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几人下楼,由玄煞斥巨资结账之后,几人于众人注视之下,又是一路走走停停,于未时上了那玄枭口中,那游湖的花船,顾名思义,那花船于离歌眼中,当真是花船,其外观装饰,自是少不了那各色的鲜花,或是那绣球花,更是姹紫嫣红,虽颜色基本以大红为主,船上更是挂着许多花灯,三层的船身无一处幸免,离歌可以猜想,待天黑之时,百灯齐点,那景致亦是壮观,且好看的
当然,几人依旧于众人注视之下,由君墨邪从旁护着离歌,上了那花船之后,船上此时,亦早已满是男男女女,想应皆是文人雅士,因他二人的样貌,自是引了众人的注目,男子因离歌身边有君墨邪,虽一副跃跃欲试,却不敢上前,而有个别女子瞧见君墨邪的样貌,又见离歌云淡风轻的样子,本着自己出身,倒是大着胆子欲上前,同君墨邪搭讪,却不想,未见当事人有何举动,到是皆被一旁的玄煞上前拦路,不让其靠近,那些女子虽心有不甘,但却未见君墨邪有何举动,便只好悻悻且不甘的,三步一回头退下了,同时,媚眼赤裸裸的瞪了玄煞数眼
“往日,你便是叫玄煞他们,帮你挡桃花的?”离歌笑看着君墨邪,似打趣,见君墨邪同她亦是微笑
“那你呢?今后,便交由我来吧!”君墨邪与众人之前,贴近离歌,轻声细语,他的这一举动叫离歌,多少有些不自然,毕竟是除她哥之外的男子,于大庭广众之下,同她如此亲近,遂,轻皱纤眉,瞪着他,见他虽后退,但依旧与她嬉皮笑脸的样子,便先他一步,上了楼梯欲再次直接上那三楼,君墨邪见,紧随其后,离歌刚踏上三楼
“是你?”便一男声传入她耳,离歌看向他,这次,离歌想起面前这兄妹二人是谁了,于那潇湘斋之前,更是在那鸿宾楼见过,刚欲上前同其打招呼,便被随后的君墨邪拉住,虽使离歌停顿,但她仍不顾拉扯,向前一步,礼貌浅笑俯身,算是打招呼,期间君墨邪虽无奈,但亦是是几乎寸步不离
“离歌小姐,你好,我叫星辰,他是我哥星河,可能你忘了,之前,我们在鸿宾楼匆匆见过一面,昨夜在潇湘斋,我哥才会认为你有麻烦,遂,莽撞上前……”那如她名字般明媚的女子,上前一步,率先同离歌搭话,但又瞧了瞧离歌身后的君墨邪,亦礼貌点头,对于她的直言,离歌亦没有不喜
“无妨,于那样的境地,我还要多谢你们,肯出手相救呢……”
离歌不经意的看了眼,身后的罪魁祸首,又回那女子微笑
“却是我莽撞了,你二人本就相识,却上前多事……”那叫星河的,大概十八九的少年,亦是同他妹妹一般无二的坦荡,说话的同时,更是同君墨邪行了君子之礼,君墨邪见,更是同其回礼
“君墨邪……”许是见那人,看向离歌的目光,不似之前那些人那般,又因他的坦率,到也直接报了自己的名字
“既已有缘相识,又于这儿花船之上相遇,那我们便结伴吧,毕竟,亦只有我兄妹二人……”那叫星河的再次直言,邀约
“请……”不想,君墨邪竟直接答应,四人与栏杆边的一桌坐下,一番交谈之后,又由他兄妹介绍,原来这花船竟是同君墨邪说的,没什么差别,当真只是吟诗饮酒,各家公子小姐相互认识,展露才情的一媒介,而离歌对于那诗歌亦是没什么兴趣,但若要她作诗?也是不怕的,毕竟想当年,她可是熟读唐诗三百首啊,直至大学的教育可不是白白养膘的,但依她的性子,既不会自告奋勇,也不会遇事退缩,而且,她相信,就算是出了什么茬子,她身边的那人,定不会不管她的
四人交谈之时,亦是共同举杯,饮了些酒水,这酒又是较那鸿宾楼要好一些,几人虽谈不上交谈甚欢,但亦是气氛不错
时间过得很快,花船亦是驶出了很远,赤红色的晚霞终被夜色吞噬,之后,花船之上,便掌起了那诸多花灯,亦是五彩斑斓,很是好看,楼下的众人,更是渐渐齐聚离歌他们所处的三楼,略显拥挤,而他们这桌,因自始自终只坐了他们四人,一个个样貌亦皆是不俗,很快便有人上前,试图拼桌,且强力无视,君墨邪那周身的冷意,时不时地看着离歌,对此星辰亦是调笑,最后,为了不叫旁人同他们一桌,君墨邪直接令在他们身后的,青黛同京墨坐下,之后,那些欲上前之人方消停,对此,离歌亦是没说什么,任由着他
突然,人群之中略显熙攘,自楼下到他们所处的三楼,待那造成熙攘的源头上来之后,离歌几人方看清来人
“不想,这花魁朗月,竟也来了……”开口的是星河
“哼,哥,这下可是和你心意了……”星河因其妹星辰的话,多少有些不自然,又见星辰不怀好意地看着他,又不好于众人面前发作
“你这丫头,没大没小的,有你这般说你亲哥的吗?”
“哼,怎么还怕我说呀?你再说我,小心我回去之后,便告诉娘,说你心怡烟花女子”
“你若瞎说话,日后我便再也不带你出来了,哼……”离歌看着这一来一往斗嘴的兄妹二人,慧心一笑,多少有些想家了,君墨邪好似看清她心思,便转头看向她
“你不瞧瞧那花魁朗月?听说她可是这南渊数一数二的美女呢,亦是才貌双全,且卖艺不卖身……”
对于她的话,君墨邪只是笑笑,并未开口回应她,离歌实觉无趣,便同一旁的星辰,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随着人声的方向,离歌感觉这花魁朗月,应是被带到了船头,全程离歌亦未抬眼细瞧,可却察觉,好似有一道异样的目光,亦不似之前,那些注视她的男子的目光,开始的时候,离歌并未打算理会,可哪知,到后来,好似愈演愈烈,可以说是炙热,奇怪,若是男子,那她身旁的这可冷热变换的空调,早该工作了?遂,离歌决定自己看看到底是谁,不知,刚一抬头,便正巧迎上那人的目光,是她?朗月?
离歌无惧与之对视,自她神情之中,亦是看到了诸多心绪,令离歌很是不解,她同她亦是不相识,且之前更是不曾见过,又没什么过节,过节?不对,难道是在怪她?昨夜搅黄了她的场子?她的初夜没被拍得?离歌细细想想应该是,这一想法,令离歌对其多少有些愧疚,便率先收回了与之对视的视线
“郎月姑娘,不想今夜你会前来,若可听你弹奏一曲,我等便不虚此行了……”不知是哪家公子,率先表明心意
“是啊,是啊,昨夜我等亦未去那潇湘斋,想朗月姑娘,昨夜定是艳压群芳……”
“是啊,朗月姑娘,我等皆是未能瞧见……”
“……”
人群中的众位公子,相应说出心中所期,亦只求那朗月,可演奏一曲,其呼声更是越来越高,就连同桌的星河,莫不是碍于他们在场,似亦会同其吆喝起哄,叫离歌一度认为,这朗月的琴艺,怕是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听闻的架势
“看我作何?我可什么皆不会……”离歌瞥见一旁的君墨邪正探究地瞧着她,还未等君墨邪回她
“既然,诸位公子如此盛情,那朗月便是献丑了,只是这琴……”朗月瞧向身侧,那同行的丫头为难摇头,似表示未带琴出来
“若姑娘不嫌弃,便用在下的吧,在下的琴,定是比不上姑娘的,还请姑娘将就将就……”那个说话的公子,似十分荣幸的上前,且双手奉上,并为其摆放好
“朗月怎会嫌弃,亦是感激的……”那娇柔的音色,配上那媚人的笑容,亦是化了酥了众人的心,当然除了女子,只见那一袭桃红于众男子期盼之下,缓缓坐在琴前,芊芊玉手,轻轻抚摸琴身,且细细打量,红唇再次轻起
“公子这琴亦是好琴……”
边说边抬眼,看着这琴的主人,且投以微笑,叫那人十分激动,几乎要语无伦次的模样
“唉,真不知你们男子,为何单单喜欢这样的?”星辰好似有些受不了,再次没好气的瞪了眼她哥
“星辰,我们喝一个?”离歌恰时机的开口邀约,二人共饮了杯中酒,说实话,她对这样的女人味十足的,说不上不喜,但她亦是永远也做不到那般样子,虽说二十一世纪,她亦是见多了,那大个儿干净白,且温柔性感的,这么多年亦是学不来,不然,她也不会单身那么久,当然她的条件也是不错,算是中上吧,就是没人勾搭,你说气人不气人?算了,还是喝酒吧,没地儿说理了
不多时,便传来了阵阵琴音,清澈明净的琴声潺潺流动,如同来自深谷幽山,静静地淌着,其琴拨动而出的音色,更是淳和淡雅,发音清亮绵远,突然,琴音转变,时而舒缓如泉水,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众人神怡心旷之际,耳边一阵阵微风忽起伏,再结合这缕缕琴声,悠悠扬扬,一种神韵令人回肠荡气,一曲终了,众人皆是沉醉
“好……好……”之后便是雷鸣般的叫好声
“朗月献丑了……”那朗月起身俯礼,依旧那般娇柔妩媚,一颦一笑皆令人心动
“朗月姑娘的琴艺,当真是名不虚传啊!”
“就是,在下愿赋诗一首……”
就这样,因这花魁朗月的一曲琴音,引发了今夜的主题,便一发不可收拾,众才子更是一个接着一个,那朗月更是被互相吹捧,穿梭于众人之中,其中的诗,不乏以她为题,离歌瞧着,深觉这青楼女子,当真是游刃有余,欲语还休,得众人倾慕,可不知何时,离歌似察觉,那朗月的目光似看向她之余,亦是看着她左侧的君墨邪,神情之中,好似饱含一丝不易察觉的情谊,离歌对此轻笑
“为何无故发笑?”君墨邪同一旁的星辰对此皆是不明,遂,星辰问出
“不为什么,就是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而已”
“啊?离歌,什么有趣的事?”星辰再次发问
“哼,佛曰不可说……”离歌未明说,而是同她微笑,一旁的君墨邪,甚至是青黛他们几人皆是不明所以,不过,不多时,他们便明白了,因为此时,那被离歌视为有趣的事的主人公,正一步步地向他们这处,特有的扭捏走来
“朗月见公子眼生,不知公子何许人士,朗月可否有幸,同公子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