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起彼伏的鸡叫在整个宿舍里疯狂的煽动,有人在地上捂着脸打滚,有人抱着自己的姐妹激动地扯手手掐胳膊。
严玫的脸蛋通红,一把抓起唐笑芙的肩膀左右的摇晃她,仿佛要把心里的酸气全都撒出去“啊啊啊啊啊!你对象也太甜了!”
还有贾浅探过头来,低沉着嗓子学李书逸的话“我喜欢你这个兔崽汁!”
再一次听到这酸话,又激起千层浪,姑娘们大呼叫没出息极了。
曲轻歌觉得自己头皮都在发麻,揪着自己的头发直呼受不了“哎呀好害羞好害羞!”
此时贾浅一把抱住曲轻歌,终于吐露了长久以来一直埋在心里的心声“我也想要甜甜的恋爱!我也想要男朋友!”
如果好男友就像许愿池,向上帝祈求就能得到该有多好。
曲轻歌挣扎起来想把自己的大腿从发滥贾浅怀里抽出来,她完全可以怀疑贾浅在借着酒疯祸害自己“您能别抱我大腿么?需要我送您点黄瓜茄子电动牙刷自己解决一下么?”
“啧!谁让你开车的!给我刹车!”
那些隐藏的话语,令人面红耳赤,贾浅匆忙的松开曲轻歌的大腿,手手娇俏的一拍她的肩头,几分少女的羞涩浮现,好了她又成了平日里的贾浅。
着着,严玫一吧嗒嘴,脑子浑浑噩噩之中有了几分清醒“就是这个声音听着怎么感觉特别熟悉呢。”
一语罢,在座之人都接连称是,唐笑芙仿佛身子突然被电击了,酒一下就清醒了。
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的蠢事!她居然当着所有舍友的面给李书逸打电话!八成是疯球了不成!
恢复理智的唐笑芙赶紧跟着打马虎,试图让这些酒鬼不要仔细思考,也幸亏她们每个人都喝了不少,五官都有些不那么灵巧“额你们见过他啊哈哈哈,而且男生的声音不都这样么,听起来都差不多。”
祖欢嘟起嘴吧,对唐笑芙的观点表示你反驳“不不不,我跟我对象打电话他可不是这个动静,他这个声音特别,低沉,富有磁性,就像是鹅毛在挠脚心,听得人耳朵痒痒的,心花怒放的。”
当坐在地上的姐妹都开始回忆沉思的时候,坐在床上的王曰却抓住了机会突然插话“听起来挺像李书逸老师的声音。”
正确答案就在眼前,唐笑芙的心跳的都要从嘴巴里吐出来,一脑袋的汗顺着脸颊流到了脖子,紧张的神经,紧绷的身躯,脑子飞快的思考寻找听起来可靠的借口,毕竟王曰可是现在屋子里最清醒的人!滴酒未沾!“啊,他是学播音主持的,有点腔调罢了哈哈。”
然而唐笑芙的担心其实是多于的,比起谈论她那个没见过几面的男朋友,姑娘们其实更喜欢对着仇视的人撒酒疯,况且这个人此刻正孤立无援的在屋子里。
曲轻歌冷哼一声,高高的扬起她的下巴,眼神左右飘荡,就是不去看王曰一眼,口气酸酸的令人火气高涨“哎呦,您耳朵挺好使啊?没聋啊?那么大动静听不到,别人体己话却听的一清二楚。”
讽刺的极其明显,这王曰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这么一群不好招惹的姑娘。祖欢哈哈一笑,为曲轻歌打辅助“这叫选择性失聪。全凭主观意识抉择。”
好不容易出一句话的王曰又三两下被姑娘们呛声成了哑巴,低下头继续玩手机靠着墙当她的隐形人。
唐笑芙知道,这属于冷暴力,和自己以前在学校所遭遇到的霸凌不同,这种更加摧毁一个饶人格和心灵,更加残忍,不入群代表着被边缘化,孤独和窝火往往会让人往牛角尖里钻。
可唐笑芙也不想帮助王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况且为了一个让罪一整个寝室的人,她知道自己做不到。
没想到长大了她也变成自己最讨厌的人,自私,懒得伸张正义,把欺凌自动无视。
她唯一能坐到的就是不欺负别人,却做不到保护她人。
看了看时间,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贾浅伸了个懒腰宣布开心的时间要结束了“快熄灯了收拾收拾睡觉吧,免得到时候打扰到楼下,人家找上门来打架又要五打六。”
临了,还不忘了挖苦一句。
曲轻歌搂着贾浅的脖子栽栽歪歪的站起来,这副模样和她刚才在桌上吹嘘自己酒量好的事情完全不搭边,现在她也开始吹嘘贾浅,故意讨好似得,以此维护姐妹之间脆弱的感情“怕什么啊,您战斗力一敌仨,顶呱呱。”
走路都不能走直线的曲轻歌扶着楼梯,半都上不去床“哎呦我醉了,放着把明早上一起收拾。”
严玫点点头,二话不直接上了床,酒足饭饱身子就变懒了“我也迷糊了不行我要上床了。”
见严玫和曲轻歌都跑了,祖欢也大步跨上楼梯直接钻到床里。
只有贾浅看着地上那些一片狼藉,二话不弯下腰开始收拾“放一晚上都味了,你们去吧崽子,我自己简单收拾一下。”
不得不承认贾浅确实是整个寝室最勤劳的人,刚开学前一个星期所有人都装的人模人样把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收拾的清清楚楚,后来两个星期之后便开始显现端倪。
寝室六个人只有贾浅坚持每早上起床叠被子,她的桌子上永远干净利索,垃圾桶里永远干净,一切尽然有序,令人钦佩。
反而观之其他人,早就乱成了一锅粥,相互熟悉之后也懒得再继续伪装。
“辛苦喽浅浅姐。”“爱你哦!”一眨眼之间三个人已经上了床,着好听的话,也懒得客气,仿佛酒鬼就应该休息,清醒的人就应该打扫卫生。
唐笑芙已经被刚才的事情吓得酒醒了,看不下去贾浅自己收拾烂摊子,也跟着动手收拾起来,贾浅推脱叫唐笑芙回去休息“没事你去休息吧,有姐姐在呢。”
“一起吧,我喝的不多。”
身后的睡衣已经被汗水浸湿,难熬的夜晚总算过去。
捡起空酒瓶,起身透过窗子看向不远处的教师公寓,莫名觉得身上笼罩着浓浓的爱意,被谁在不远处思念着,注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