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拂,长发冉冉,已红了的桃花眼寸着此情此景,郁芷的心揪了一下,此是事实而非梦境。
千郁芷毅然放下鲜红的石头,向哥哥跑去“哥,郁芷想你了,你的伤怎么样了?郁芷按哥哥的吩咐嫁给段家。商人重利轻别离,他家已不顾情分把我休了,哥哥,你可不可以去求求娘……我……我想回家。”她拉着千郁晨的衣袖哭着喊着。
“你说得对,商人重利轻别离,我也是个商人,我不想对你讨价还价。”千郁晨甩开了她,走向他的父亲,冷漠中夹杂着云淡风轻。
千郁芷心里默念着:“爹,对不起。”
千郁晨甩了甩衣袖道:“来人啊,把我爹抬回家,准备后事。”接着看着千郁芷说道:“你走吧。你刚才那一幕已经为爹送行,不用尽孝道了。”
千郁芷心里不知有多难过,她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梦,她不知所措的道:“呵呵,你让我去哪?无家可归,无依无靠。”
“从今往后,四海为家,望吾妹好自为之。”兄妹俩就此别过,来去匆匆。
望着千郁晨的背影,小巷里的鲜血,她笑道:“四海为家?说好的保护我,说好的做一生的好哥哥。四海为家?四海为家?哼,有世俗的地方都不是家!”
突然间天降大雨,电闪雷鸣,她全然不知,仿佛丢了灵魂,只管走在这风雨交加的道路上,一路颠簸,任风吹,任雨打。
不知不觉走到了发小的家门,情不自禁想起了小时候偷偷出去玩不敢回家躲雨的情景。
人的心性里面总是隐藏着一种未知的感性,她居然开始不相信哥哥今日的不关心,她认为哥哥的一番表现皆是假象。
一时理直气壮的说道:“我不服,我要去查清楚,哥哥究竟是怎么了,或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千郁芷开始敲发小家门“咚咚咚”。开门的是发小的母亲,千郁芷强忍着痛微笑着说:“姑姑,好久不见,你还好吗?我想找况简哥哥。”
“哎呀,我说是谁呢,原来是郁芷啊,快进来,你况简哥哥啊,参加民国文官考试去了。”看见姑姑笑着迎接她,她满心欢喜,终究还是有人理解她,爱护她的。
姑姑温柔的说:“待会儿,我通知府上的下人为你烧好热水,你就先进入客房歇歇。”
“好。”她进入客房,满心欢喜,这种感觉犹如雨后彩虹,来得如此温暖。
丫鬟们抬着热水一会儿出一会儿进,其中一个丫鬟将盆举在胸前,低着头用那温柔的声音说道:“小姐,该洗澡了。”
“来了。谢谢!”丫鬟们走后,郁芷轻轻扯下衣服,肩上的肉已经与衣物连在一起,身子刚接触水面的时候她疼得紧闭双眼直咬牙。
后来她渐渐觉得舒适,竟然感受不到一丝疼痛,也许是水温变低了吧,又也许是她自己习惯这种疼痛了吧,她那一次泡澡整整泡了半个时辰。
姑姑在门外轻轻地敲门“咚咚,咚咚。”温柔的说:“好了吗?郁芷,姑姑要进来了。”这一份柔情仿佛载满了亲情。
“好了,姑姑请进!”郁芷微笑的回答道。
姑姑笑如春风,略带祥和,说道:“你看你,头发都乱了,来坐下吧,姑姑帮你梳头。”
“谢谢姑姑。姑姑真好,要是我母亲在世就好了。对了,姑姑,你会武功,我想请求姑姑明日就教郁芷,以后哥哥不在我身边,我就自己保护……”只见那女人往千郁芷的脖颈上按了一下,千郁芷便晕了过去。
“来人啊,把她拉到柴房。明日拉去报官!”嘴角扬起奸笑。“呦呦呦,可惜了这天鹅颈和这张脸了。”
午夜时分。一道闪电将云朵狠狠劈断。“咚。”一生巨响,响彻云霄。
“姑姑,不要打我,不要……”她从噩梦中惊醒,发现自己身在柴房。
“嗵!”
柴房里面忽亮忽暗。
她傻傻地蹲在柴房的角落里,自我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我一定在做梦,一定在做梦……”
不知不觉,柴房里多了道微光,门开了。这微光,既是信任后绝望,也是求生的希望。
“今天早上就把她送进官府,她居然杀我哥!”只听见她姑姑一声敕令。
“不是我杀的!我怎么可能杀我爹呢。不是我杀的。”眼泪成了她最不值钱的东西,说掉就掉。
她被下人压制住,大街小巷的人都来看她的笑话,“算了,死,有何惧!”
“小姐!”
福叔,是福叔!“福叔!”她知道从小福叔就是最疼爱她的,就像亲生父亲一样,她有一次看到了希望。
“福叔!”