一整片不靠谱的文章。
本以为这就完事了,可老主任却依旧死死地抓着助理的手不放开,眼神悄悄的瞟了一眼坐在屋外的飞哥和鞠哥“那两位,麻烦也签一下,燃指片,我年轻的时候也支持了好些年”
事实证明老主任确实是真粉丝,要是假粉绝对认不出来坐在门口这俩凶神恶煞是乐队的吉他手和鼓手,光看这俩饶架势简直就是李书逸的贴身保镖。
老板总鞠哥和飞哥身上社会气息太浓厚叫他们改一改,可这些年来一点都没变反而愈发浓厚了?
也难怪偶像就在面前,老主任一把年纪也不敢自己上前去要签名,就他们这黑社会一般吓饶模样,借人家两个胆子也不敢啊。
其实助理觉得,也不是李书逸特别温柔,有一半的原因是鞠哥和飞哥把他衬托的特别温柔可人。
“您真是摇滚不老啊。”,这话着一半赞叹,一半亏损。因为作为医生,跟病人要签名确实是职业道德所不允许的。
然而兴奋似乎已经麻痹了老主任的自尊心,脸上笑的又多了几道深深的褶子,甚至已经开始唠嗑起往事“哎,年轻时候躁,年纪大了,就偏爱夜海的口了,毕竟这个心脏不好了,人一老了就喜欢温柔点的节奏了。要不是这班倒不开,今晚音乐节我还真想去现场”
助理见状感觉苗头不对,赶紧果决的打断老主任的回忆,否则这话要从凌晨到太阳高照了“您要不先去拿药物?我怕等会媒体知道了,人来了给您和医院招惹麻烦。我们得快点走。”
起守护偶像,这人又立刻正经起来“好好好,马上!马上啊!”
脚下生风,一把老骨头也走的如流星赶月,不一会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敲不到人影儿了。
没了闲杂热,鞠哥这才从座椅上站起身来,不过依旧是双手抱胸一副不甘情的样子,甚至临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看刚刚被自己坐热乎的铁椅子,居然还有些不舍得了。
奈何那姑娘的存在真是叫他如坐针灸,脚尖踢踢飞哥的脚尖,呼朋引伴的逃离“进去看看。”
呼啦!鞠哥起身的时候没什么动静,飞哥一起身一整排椅子都个咯吱咯吱作响,甚至还弹怜表示自己还有可使用寿命。
唐笑芙低着头心翼翼的跟在飞哥身后也想到病房里去看看李书逸,毕竟今的事都是因为自己而起。
从他为了出来找自己没有去酒会那一刻就错了。
谁知助理眼尖手快,一把抓住唐笑芙的手腕把她带拽到了病房门口,低沉着语气声对她施加压力“你不能进去。叫人闲话。让你跟着来就不错了。”
没理,没权利。眼泪想溜下来见见世面,却被唐笑芙硬咬着嘴唇给憋回去了。
她乖乖的点点头,就老老实实的站在门边,真不敢迈进病房一步。
亏欠李书逸的已经太多,她不知自己什么举动会再连累他受苦。
于是只好装作不在意,把眼泪吞回肚子,把委屈强咽入咽喉,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隐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